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复活的古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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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长眠海底的古城

1.水下考古大揭密

水下考古学或者海洋考古学这一研究领域,在亚洲的一些国家如日本不过是最近一个时期才引起人们的注意并进行了一些工作的,而欧美等国的考古学家们在最近20年当中,已经在世界各海域的调查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方法和技术都得到长足发展,并取得了令人惊异的成就。

现在,即使在一般民众中,也增强了对水下考古学成就和水下文物的关心。以前在日本上映并博得好评的美国电影《岛的女儿》,1976年11月在某电视台电影剧场节目中改名为《驾驭海豚的少年》重新播放,至今仍使不少人对于在海中发生的奇闻异事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故事发生在爱琴海的休德拉小岛上,一位以采捞海绵为生的人潜入水中之后,发现了骑在海豚上的“少年黄金像”,接着,由于脚踩在钉子上而发现了一艘2000年之前的沉船,影片中穿插的男女恋情的罗曼情节十分引人入胜。当然,故事是虚构的,但围绕少年像引发起人们的占有欲这一情节,说明这一在海底发现的古代文化遗产十分贵重,因而紧紧抓住人们,扣人心弦,令观众极为感动。事实上,在爱琴海的海底,自20世纪初期,由于采集海绵已发现很多古希腊雕像的精品,这些我们将在后面加以介绍。

不管对以上叙述的事实是否理解,只要你发现沉眠在海底的古代文物有重大历史和文化意义,就会试图拉开那声遮挡遥远历史的帷幕,以便更清晰地观察古代世界。学问是没有界限的,只有不断地清除各种传统的清规戒律,才能更容易地完成以前认为无论如何也办不成的事情。当前,水下考古学迫切期望着广大民众都能认识到,人类已走到了破解那诱人的海洋之谜的大门口。

沉没在大西洋的所谓阿得兰代斯大陆的传说,迄今为止已为无数著作引用和讨论过,然而,自远古以来,大海给人类带来了无穷的苦难和数不清的灾害,阿得兰代斯大陆的传说绝不是偶发事件,而不过是无数次悲惨灾害的象征。

在七个大洋的海底,蕴藏着很多与人类活动有关的实物证据。它们由于飓风、洪水、地震或者水位上升等各类自然灾害的影响而沉没海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从以前的发现看,在海底有相当多沉没的城市、聚落、港湾、岛屿等。

自人类从青铜时代掌握以航海作为海上的交通手段以来的几千年间,不知有多少船只为波涛所吞噬而沉入大海。

在这些沉没于海底的城市及其它遗迹和沉船中,隐藏着多少海洋民族的悲剧,它们因沉没而不能反映人类多方面的历史。由于文献资料的缺乏,自古以来海洋与人类文明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个空白。以这些消失的遗迹作为研究对象的水下考古学,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了新的知识。

在这些成果当中,要说与古代历史中关系最密切又最为著名的,当属在地中海所发现的古代海底城市和港湾遗址,其中之一是公元前373年,由于地震而沉于海底的希腊的科林特湾沿岸的埃利凯。另外两个古代港湾遗迹就是至今仍沉睡在海底的腓尼基的西顿(今黎巴嫩的赛达)和推罗(今黎巴嫩的苏尔)。

2.海神波塞冬大神殿

对埃利凯的最后一段历史,古希腊的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作过生动的描绘。亚里士多得(希腊哲学家,公元前384—前323年)曾记述过有关事实,巴阿尼亚斯(希腊旅行家,生活在公元2世纪)的《希腊导游记》对此做了详尽的记录。

据说在埃利凯,有伊奥尼亚人建立的海神波塞冬大神殿。海神波塞冬的信仰在这里是绝对至高无上的。由于亚加亚人的入侵,这座重要城市遭到践踏蹂躏,神庙也荒废了。波塞冬一怒之下,马上将地震的灾难降临于这个城市。眨眼之间,埃利凯就被大海吞没了。大陆的深处都成为一片汪洋,连树尖也没于海水之中。这场大灾难之后,过往的船只可以看得到水下的森林和成排的街道,只有波塞冬的大青铜像依然威风凛凛的挺立着。

