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却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委屈地道:“我不过跟人说了几句话,你就疑神疑鬼的,那你那晚还抱着雪姨娘呢。”
“我,好,那晚是我的错,可是你今天难道没有一点错?要是他发什么疯,你的名节怎么办?”杭天曜实在是有些气糊涂了,他早知道杭天瑾对风荷心思不纯,可是却不好当面提醒她,倒弄得他像个小人一样,就像今儿,不差点出事吗。他并不是真的看重风荷的名节,他只是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风荷却不明白这好端端扯上名节做什么,原要发怒的,可看到杭天曜生气担忧的神情,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撅着嘴:“行,我错了,你可以不要再纠缠这个事了吗?”
见她服了软,杭天曜勉强好受些,只是想起另一件事,比这还懊恼,索性拉了她回房再说。
“小,韩小侯爷与杨家的亲事黄了?为什么?”风荷刚进屋,就被杭天曜扔到了炕上,正没好气着呢,却听到了这么出乎意料的消息,人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谈妥了,谁知最后还是不成。
杭天曜今儿出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下十分不爽,撩了手头的事回来找风荷,偏偏撞见杭天瑾与风荷那一幕,虽没什么,可心里梗了根鱼刺般难受,不吐不快。他真想狠狠敲敲风荷的脑袋,又舍不得,最后还是故意板着脸,问道:“你当真不知?”
风荷丢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甩着帕子道:“我怎么知道?连消息都是你说给我的呢。”
杭天曜只觉得他前世欠了她的,每次想跟她生气,可一看着她就发不出脾气来,只得抱紧了她问:“你保证都不会离开我?”
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风荷怀疑杭天曜脑袋出了点问题,导致他们俩交流不畅,她摸了摸他额头,自语道:“挺正常啊,还是我听错了?”
杭天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抓了她手放到背后,将她压倒炕上,再次重申:“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他乌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倒映着她的五官,一双浓眉纠结在一处,有一种冷酷的俊朗,风荷被他迷惑了一下下,忍不住主动在他唇上点了点,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离开你的。”
“妖精,能不能不要勾引人,我与你说正事呢。”杭天曜受不住诱惑,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语气软和不少。
“我说得就是正事啊。好了,放我起来吧,我还有一堆事要料理呢。”风荷想起太妃扔给她的烂摊子就郁闷,还要应付这个小气的家伙。
杭天曜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扭来扭去不肯放人。
风荷无法,只得哄着他:“等我忙完了再来伺候你好不好,我的大爷。”
杭天曜假作考虑的样子,勉强点头道:“你要怎么伺候我,我看看条件?”
风荷情知这家伙又想坏心眼了,堆了一脸的笑:“你要怎样就怎样,够了吗?”
“果真?”杭天曜的双眼登时亮的能媲美太阳,口里简直都要流口水了,含着红唇嘟囔道:“那你晚上给我吹吹?”
风荷羞恼欲死,扑通一下,拳起膝盖顶在杭天曜关键部位,杭天曜受痛滚下了炕,弯腰捂着地方万分委屈:“你自己说了我要怎样就怎样啊。”
风荷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淡定地说道:“不包括这个,你好好反省着,不然晚上就去书房睡。”说完,她就远远绕过杭天曜溜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锦安伯府第二日就来了人,是伯夫人。王妃推说忙着让风荷出去接待,风荷推却不过,只得去了。伯夫人本就有三分气怒,见杭家这般拿大只派个晚辈媳妇出来接待自己,越发不快起来,点明要见贺氏。
风荷已是给足了她颜面,她依然不依不挠,而且话中隐隐指责杭家宠妾灭妻、过河拆桥等等,这些事原与风荷不相干,她是尽量不去理会的。只是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任由伯夫人胡言乱语的话,他们庄郡王府的招牌也不用挂了,趁早摘了下来为妙。贺氏所作所为她虽能理解,但不代表就赞同了,而且贺家难道半点都不知情,只怕还是同谋呢,这会子倒是能装得很。
风荷摆手打断了伯夫人继续唠叨下去的态势,扬眉吩咐沉烟:“传令下去,即刻备好马车,送伯夫人出城。”
“出城?我出城做什么?”伯夫人诧异地叫了起来。伯夫人其实也是个有点糊涂的人,年轻时妒心太重,与伯爷闹得有些僵,以至于生下长女后一直无所出。要不是因此,他们家也不会在他们老夫人的授意下生下了庶长子;直到贺氏都不小了,伯爷看在伯夫人那些年还算老实的份上,与她重修旧好,生下了嫡子。
风荷悠闲地撇着茶上的浮沫子,头也不抬,嫣然笑道:“夫人不是要见三嫂吗?三嫂身子不好,在家庙里静养,前儿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与我唠叨怪想念夫人的,估摸着夫人家务繁忙脱不开身,不然早该去看她了。还有丹姐儿慎哥儿,都问了我几回如何许久不见外祖母舅舅等人上门来呢?既然今儿夫人一心要见三嫂,大不了我陪夫人走一趟罢了。”
她的话把伯夫人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当日贺氏事发,伯府那边为免连累自己,几乎与这边断了联系,女儿那边外孙这里连个问讯的都没有。现在见杭家没把贺氏如何,待两个孩子也不错,又要纳二房了,便焦急了,跳出来欲要指手画脚,可惜太晚了。
伯夫人当年生下贺氏后就连连埋怨,直怪不是个儿子,害得她被冷落了几年,私下里并不把贺氏真正放在心上,只是宠着独子。加上她在贺家地位有限,说话不作数,有心关照女儿都没那力量。
“夫人若是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起身吧,趁着时间还早,定能赶到那里,晚上大不了在庙里住上一晚,明儿再回来也使得。”风荷作势起身,她倒要看看这个伯夫人能撑到几时,女儿病了大半年一次没来看过,亏了她这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