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声重重的“碰”惊天动地地传来,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朝着院落之中的一个方向看去。
不过是一个人砸下,竟然已经是烟尘密布!原来一个人从空而落,也能落得如此惊心动魄?
大地在那一声巨响传来的同时都似乎是震颤了一下,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缩,朝着那烟尘之处看去。
赫容苏和凤昀的心中都同时一紧,他们想要动作,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移动。
完全的压制!
虽然他们都没有一丝感觉,却仍旧在现在感受到了那种完全压制所带来的恐怖结果。
完全压制,在普通修炼者之中可能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但是在修真者的世界之中,那便是一个可以让修真者们心惊肉跳的词语了。虽然修真者在其他人眼中是几乎无敌的存在,可飞行于天,悬空而立,但是在修真者的世界中,等级的划分却是更加眼中。修真者之中,绝对是一个台阶一个天地。仅仅相差一阶,便是几乎注定被压制的结局。修真者的气场何等恐怖,一阶的修炼又何等困难,哪里是那么容易无视那种因为实力差异而带来的强大气场?仅仅是威压,便足以让你喘不过气来。
而完全压制,便是修真者中比起压制更让人忌惮的词语。比起压制,完全压制绝对是全方位地,绝对无缝隙压制。
而造成完全压制的首要条件,便是等阶相差至少两个阶位。
两个阶位这是什么概念?一阶一天地,那么两个台阶,又岂是天地这种等级的差距?
溧水的修炼天赋果然可怕!
看着地面之上的烟尘逐渐消散,哪里一个人的影子缓缓浮现。
温润的气质早就当然无存,众人从那人身上看到的,只有一身狼狈。从地上站起,那人身上尘埃未除,睁着一双眼睛看向苍穹,全身上下的温润气息当然无存,竟然是凭空升起让人心生恐惧的冷冽暴戾之气。甚至还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
赫容情的眼中早就没有了所谓的温润,天空之中还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却仿佛看到了自己不愿看见的那人凭空而立。他要等的,本就是这一天,待到实力大进同这人决一生死,却不料,自己竟然被这人再度甩开了么?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个声音在半空之中突然炸响。
人未至,声先到。
“赫容情,老夫现在没有心思同你叙旧。幻家天云在哪?给老夫速速出来。”
这个声音浑厚而苍劲,在此刻响起,竟然真的像是天空之中的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也就在下一秒,众人头顶之上的那一片晴朗天空,突然阴沉黑暗了片刻,其中还带起一缕漩涡。恍若无尽的黑洞,竟然带上一种仿佛能毁天灭地的阵势。
而一人,就在那阴沉了的背景之下,突然凭空当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此刻都笼罩在阴沉之中的、一名身着素袍的白发老者,样貌同普通的白发白须老者也无异,但是此刻他这样站着,可没有人觉得他是什么普通的老者,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气息卷地三尺,正铺天盖地地砸下。
于此同时,处在半空之中的赫容情和凤昀只觉得自己的内腑似乎是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无声息地侵蚀而入。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便朝着地面落去。
那白发白须老者对于这一切恍若未觉,下方的包围士兵全部严正以待的目光在他的眼中完全就是浮云,他不过是朝着下方看了一眼,然后再度冷哼一声。
然后下一秒,人便消失不见。
三名修真者,竟然在一瞬间便被这人完全击溃。
赫容情、赫容苏、凤昀心中骇然,更不由得为天云的嗜杀计划感到担心。溧水这人,可不仅仅是实力恐怖如此而已。更是一只成精了的白骨精。精明地很。
天云正在榻上“小憩”得正香,突然,原本在被子中感觉到是暖意融融的世界仿佛突然冷了下来。盖着的厚厚被子突然就好像成了累赘似的,天云奋力往上拉了拉,身体再度蜷缩了不少,继续“好眠”。
“你就是幻天云?”
“正在梦中”的天云只觉得仿佛有谁在问她话呢。她眉微微一皱,却是乖乖地答话:“嗯……”她这人,什么都不好,却有一点是绝对好的,在这一点之上,她的人品,无人能及。
那便是演戏的时候会优先并且无条件的为你创造出最佳最真实的环境……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天云只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就冷了下来,她暗地咒骂一声:“靠你个溧水,叫醒老子不就得了,这是干嘛,要冰冻老子啊?”
但是天云展现出来的动作却是纯真无比。
只见那床榻之上,天云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然后“努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下床,寻找被子。一切都是做得如此淡定。
溧水站在房间之中静静地看着那只着内衬,发披散的少女惺忪地忙活什么,并未出声再度打扰,突然,一张脸陡地在眼前放大,那脸精致无比,皮肤白嫩,看着他,一双黑眸仿佛是天下最美的艺术品,透着晶莹润泽的光亮色彩。
“老爷爷,您走错房间了吧。”天云心中呕吐,偏偏面目之上又得装得纯良无害。天云心道:你个老不死的溧水,老子叫你一声老爷爷,活该你被老子玩死!
溧水的眼中无波无喜,他早就听得传言说是幻家幻天云被禁足了,外有重病把手,看来果不虚假。看着天云,溧水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告诉我,姿雅是被谁人所伤?”
姿雅?
天云的心头平静,她没有想到溧水竟然如此的开门见山,竟然连几句废话也懒得和他多说,不过这也正好,她也很不想同这溧水老儿说太多废话。
听到姿雅两字,天云的眼中顿时露出一抹警惕,看着溧水:“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