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天书十二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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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才

另外氐,房,心,尾,箕五部,各是能人异士,原先的头领皆败下阵来。方旗云见过七部主各自的本领后啧啧称奇,要知道原先赵日在时这七个人可从不显山露水,极为低调,这么看来,包括自己在内原先的七个头领倒成了笑话,败在强者手下并不丢人,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一招制敌,方旗云甚至觉得,自己与这七人是云泥之别,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去争夺七部主之位,甘愿为韩世卿鞍前马后。

韩世卿并不知道方旗云内心的算盘,只是总觉得这七人的来头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与白老相熟的司方楚和风晨鹤白老已将他们的来历尽数告知,而其余五位部主的身份却不明朗,其中二人还以白布遮面,连模样都不肯轻易示人。询问白老,白老也缄口不言,故而韩世卿只知各自名号本事,不过韩世卿明白,那显露而出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自此在心里留了三分戒备。

七部主选拔完毕,见过龙首后,各自将息,训练部众,白老和韩世卿商议,下山打点镖局承办事宜。

如此身份,想要过关,易容是免不了的,氐部中有一小厮,自称妙如眉,是个诨名儿,戏子出身,尤其精通此道,此次下山,正当大用,普通人手里的胭脂水粉经他一调弄,竟成了易容的良材。其尤其擅长以秘方炮制猪皮,做人皮面具坯子,最终制出的人皮面具不论手感,气味,都与真人无二,且可连用数日不必更换,众人见识后无不啧啧称奇,白老遂下令妙如眉赶制人皮面具,五日后,先期制成的面具共有四个,一个白面书生,一个古稀老者,一个温婉女子,一个垂髫少年,正好一家人,正对应着这次要下山的四个人,韩世卿不客气的拿走了书生模样的面具,老者的自然是给白老预备的,剩下的两个,韩世卿十分好奇,该如何分配。这次下山还需两个得力助手,韩世卿本想让方旗云同去,白老却不同意,方旗云精通排兵布阵,但在山下不同于战场,方旗云这样性格很容易露出马脚,白老推荐了两个人,都是氐部之人,一个,是氐部部主燕九行,大家都称呼为九老板,比武时一柄无名铁扇玩的是令人眼花缭乱,韩世卿印象颇为深刻,燕九行的扇功并不是花架子。韩世卿尚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为对手的虬髯大汉便栽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燕九行与那妙如眉同为伶优出身,身怀绝技,不仅能言善辩,声音可随意变换,想必这女子的面具,便是给这个九老板准备的了。不过,一想到要与那九老板假扮夫妻,韩世卿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一个人,需要带这孩童的面具,依白老之意,谁可用之?假扮孩童,不只要声音神似,身形也需格外注意,可是堂中就算有身材合适者,声音也不神似,如何伪装的像?”

“今日,龙首便于老夫一起来开开眼吧”白老故作高深,唤一孩童上前,韩世卿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是妙如眉!

这伶人给了韩世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笑道:“让龙首见笑了,跑江湖的总得有点保命的本事。”声音竟如同五六岁的孩童一般无二。

“这…恐怕就是典籍中有记载的缩骨功法吧”韩世卿围着妙如眉转了几圈,连连咋舌,他这青龙堂里,竟是这般卧虎藏龙。

一切妥当,倒是有一件事让韩世卿犯了难,火鼠不愿离开韩世卿身边,但是如此异兽带出去肯定招惹是非,思来想去,让妙如眉用黛墨将火鼠全身染成了灰色,不惧风雨,难以褪色,平常时藏在怀中,如遇盘查责绕在颈间权做兽皮围脖,倒也是有模有样。

韩世卿化名韩生,白老扮作韩生老丈,依旧为白老,燕九行扮作妻子白娘子,儿子韩小妙自然是妙如眉,白老一家送女婿入京赶考,还真煞有介事,引堂中众人笑声连连。四人准备妥当,也不拖延,当日便下山,书生驾车,一家人坐在马车里沿官道,日出而行,日落而息,饥餐渴饮,果真与一般百姓无二。

至临幽时,京观仍在,只是多了驻守的兵卒,有榜文称,凡前来祭拜嵬异军者,为逆贼收尸者,皆时为同党,立刻诛杀,就地正法。如此,韩世卿只得遥望祭拜。过关查验时,见兵卒将嵬异军将士的头颅踢来踢去,韩世卿几次欲发难,都被白老拦住,硬拉着过了临幽城关。

“龙首且记住,人死灯灭,成大事者,不可受制于忠孝仁义”白老的这番话这几日始终在韩世卿的脑海里回响。

过了临幽,几日走下来,韩世卿消瘦许多,倒是与文弱书生的身形有几分相似了,白老看在眼里,也不再多劝,话已经说的足够多,余下的,终归只能靠韩世卿自己顿悟。

一日,四人寄宿在一老农户家中,交谈间得知自今年年初迄今为止,税额又添三成,如此下去,百姓早晚食不果腹。老农醉酒,痛骂朝廷,在大梁境内,乱议朝政是充军之罪,韩世卿不禁为之捏一把汗,毕竟白老是皇室中人,大梁的信王,却见白老竟与那老农一起痛骂皇家,推杯换盏,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入夜,韩世卿无眠,辗转反侧,遂起身,想去透口气,却见白老独自一人拄着拐杖立足月下,久立无言。韩世卿本欲上前,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得叹了口气重回房中。

这个世道,除了平静的梁京城中那些彻夜笙歌,通宵达旦饮酒作乐的达官显贵外,谁又能睡个安稳觉呢?

第二日清晨,韩世卿本想给老农留下了一锭金子,却被白老制止,换成了些散碎银子,白老心思之缜密,韩世卿叹服。

数日后,梁京表面的宁静终究被这四人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