可是埃利凯究竟在哪里,历来是历史上的一大疑案。希腊的考古学家和古物学家为打捞与之相关的遗物,一直在以肯林特湾为中心的地区进行海底调查及资料收集工作。根据声纳的探测结果终于得知,由于1870年的地震使这一带地壳又下沉了10米以上,而周围的河流向肯林特湾注入的大量泥沙将埃利凯完全覆盖了。这使人感到解开埃利凯之谜似乎更加遥远了。

1973年,马萨诸塞工业大学的哈罗尔德·埃金顿和希腊文物局的斯比里顿·马里那托斯进行了声纳探测及探沟式发掘,发现了类似波塞冬神殿的遗迹。然而由于遗迹在水深50米的海底并覆盖有两米厚的泥沙层,只有在进行了长期的调查工作之后才能再对神殿遗址进行发掘。

除此之外,M·N·杰姆逊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支持下,在希腊的阿尔肯里斯半岛尖端附近的海底发现了哈利埃伊斯遗迹,自1962年预备调查开始至1970年的调查结束,使海底城市和阿波罗神殿的局部得到确认。

3.推罗遗迹:东方文化交流地

推罗位于黎巴嫩的地中海沿岸,它与西顿同为腓尼基在地中海交易的中心。虽然它现在不过是一个寂寞的小渔港,但熟悉圣经和古代文献的神父们却深信,这里的海底沉没着曾是地中海最繁荣的城市和巨大的港口。神父们这种确信无疑的态度为在这里进行科学调查开辟了道路。推罗原是一个岛屿,这里繁荣的城市中心在古代就已消失了。据说,城市建于公元前1195年,当时在海面的两个岛上有造船厂,公元前950年前后修筑了连接两岛的海堤和砦堡,使推罗作为当时的要塞港口而名闻遐迩。

据载,推罗在公元前333年前后向马其顿亚历山大大帝的东征军投降,在此以前是其发展的鼎盛期,其后逐渐衰落,在罗马的统治下又再度繁荣,但其港口的具体位置及大规模建筑方法等情况均一无所知。

法国著名考古学家、耶稣会教士安德亚斯·普瓦德巴尔神父组织了大规模的调查团,对这一遗迹进行了考古工作。

自1935年之后的两年时间里,普瓦德巴尔利用航空侦察和水中勘查两种方法对遗迹进行了主体调查。这时将水中摄影的方法应用于考古学调查还是第一次尝试。以固定在水面的玻璃做光源,用装在水下密封箱内的相机进行摄影,用这种方法可以对建筑物的墙壁进行三维空间的研究。其结果,是确认了海底3~5米深的推罗港口遗址,防波堤宽8米,深入海中200米,接着是第二道长250米的防波堤,在这里可以分辨出船舶的出入口痕迹。此外还了解到,这里还有配套的货场、造船厂、码头等遗迹。于是,公元2世纪前后,这座罗马殖民城市才开始为人所知。普瓦德巴尔神父认为,这座港湾城市是因贸易而达到极度繁荣的,它对东方文化在地中海沿岸的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另外,奥纳·弗罗斯特于1970年在推罗的北方西顿海岛的港口内,发现了腓尼基的另一重要港址。

