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娜神情激动,义愤填膺的说。
“不是的,我很少用这张卡,没想到他定时往里打钱,我,我刚才看到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把一个零都看成两个零了!”
何以侬说的是实话,这张金卡是韩霁风的副卡,自从他给她后,她就放在抽屉里了,今天若不是文娜说要血拼,估计,她都不知道卡里已经有这么多钱了。
吃饭了时侯,何以侬从叶问口里得之,沈氏已经成功拿到G市商业开发项目。
“那很好啊,恭喜了。”
何以侬笑着说,心里已经猜到沈浩宇频繁给她打电话的原因了。
“韩霁风中途放弃,所以沈氏才能把得头筹。”叶文娜口里塞了一块寿司,支吾着说。
“是吗?”
何以侬明知故问。
“嗯。”
叶文娜狠劲的点点头,接着是,沉默。
只有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
良久。
“小侬,谢谢你。”
何以侬抬起头,叶文娜并没有看她,自顾的切着眼前的美食。
她笑笑,低下头去。
“管我什么事。”
何以侬不承认,也叶文娜也不深究,反正心知肚明就好。
“那带我向韩霁风说声谢谢。”
何以侬本来想说好,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答应了,不就是等于承认自己向韩霁风求情过吗?
“管他什么事,是你们沈氏有实力,才挣得那个项目,你们要谢的是沈氏的员工。”
叶文娜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叫服务员拿来几瓶啤酒。
两人走的时候,两人都摇摇晃晃的,叶文娜虽然喝了大半的酒,却也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不至于像何以侬那样,连站都要有个支撑。
“文娜,我,我头晕得厉害……他们怎么都转起来了,连,连汽车都在空中转了起来……”
何以侬醉眼朦胧,脸蛋红得要滴血,外面的一切入了她的眼,一切都不正常起来。
叶文娜只是轻微头晕,她摇摇头,拉起险些瘫下去的何以侬,道:“你,你喝醉了。”
“你,你胡说,我,我不喝酒的,又怎么,怎么会喝醉呢?”
何以侬反驳着,叶文娜不想和一个意识不清的人就一个无聊的话题纠缠下去,站在路边等车。
她来的时候有开车,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开了。
等得天都要暗下去了,硬是一辆的士没有在她们面前停下,叶文娜等得不耐烦了,而何以侬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响起,她又定定神,才确信是手机的铃声,不是她的。
她从何以侬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她接通。
“哥。”
“小娜?”沈浩宇看着车后座睡得死沉的两人,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着,尤其是当视线通过后视镜投射到何以侬身上时,琉璃清眸像是被水泡过一般,氤氲着一层雾气似的朦胧,所谓柔情似水,温情如纱,大概就是这样的眼神。
将叶文娜送回她自己的公寓,沈浩宇再折回车里,何以侬还在后车座里睡得毫无知觉。
沈浩宇看着那睡颜,久久,伸出手去,触摸脸颊那一抹红云,手下的触感柔嫩滑腻,而心就像是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扫过,战栗便从心尖颤到全身各处。
可能是因为他的手指冰凉,她的脸颊太火热,她嘤咛一声,而沈浩宇则像是被念了定身咒一样,闪电般的收回手,然后动也不动,屏息的望着她。
何以侬只是动动,并没有睁开眼。沈浩宇长舒一口气,慢慢的转过身,然后发动车子。
如果他够理智,他就应该立刻送她回家,如果他能再理智点,他今天晚上就不应该出现。
可是,他还是出现了,他更是把她带走了。
可是要带到哪里去,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她回那个家,或者,他是想和她独处。
G市商业开发项目,是沈氏投入大量资金运作的项目,原本在韩氏横插一脚后,已属无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韩氏胜券在握的当口,韩氏宣布退出,原因是,资金链过长,回收周期长,不划算。至此,G市商业开发项目毫无疑问的成为沈氏囊中之物。
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沈浩宇不会不知道。
车子停下来时,何以侬还没有醒,身子蜷成一团,沈浩宇脱掉外套,搭在她身上,然后走出来,靠着车身,点燃一支烟。
车子停在一个很宽阔的地方,四周有路灯,朦胧昏暗,地上倒映着法国梧桐的影子,一大片一大片的,乌压压的。
更远处是一幢幢四四方方的楼,有几个楼层的房间还亮着灯,窗户上还映着人影。
耳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可以听到风声,路人走过的笑闹声,不远处拍篮球的声音,更远处还可以隐约听到动感的音乐。
烟燃了一支又一支,火星灭了明,明了灭,只有那张脸晦明不定。
不知道又点燃了第几只烟,忽听到车门响声,他扭头看去,何以侬正从车里出来,看到他,显然也是料不到的,愣住了。
沈浩宇掐灭烟头,扔掉,走过去。
“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何以侬揉揉眉头,“我怎么在这里?文娜呢?”
“我已经送她回去了,外面风大,坐车里吧!”
沈浩宇见她站得不稳,想要扶她进去,被她隔开,沈浩宇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眸光一暗,垂下手去。
她不想进去,风可以让她的脑子清醒点。
何以侬看看周围的景色,发现这里竟然是神风高中。
她回头看他,他正扭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亮亮的眼睛在夜色里悠远,像是在神往着什么一样的含着太多的牵挂。
她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校园的夜晚,一切都很静谧,也很热闹。
入目的一切都是大致的轮廓,可是她能清晰的在脑海里描绘出它们的样子,就是那么的熟悉。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打了那么通电话,绝对不会就是把她带到这里那么简单。
沈浩宇盯着一栋教学楼的一扇窗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