玉蓉也跟着方悦莹四处看,半晌她才小声的问:“小姐,你天天来这里看什么呢?”看方悦莹的脸上似有期盼,她早就想问了。
方悦莹心内道:“不过是看看这些安宁还能盛开多久!”可是,她嘴上却说:“你不是说,我爹会来吗?”等人才是等,等世道纷乱不该是等,她知道。
玉蓉眼睛一亮,“对啊,走时老爷是这么说的!”她恍然大悟,“原来小姐天天在等老爷啊!”她伸长脖子向远处的路上看过去,好象黄承彦马上就能出现一样。
方悦莹走到榕树下坐下,她靠着树干仰起头,出神的从树叶间看着蓝天。古代的天真蓝啊,蓝的好象一根明亮的刺,深深的扎进了她的眼睛:“天真蓝啊!”她小声的感慨。
玉蓉早就收了伞站在方悦莹身边,听到方悦莹这么说,她也抬头看看天:“天不一直这个样吗?”她不明白这个小姐在想什么。
方悦莹扑哧一笑“可不这个样吗?”她转头看着玉蓉,“我看你这些天和清风处得不错,以后我让你嫁给他吧!”玉蓉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妩媚动人了。
玉蓉脸一红,啐了一口:“小姐总是这样,没个正形,我不理你了!”她转头一径向草庐走去。
方悦莹含笑看着玉蓉的身影消失在竹木林间,才转回头来悠悠叹了一声--来这个时空也久了,却没有什么奇迹出现,指导她回到现代。
看着周围这些人,再想想他们的结局,方悦莹不禁伤感,仰头又看天,依然是蓝的那么纯净、无辜。“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她轻轻的念道,未知是可怕的,可已知又是痛苦的。
“姑娘,好诗啊!”一个华发鹤颜的人从岗下走上来,他笑眯眯的说,“黄姑娘吧?”
方悦莹呆了一呆,也笑起来:“司马老先生吧!”知道她是谁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她想想也就猜到了。
司马徽微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他打量了一下方悦莹,“姑娘能舍表求里真是不易啊!”他点头赞叹。
方悦莹呆了一呆,不明白司马徽之意:“老先生之意是?”她犹疑的问了一句,不等司马徽回答,她又笑着说,“是说我的容貌吧?呵呵--父母所赐,不敢弃也!”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诧异。
司马徽拈须,但笑不语,方悦莹又说:“老先生是来看诸葛亮的吧?”上岗来的名士,多来拜访诸葛亮,更何况是司马徽--诸葛亮的老师。
司马徽摇头:“不是,老朽此来是拜访姑娘的!”他看到方悦莹,笑着解释道,“听闻孔明聘得好女,老朽前来领教!”
方悦莹略有些羞涩:“老先生笑话了,月英只是到孔明这里暂住,”随即她又大方的一笑,“月英无德无能,岂能当得先生的拜访!”她站起身,“本应月英前往府上拜望,只是月英一介小女子……”说到这里,她停了口,只是微笑。
司马徽看了方悦莹半晌,微叹道:“姑娘不是一般人,若说孔明仍卧龙,姑娘可以说是一只栖鸾!”他又凝神看了片刻,“你这鸾与凤雏不同,他得势即可腾飞,姑娘却是飞与栖自由随心!”他郑重的说,“姑娘飞与不飞,皆在姑娘一念间啊!”
方悦莹大为意外:“老先生的意思是?”自己是鸾凤?她不理解,“此鸾凤是指?”不是要入宫吧?
司马徽轻笑:“此凤非彼凤也!”他看出了方悦莹所想,“不过,你确有成彼凤之命,”他又凝神细看,“只在一念间啊!”他又叹道。
方悦莹还是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是我也会成帝王之配?”她所说的凤就是这个意思。
司马徽慨叹:“老朽一生相人无数,误打误撞,无有不准,”他仍然看着方悦莹,“可是姑娘之相,老朽却不敢妄言了!”他目不转睛,“姑娘身上似有数种变化,种种交替生辉,让人无法看清!”
方悦莹不再追问,只是笑道:“未来谁又能说定呢?”她也听过司马徽之名,她的父亲曾给她讲过,说司马徽人称水镜,看人奇准,“倒是不知道,让人觉得好一些!”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
司马徽仍自顾自的说道:“姑娘本有帝后之气,怎么又来了一股云雾,将此气冲的淡不可现,让人无从捉摸!”他微微皱眉。
方悦莹大惊--莫不是黄月英之命是成后的?将来会有三国的,黄月英会是哪国之后呢?她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