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梦彤并不诧异顾得的直觉,轻轻点了点头道:“的确,那聚宝阁阁主乃是摩偈城主的亲信,聚宝阁实际是摩偈城主的产业。”
顾得不由大喜:“那么城主现在何处?”
巫梦彤似是有些惆怅,叹了口气道:“那城主本身实力不弱,失踪后他们也多方寻找,就在前日,那城主自行回来了,却受了很重的伤。”
顿了一下,巫梦彤又道:“是很重很重的伤,重到可能无法完成和我们完成巫力加持。”
顾得想起羌内的神泉水,可惜那是个暂时不能外露的秘密,又想起昊的天份,不知道他能否医得了这城主的伤势。
巫梦彤却似是知晓顾得所想,便问道:“你那里是否有些巫药,是效果比较好的?我准备明日去城主处探望,我这里也有我们特有的巫药,一起都试试吧”。
顾得点头同意,两人约了外出的时间,巫梦彤便回了房间,对巫梦蕊说道,明天要与顾得一同去见一个故人,却是不能带她的,巫梦蕊虽有所怀疑,觉得两人是想抛开她单独约会,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继续去欣赏她今天的逛街所获了。
第二日,巫梦彤却依然带着顾得到了聚宝阁,那城主却是休憩在聚宝阁的五楼处,城主失踪之事,并无外人得知,因他本身行踪就非常神秘,只有他的亲信和家人才知晓此事,而他回来,却只有聚宝阁阁主知晓。
到了五楼房间内,顾得却发现除了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摩偈城主外,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婷婷玉立的站在那床边看着城主。
顾得正在思忖她的身份,那女子却已经转过身来,见巫梦彤和顾得二人进入,便冷然问道:“这人为何出现?”
顾得虽未能见那女子全貌,却能深切感受到她那从全身散发出的寒意,这种寒意却是与巫梦彤不同,巫梦彤虽然清冷,但这种清冷不是来自于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那种淡然超脱的气质所致。而这个女子,却似是冰山一般,还未近前,便已经有数九寒天逼人之感。
巫梦彤却并不以为意,边走向城主边说道:“他来自巫力学校,受校长所托,与我们共同完成此项任务。”又回头对顾得道:“这是狮昼城的冰琳圣女。”
原本顾得听闻狮昼城之名,还以为其嫡系传人乃粗犷大汉,却不想是如此冰冷的女子。昨天晚上顾得已经从昊手中要来了上次为小白疗伤的伤势复转丸,以顾得所想,这城主伤再重,也不应该伤得比小白更重才是。
走近看时,顾得却不禁傻了眼。那城主身体看起来并没有一丝损伤,却偏偏脸色苍白中带着晦暗,昏睡在那里,一看便是重伤的模样。
巫梦彤脸色十分慎重,轻轻问道:“冰琳,你已经用圣力试过了么?”
冰琳冷声道:“是,但只能医外伤,内里筋脉都已经破损,巫珠也已经破碎了。”
顾得听了不由心生疑惑,到巫师时,巫珠不是应该已经幻化为小人了么?怎么还会有破碎一说?
巫梦彤闭上眼睛,抬起手来,顾得便看到那幽蓝的巫力再次亮起,轻轻的从那城主胸前抚过,半晌,睁开眼睛,脸色却十分难看:“我的巫力也无法医治,破损得太厉害了。”
顾得此时已经与昊交流了一下,昊犹豫了一下便道:“主人,其实你是可以帮他医治好的,但是,对你有些损伤。”
顾得听闻不由大喜,现在自己损伤是次要的,能完成巫力加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便一径追问昊治疗之法。
昊无奈,只能说出缘由。原来顾得的巫力中,有三分之一的巫力来源于神泉中银雪鱼的辅助,那银雪鱼却是对筋脉受损有着非常好的恢复作用,本来小白也想捉些银雪鱼到羌内的神泉内,但无奈那银雪鱼只要一离开神泉,便会化成光团,除非立即吸纳,否则便会消散于无形之中。
现在若想医那城主的筋骨,便只有将顾得的血先放出做为引子,然后再由顾得用那银雪鱼所浓缩的那部分巫力,一点点的修补。这样虽然费些事,但却不会出任何问题,需知筋脉受损,最怕的便是有一根出错,那都会影响到整个的恢复,甚至会影响巫力。
但这样一来,顾得不仅要损失精血,那消耗的巫力也会十分可怕,医好这个城主,顾得损耗大量巫力还是轻的,甚至有可能会损坏本源。毕竟,现在昊和顾得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顺利进入羌内,更无法使用神泉来恢复。
顾得得知详情,却无半点犹豫,巫术之道的道义只要明晰,即便本源损坏,他也能想办法修补回来。
“让我来试试吧!”顾得缓缓说道。
巫梦彤不由大喜,她知晓顾得生性谨慎,不会妄出此言,定是有了办法。那冰琳却冷声喝道:“你能有何办法?也来捣乱!”
巫梦彤忙对冰琳说道:“他说有办法,那定有缘由,左右我们也救不了,不如让他一试?”
冰琳犹豫了一下,方冷哼一声,让过身来。
顾得走过巫梦彤身边,低声说道:“时间会很久,千万不能受任何干扰。”说罢,便城主的上衣解开,露出筋脉受损之处。
巫梦彤认真点头,顾得却又沉声道:“还烦请能找个大碗来。”
冰琳随手一挥,一只大海碗便出现在眼前,顾得不想这女子居然随身携带这类物品,不由征了一下,却未停留,直接接住,便用承载工具刚取出的妖兽解剖刀对准自己手腕轻轻一划。
巫梦彤浑身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并未出声。冰琳眼中也闪过一丝异光,认真看了过去。
不多时,便放了一大海碗的血,顾得用伤势复转丸向伤口一敷,那血便立刻止住,顾得并不停留,用巫力直接将那血划为一条血线,一小部分直接进了那城主之口,余下的则集中在那城主胸前,将筋脉受损之处全数覆盖,瞬间,便逐渐渗入被吸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