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徒子!!
千娇百媚谷。
这是花弄梅第一次见到花绛仙,她身穿绛红丝衣,肩上披着花纹薄纱,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红袖流苏,婀娜多姿得很,一头黑如绸缎的秀发用红色彩带细细地绑住发尾,显得既张扬又含蓄。横波媚眼,樱桃小嘴,欺霜赛雪的肌肤,要在九天仙女中找出这么位佼佼者似乎也很难。难怪男人见了她都无法自禁。
每年这个时候花子清都会邀请几位族长共同游览花族长年胜景的千娇百媚谷,说是陪伴远道而来的各族惜花爱花之人,但随行而来的年轻一辈却多如牛毛,听说当千娇百媚谷的芍药花开的时候,便是花族青年男女齐聚千娇百媚谷名为赏花实为物色伴侣的时候。八月中秋是其活动正式开始的时候,但早在中秋之前便有许多男女来此观望,希望看多几批人,能从中物色到最好的一个。花族盛产俊男美女,因此其他族人也多会在中秋时分赶来花族,就是希望能拐到一个如意郎君或美娇娘。
花弄梅很不是滋味看着众星拱月的花绛仙。今日来的年轻男子全都是为了仰仗她的花容月貌来的。把她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有阴鸷的佘宇霆坐镇,那些轻狂的男子恐怕早就冲上去搭讪了,而今却摄于佘宇霆强势的气势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你……”花弄梅闭上眼努力压抑胸中膨胀的怒火,“陪伴在你未婚妻旁边的人,应该是你才好吧?”
这混账已经在她身边兜兜转转很久很久了,从出花府到千娇百媚谷,都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一双亮晶晶的贼眼盯着她猛瞧,时不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吃吃的笑个没完,让她头皮发麻得寸步难行!如果不是满世界都是人,她早一拳打断他的牙齿再赏一对鸳鸯眼给他了!
逢舒月瞄了眼花绛仙,又扭过头笑呵呵地说:“有那么多人陪着她,她不会无聊的。倒是你,除了我似乎还没有人敢上前和你交谈呢。”
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瞎编什么她气色不好不宜见光,硬是把她轿子上不知道何时特制的加厚版帘子拉下,她会无人问津?!真不知道那么厚的帘子,他究竟在看什么,反正每次她回头瞄他的时候就会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瞅着她的贱样,害得她一把火气堵在心里,硬是不再回头看他。
幸好她不是什么异能都没有的凡人,不然这种“赏花”法不给他气死才怪!让她气恼的是,她都可以用法眼将外面的世界一览无遗了,为什么外头那帮臭男人们没一个有好奇心用法眼来瞄瞄帘子内的她是怎样的人物!很多有自知之明的男子都把目光转移到其他花族女子身上了,可被十二个大大小小的美艳丫鬟环绕的她,偏偏引不起他们一探究竟的欲望。这让本来讨厌男子看她的目光的花弄梅开始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听起来像诽谤,但见过了自己和妹妹月梅的容貌后,那个花绛仙其实并没有给她太多的视觉冲击。顶多是脸上的粉涂得很均匀就是了,但涂出来的效果却还不如月梅素面朝天的娇嫩。当然她和月梅是孪生姐妹嘛,虽然她长得偏向阳光,月梅偏向阴柔,但容貌上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因为在赞美月梅的时候,其实她也是蛮自恋的在夸赞自己啦。
这可不是她吹的,自从她终于放软态度开始接受花族的一切后,就有人在争辩天下第一美人还是不是花绛仙了。想到这,花弄梅的烦心事又上来了,她还没有告诉花子清水行天的事,除了外公(也就是水长老)对自己失踪后的生活三缄其口。晋级大会还有两个月左右才正式结束,这段时间够她准备好向花子清坦白一切吗?
眼光一瞄,恰好看到花子清和杨白花夫唱妇随的才子佳人模样,心又沉了几分。为什么她的母亲不是他的唯一?虽然知道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一直把舅舅和舅母当做唯一的父母的她,最自豪的便是他们生生相惜的感情,现在的父母不是原来的父母,她的亲生母亲死于非命了,她的父亲却和别的女人鹣鲽情深,这让刚接受了自己身世的她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心沉重重的痛……
“啊!你进来干什么?!”花弄梅被眼前忽然冒出来的大脸吓回了现实,不假思索就要扯开车帘钻了出去,可是却被不请自来的逢舒月抓住玉手,按回车中。
“我上来给你看病来了。”逢舒月浅笑,直到确定她放弃挣扎愿意和他在车内和平共处后才放下抓住她的手。
“你才有病!”他根本就是在整她!月族的人多喜欢遗世独立,不理世事,但是他们天生便是优良的医生,特别是对木系族群的人而言。所以,虽然每个族的六大长老不一定都有月族的一席之地,但每个族的人都极其欢迎月族的人长居久留。
逢舒月嘴角一勾,露出足以迷死天下女人的笑脸,轻柔的抓过她不合作的右手,按住手脉,一脸正经的把起脉来。
“脉象低沉紊乱,你可是把太多的烦心事都藏在心里了?”
花弄梅不理他,任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安坐的膝盖上,继续无聊得看着车外的风景。逢舒月眸光闪动,忽而一用力把她扯入自己的怀里抱个满怀,低头便是孟浪的亲吻,莞尔的轻笑震动得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让她的贴着他胸膛的耳朵又痒又酥,难受极了。
“你疯了!你的未婚妻就在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得这种感觉非常非常的熟悉!这种完全罔顾他人目光,罔顾她的意愿,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的感觉……该死!是在哪儿曾经遭遇过吗?
被他这么抱着而没有一掌拍死他,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记得那年她和月夜去吃珍珠坊的美食,有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直盯着她,害她吃下的东西都想反胃吐出来了,当下她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从三楼踢了下去,顺便警告那些不吃东西老往她身上瞅的死鱼眼。
他笑,问:“知道为什么都没有人往轿子里面瞅吗?”把头放到她的肩上,享受那阵阵怡人的花香自她体内传来,在她耳边呵道,“我在车帘上做了手脚,让除了我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帘内的美人儿。”
“你——!”
拍出去的手被接个正着,逢舒月还未雨绸缪的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将她更往怀里送,继续在她耳边呵气:“我们像不像一对偷情的小情人?”
笑声又从他的胸腔传来刺激着她的神经,但这次她却没有反抗,反而有些怔忡,这句话她在哪儿听过?
“不过你放心,我们是情人,但不偷情。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为妻。”
逢舒月摘来一朵盛开的白芍药,擅自插在她的头上,乐呵呵的浅笑,那神态比找回失踪多年的稀世珍宝更欢乐,灼灼星辉的眼睛里满是爱恋,足以灼烧掉时间一切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