4.最古老的古希腊海底城

在利比亚班加西北200公里的东部海岸,有古希腊建设的阿波罗尼亚港。这一古代港湾城市现在已大部分沉没于大海之中。

阿波罗尼亚港是古希腊最大的殖民地之一,公元前631年建成,公元前90年左右,成为罗马统治下的北非粮食的重要输出港,在罗马时期发挥过重要的作用。

以N·C·弗莱明克为首的剑桥大学的考古调查团,为探明这座古代港湾城市规模、设施等,于1958、1959年对这一被海水淹没的遗址进行了调查。由于水下呼吸器在英国的日益普及,使大学生潜水员能够比较自由地从事调查。他们利用平板测量的原理,在塑胶绘图板上绘出了由于地壳下沉或海水上涨而半埋于海底的这一港湾的第一张实测图。由实测图了解到,在水深4米左右的海底,有船体、码头、仓库、瞭望台、围墙等极为复杂的港湾设施,港口由几个岛屿和山丘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海湾,海湾与地中海由一条狭窄的水路相连结。

港口分为内、外两港,内港修建了城堡,其上设置了瞭望台,周围以围墙护卫,特意修建的狭窄的水路等设施,具有抵御敌船入侵加强防卫的意义。阿波罗尼亚发现的遗物之一是石锚。锚上部有直径约为10厘米的楔形孔,下部有与上孔相接的两个孔,这是船锚最原始的形式。在荷马史诗《奥德赛》中记载说,迈锡尼时代泊船使用的是沉重的石头。

1967年,发现了希腊的海底城市埃拉弗尼索斯(毛莱半岛南端)。第二年,弗莱明克进行了调查。参加工作的还有凯恩布里基大学的调查组,他们使用吊在气球上能够从遗迹现场附近的空中进行远距离摄影的照像机,制作了遗迹的平面测量图。从海底发现了迈锡尼时代的街道、房屋群、石棺以及古希腊青铜时代的钵等遗物。由此分析,这一城市在古希腊青铜时代初期即已建成,是目前所见最古老的海底城市,在通往克里特岛的贸易之路上占有重要的位置,是输出沃泰加湾周围富饶沃野所出产农作物的重要商业港。埃拉弗尼索斯这一地名,曾在古希腊地理学家巴乌撒尼亚斯编撰的《地志》中出现,现在此地名为巴普罗·拜特利。

关于水下古代城市最新的例子,是1980年在苏联的里海东北部的曼库伊西拉克,发现了传说中被海水淹没的繁荣的古代城市遗迹。苏联的考古学家们在这一海底(里海北端的古里耶夫市东南150公里)发掘的结果,发现了中亚地区传统的用黏土制成的陶器及居住址、玻璃装饰品、铸造物等。这一城市似乎即为14世纪时与中亚地区进行贸易活动的商人在地图上标出的“拉埃迪”。这一发现提供了目前正在后退的里海海岸线在遥远的古代急遽变化的珍贵资料。

5.韩国的海底王陵

在韩国庆北道月城郡甘浦海的大王岩海底,有座按帝王的遗嘱建造的大王岩海底王陵。这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海底王陵,是日本天武朝时期营造的,到最近其位置仍然不明。这座王陵的发现的原因,是由于1959年发掘了为文武王修建的感恩寺遗址。这次调查确认了金堂地基的特殊建筑形式。传说文武王死后埋葬在海上的大岩石中,以后每夜化为龙来感恩寺以镇压东海的倭寇,因而推测这里就是龙穴遗址。其后对东海海上大王岩进行了调查,于1967年发现了利用岩礁的低洼处营造的陵墓(火葬之后的骨灰装入石棺,沉入海底)。对这一王陵的正式调查还没有结束,棺的上面覆盖有巨大的自然石棺盖(水深1米)。据说海水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上面覆盖的巨石更增添了整体上的庄重和神秘感。尽管如此,在海底寻求冥界还是有充足理由的。也就是说,既然龙是水神,龙宫才是死后灵魂应该去的地方。这种葬式首先就是以这种观念为前提的。

文武王生前的势力极大,因而推测棺内有数量巨大的财宝作为随葬品。各国的古代史学家从学术角度出发不用说对此十分关心,即使是一般人也梦想得到这些财宝。

探宝性的冒险行为与后面要讲的盗掘危机的增长正使文物遭到破坏,应该指出,只有力图保护文物的强烈学术热情,才有力量提倡和普及水下考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