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此时此刻,以往的痛苦磨难仿佛真的完完全全成了消散的轻烟,在五脏六腑剧痛的同时,头皮传来一阵发麻,姿雅痛苦的扭转头去,便看见一张还显稚嫩的精致脸庞上满是嗜血的疯狂,那双黑眸之中在此刻也仿佛闪现过红色的血腥,吐出的话在她的耳边旋转延绵,声音低语,如果不是那话中饱存残忍,竟似乎像是情人的私语。
“找个地方,让我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慢慢地割下来。让你尝尝,这刃血的割肉嗜心之苦。”
缓缓的,这个声音在姿雅的耳边响起,随着话语地逐渐前行,姿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变冷变凉,变得心惊肉跳。
“啊!”姿雅忍不住低声惊呼,她艰难地再将头偏了一些过去,以至将那人的面容看得更加清楚,却看到那如蛇般的舌尖邪魅地舔上那红艳的唇。
“嗯……”姿雅闷哼一声,她一点都不会怀疑,在她身旁的这人,是一个绝对的嗜血之魔。那红艳的舌,可以一点一滴毫不留情地舔尽她所有哦的鲜血。
天云微微勾唇,手中再一用力,缓缓一扫下方,若不是这个地方聚集了太多人,她真的不介意,就在这里,将姿雅一刀一刀,凌迟。却终不让其死。
手中的血刃如血般的勾起她的杀戮之心,天云的眼中寒芒不掩,刹那间达到一个巅峰。一瞬间,以她为中心,一种恐怖的暴戾气息恍若一股无形地漩涡,朝外扩张,竟然在一瞬间浸没了众人眼。
天云手握血刃,毫不留情地,一挥一落之间。
“啊!”
即便五脏六腑俱受折磨的此刻,姿雅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的眼在瞬间充满了血丝,娇美的面目上瞬间狰狞,看着天云的目光是抑制不住的滔天仇恨。
姿雅的双唇紧咬,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角流溢,她的声音终于在这样的痛苦中低沉沙哑的传来:“幻天云,若我姿雅能活着,必定将你抽筋断骨,让你尝尽天下极致之苦!”
天云不为所动地笑笑,手中握着血刃,血刃艳红的刀端已经深深刺入姿雅的一只手臂之中,天云脸上的笑容很淡,另一只手扯着姿雅的发,再一用力。
整个人,就在这半空之中,完全消失不见!
“蹭!”就在天云消失不见的同时,破斩立马跟上。半空之中的另外三名修真强者几乎就在同时消失。
面对这强者云集的半空之中突然呈现的一片空旷,下方的所有人都没有产生一点的异议,没有发出任何哗然的声音。因为就在他们消失之前,那天空之中出现的暴戾气息还是如此浓厚,在他们的视线凝聚处,丝毫不散。
进入修真境界之后的速度绝对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天云已经抓着姿雅的发,落到了一个人眼稀少的地方。
要对付姿雅,天云有的是各种办法,她并不在意对付她的地点,她所在意的是,下方驻足观望半空的人。她的血腥残忍和暴戾,在内心之中,天云都不愿让他们知道。
“姿雅。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天云的动作甚至和离开幻府上空时的动作一样,她贴在姿雅的耳边轻声低语,“而且我告诉你,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言罢,天云握着血刃刀柄的一只手狠狠地一转。
“啊!”
姿雅的头猛然扬起,此时此刻,五脏六腑中传来的痛苦已经成了浮云,手腕之上,那一种血肉被扭曲的极致痛苦正折磨着她,那种经脉血肉一起被绞缠在一起的痛,沿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传入她的脑海深处:“杀了我!”
“想死?”天云的嘴角是一个温润的笑意,“不,你不会死。”她的手腕再次一动一扭,看到姿雅脸上更加狰狞的痛苦,天云的眼中露出的是更剧烈的恨意,“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心、凤昀、赫容苏、赫容情四人刚一追来,映入眼中的就是这样一个眼中充满了极致恨意的天云。
这一处地方的确空旷,周围都是枯木干草,景色有些萧条。可是此时此刻,那萧条在那少年装扮的天云目光气质的映衬之下,竟然显得如此力不从心。就连萧条,都成了浮光掠影,在那抹让人胆颤心惊的恨意之下,竟然显得如此淡漠和生机。
是的,生机。
此时此刻。饶是凤昀三人经历过世间无数人世的修真强者,都为天云眸中散发的那股散发着死气的恨意感到惧怕。
若是一个人,拥有了这样的恨意,恨到连生机都可以放弃。那么这人,要么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她的生命力精神力不足以战胜她的恨意,最终被这种恨折磨到死。要么这人,因恨成魔。
魔么?
四人的心剧烈而恐怖地颤抖,他们都不知道,究竟有谁,能让这个人,如此去恨?
静静而立,三人只有在远方看着,看着那个面色疯狂骇人的少年,残忍而嗜血的狰狞。
“啊!”
姿雅的眼中在一瞬间红色血丝满布,可想而知,不过是短短的时间里,她所承受的痛苦究竟有多么强烈,姿雅现在所能看到的世界,已经完全映衬在一片血红里,天云倒映在这种红色里,竟然让她升起了错觉。
真实的错觉。
“魔鬼!”
“魔鬼?”天云的手一动,将扯住姿雅白发的手拿开,另一只手也拿着血刃从姿雅的手臂中拔出,听到这两个字,天云不过是眉一挑,完全没有什么动怒奇怪的感觉,甚至让人觉得平静到可怕。
天云的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屑做什么好人。魔鬼又如何?”
下一刻,天云手中的刃血再度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艳红的色彩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比起方才更加的艳丽附有光泽了,没有丝毫的光线,却在这黑夜中的萧条中折射出如宝石般的红艳,可是让人觉得诡异的是,那红艳之中似乎带上了些许黑色,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