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嫡女策:纨绔四少不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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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不过短短一刹那,沉烟就反应过来,忙去理出了书信,又命人分别去太妃王妃杭天瑾那边回话。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以太妃和王妃的聪明,自然能想明白。

太阳西斜,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玉兰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得干干净净,苍凉落寞。

风荷穿着姜黄色缠枝团花的斗篷,悠闲地走着。她不急,总要等太妃王妃那边派了人来才好开始吧,免得被人抓了把柄,以为她把手伸得太长。

临湘榭是一个清静的院子,花木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两株腊梅含苞待放,廊檐下摆着几盆金橘,小小的橘子挂在枝头,金灿灿黄澄澄的,看得人心中起了暖意。

莫氏听说风荷过来,忙忙赶到前边相迎,丹姐儿也从隔壁自己的院子里赶了过来。

“不必多礼,我不过是闲着无事过来看看二夫人与丹姐儿。”她笑得柔和,一边拉了丹姐儿的手,问道:“天气凉了,你那边的炭火够不够,嬷嬷有没有照顾好你的衣物,每件都要仔细熏烤过,万不能大意。”

“让四婶娘费心了,嬷嬷们听了四婶娘的吩咐,行事都很妥帖。我还想着一会子过去陪四婶娘说说话呢,不想四婶娘先来看我了。”丹姐儿的身量似乎又长高了,尤其是面上的成熟已非当日的稚气未脱相比,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别提多了一个继母。

风荷携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指着金橘笑道:“莫非是咱们丹姐儿种的,长这么好看?”

丹姐儿抿起了嘴,抬头道:“正是呢,四婶娘若是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两盆,给四婶娘送过去吧。”她确实想过给风荷送两盆,但当初蒋氏流产的事情隐隐约约传到她的耳里,听说与她母亲有关,还与什么花花草草有关,弄得她再不敢兴起什么送花送草的念头,生怕撞到某些人气头上去。

要知道,自那之后,流莺阁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香气浓郁的花卉,能见到的都是寻常的梅桃杏等等。倘若她送了风荷,不好漏了蒋氏,送去又怕惹怒蒋氏,如此一来,还不如都不送的好。

风荷与丹姐儿坐在上首罗汉床上,整了整衣襟,莞尔道:“两盆却不用,一盆给我摆着添添人气就够了。”

“那也好,去把我院里那盆大的送去四婶娘房里,小心些,别磕着碰着。”她的眼里明显闪过喜意,四婶娘到底不是那种小人,会怀疑她。

莫氏的手暗暗握成了一个拳,如果她是三夫人,如果她已经扶正了,现在坐在上边的就是她,而不是风荷和那个老与自己作对的小丫头了。她却只配站在下面伺候茶水,跟个小丫头似的。

可惜,她忘了,即便她当了三夫人,以风荷世子妃的身份,上面的座位也轮不到她,何况能够给世子妃伺候茶水的都是贴身的大丫头。

风荷与丹姐儿说着家常闲话,彷佛只是为了说闲话而来。莫氏越发不满,要说话去其他地方不行,非要在这让她陪立着,简直把她当小丫鬟看待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太妃跟前的周嬷嬷、王妃那里的茂树媳妇都来了,两人恭恭敬敬给风荷请了安,站在一边侍立着。

风荷嘴角浮起笑意,到底是当家之人,自己随意叫人去回了一句话,就大致猜到了会有事发生,遣了身边能当事的嬷嬷媳妇过来。

“嬷嬷与茂大娘都坐吧,二夫人也坐。咱们再等等三哥,待他一来就能说正事了。”她点头而笑,顺手指了指下边的座位。

“娘娘跟前,哪儿有咱们的座位,我们还是服侍娘娘吧。”周嬷嬷当先回话,她平儿去了凝霜院也是常坐的,今儿却要摆出规矩来给另二人看。

风荷忙是摇头,认真说道:“嬷嬷万不可这么说,你与茂大娘都是祖母母妃身边的老人了,这些年多亏了你们代我们这些作晚辈的尽孝,原该敬重你们。一家子人说个话,还站着的,传出去,当我这个世子妃刻薄呢。大家都不要见外。”

两次见此,也不再推辞,在地下的脚踏上坐了下来,莫氏本要坐椅子的,这一来倒不敢了,跟着坐在了脚踏上。

“有件事情,一直想给祖母与母妃回禀的,无奈近来府里事太多,忙得我晕头转向,竟给忘了。要不是今儿想起来,还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呢。”风荷小小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说道:“本应该去回明白了再说,只是嬷嬷与大娘是知道的,现今祖母不理家事,母妃身子不爽快,我做媳妇的倒不好拿这些琐事去麻烦她们。

是以,便打算将事情料理清楚了,再回给祖母母妃,免得她们操心。但我年轻,办起事来经验欠缺,有嬷嬷和大娘在这给我坐镇,我便不怕了。若有错的,回头还要嬷嬷大娘给我描补描补呢。”

她言笑晏晏,众人却听得有几分焦虑,说了半天,仍然不知是什么事,但显然是与临湘榭有关的,不然不会巴巴把众人叫到这里来说。可临湘榭能有什么事,需要她这般兴师动众的?

茂树家的已经见识过了这位世子妃的厉害,半点不敢有轻视的意思,陪笑道:“娘娘有什么话只管吩咐老奴们。”周嬷嬷亦是跟着点头。

唯有一个莫氏,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风荷这关子里卖的什么药。欲要开口询问,又怕问错了话叫人看轻,耐着性子听下去。

方讲到这里,丫鬟回说三少爷来了。

“快请三哥进来。”除了风荷,其余之人全站了起来迎出去。风荷不过略略欠了欠身,她不但是弟妹,还是世子妃了,要自重身份。

杭天瑾在外书房与几个清客相公们吃酒,闻听回禀,愣了半日,心下且惊且喜,惊得是风荷请他前去,喜得是终于能见到她了。他忙瞥下旁人,净了面,洗去脸上酒后的红晕,吃了醒酒茶,换了衣裳,才施施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