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天起,两人就一直男装行走,因四处战乱,玉蓉走得小心,总是晚出早歇,从不贪多赶路,一路走的倒也平静,看看快到襄阳了,玉蓉给方悦莹说:“明日就到襄阳了,我们是在襄阳歇一晚呢,还直接去隆中?”这个就让小姐拿主意吧,若去心似箭,一天赶到也未尝不可。
方悦莹却犹豫了,想了半天道:“我们还是在襄阳城内玩两天吧!”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去,有些怪怪的,好象追着人家去的一样。
玉蓉有些不明白:“干嘛还玩两天啊?”乱世赶路,早到早省心,这小姐,怎么还玩呢,她不明白了。
方悦莹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就这么去吗,急赤白脸的,算……算干嘛去的呀!”她也不知道去见了诸葛亮怎么说。
玉蓉也愣了,呆了一会说:“那我们玩两天吧,反正也没急事!”方悦莹那么一说,她也觉得怪不好意思。
方悦莹当下和玉蓉计议已定,两个人歇了一夜后,收拾停当就向襄阳进发了,一路游游荡荡,不紧不慢的前进,还时不时的追追兔子,撵撵蝴蝶。
转一个山坡,方悦莹看到远处恍惚的城楼的影子,抬手指道:“那里就是襄阳了吧!”终于看到目的地了,她很开心。
玉蓉仔细看了看道:“应该是吧,我也没来过!”她随口说道。
方悦莹一听吓呆了:“这么说你也没走过这路?”得,让瞎子领聋子,两个人还走的不亦乐乎。
玉蓉点头:“当然啊,我没来过,如何走过这路?”记得小姐一直是很聪明的呀!怎么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方悦莹狂汗:“你没走过就敢带我来?”这小妮子也太胆大了吧,“你不怕我们俩都丢了啊!”
玉蓉神秘的一笑:“嘿嘿,我有法宝,”说阗,她从怀里拽出了一卷白绫,上面画满了线线道道,“你看,这是老爷给我的!”她得意洋洋的晃着。
方悦莹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地图,她很吃惊:“老爷自己画的?”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地图稀有的和现代的熊猫一样,若是精细些的地图,能当做军事机密的。
玉蓉自豪的点点头:“是啊,老爷绘的,老爷说花了他很久功夫呢!”对自己家老爷的才能,她是相当的自信。
方悦莹叹了一声:“真难为他了!”在没有航拍也没有汽车的情况下,想画地图应该都是用腿的,她有点心疼。
玉蓉也同意:“是啊,老爷说差点就送命了呢!”她看看山下,“咱们也快下山吧!”两人一同催动马儿下了山坡。
一边下山方悦莹一边扯开了嗓子吼:
“大河向东流哇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嘿嘿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不分水天一碗酒哇
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一路看天不低头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在三国唱〈水浒〉的歌,让方悦莹感觉很是奇妙,她一边唱一边笑。起先,玉蓉听小姐唱歌,还伸长了耳朵听着,听了几句过去后,她捂着耳朵说:“小姐,你这歌唱的,真是雄浑有力啊!”用这词来表扬唱歌,可见真不咋滴。
方悦莹撇撇嘴道:“你懂什么,这叫好汉歌,做为一个好汉,就应该豪放爽快,一个男人就应该这样,怎么能象个女子般扭扭捏捏!”她看到前面有人在不停的向这边望过来,就故意这么说,意在提醒玉蓉记得自己是男装。
玉蓉也看到有人在注视这边,就随口应道:“是,少爷!”都怪小姐,大路上唱什么歌嘛,让人侧目不说,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事呢。
玉蓉还没嘀咕完,前面的那人走了过来,走到方悦莹和玉蓉跟前,他一抱拳:“在下有礼了!”说着,温和的一笑。
方悦莹一看他,吓了一跳,长的好有个性啊!——棱角分明的脸,刚劲有力的眉,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啧啧!金不换的成熟酷男啊!她忙跳下马也抱拳:“岂敢,有礼了!”就是觉得他长得有点威慑力十足。
“听了公子的歌,在下甚是喜欢,所以冒昧前来,还望海涵!”那人又施一礼,虽然长相凶悍,却礼貌十足。。
方悦莹又回一礼:“在下不过赶路无聊,随口乱吼的,兄台见笑了!”她乱七八糟的回答道。
那人又作揖说:“在下庞统,字士元,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啊?”这人还真是有礼啊。
方悦莹苦着脸回礼:“在下黄月英,承教了!”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兄台有话说话,别再施礼了行了不,我的腰都断了啊!”她揉揉腰,心里嘟囔,这里可没处补钙去。
庞统一听,哈哈大笑:“黄公子果然爽快,当真称得上好汉!”没想到方悦莹这么直接,他又意外又高兴。
方悦莹忙谦让:“哪里哪里!”她嘿嘿一笑,挠着脑袋,“庞统?”她才反应过来,“庞统?就是那个凤雏?”咦?和卧龙齐名的人啊!
庞统粉面一展:“不敢当,不过是他人抬爱罢了,”他没想到方悦莹听过他的名字,不禁上下打量方悦莹,只见她眼睛黑亮,唇红齿白,也长的英俊隽美,就是肤色棕黑,好象晒了很久太阳。
“黄公子从哪里来?”庞统问道,“看来也是风尘仆仆啊!”再看方悦莹一身青绿色裤褂,外罩青绿长衫,更显得肤色黝黑了。
方悦莹却象根本没听到庞统的话,她将庞统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喃喃的说:“真是……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啊!”她又摇头又叹息。
庞统和玉蓉都糊涂了,两个人看方悦莹半天才问道:“可惜什么啊?”玉蓉心想,这个小姐又在做戏了,她哪里知道方悦莹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