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馨逾淡处偏成蜜
群魔乱舞?还是天下大乱?
邢云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混乱!
那个状如疯子般的男人,就是当今天子吗?
他怀里那个皮肤几乎被黑色覆盖,出气多入气几乎为零的女人又是何方高人?
还有这个神经兮兮的一见到花弄影就噗通跪下大喊师父救命的女人又是哪根葱?
另外,那个明明没有怎么注意自己偏偏又觉得时时都在留意自己的男人,又是哪根蒜?
邢云瞪着那个男人,如果说可以选择敌手的话,那么他坚决不会选择那个男人,不是武功高下的问题,而是城府,那家伙的城府能够见底吗?可能你觉得他无害的时候他正在图谋让你尸骨无存的毒计呢!
赵仁贤淡淡地冲着邢云微微一笑,这个少年,大概就是师叔口中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绝世无双的关门弟子了。师叔的确没有夸大其词啊!这少年的体内,蕴含着一股如此霸道的真气,偏偏又若有若无、收放自如。呵呵,这样的奇葩居然被师叔捡到了。怪不得师叔这次不请自来,赖在他家里每天得意洋洋地找机会和师父喝茶聊天大肆吹嘘呢!
“安静!”花弄影嗔目大喝,纤指指向一直跪在她面前不肯起来的陶夭夭,“你,再不起来,我马上消失。”
陶夭夭应声而起:“是,师父!”不管人家肯不肯收自己,招牌贴了最重要啦!有备无患嘛!
“你,那个什么师伯的徒弟。”花弄影继续戳指指向赵仁贤,抛出手中的药,“把这个给那个男人服下。”她看得很明白,陶大发不具备这个能力,只有靠赵仁贤,应该还差不多吧!
岂知赵仁贤顺势又抛向了邢云:“小师弟,有劳了。”他才不做那替死鬼呢,给皇上服下?他不得脱层皮啊?眼前有现成的人选,不用白不用。
小师弟?那个阴险的家伙,也是他的师兄?
带着狐疑的眼色,他走向那个疯狂的男人——皇上?
“滚!”皇上怒喝,血红的眼睛瞪住邢云,“朕杀了你们,统统满门抄斩!”
“废话那么多,邢云,快!”花弄影皱眉,再耽搁下去,就算她有办法,那个女人也没有时间啦!
“哦!”邢云凌空一指。
“你敢……”
未等皇上说完,他手中的药丸已经****入皇上之口,那巧妙的力道恰好让药丸直接进入皇上的食道。
花弄影的纤指搭上了叶蓁蓁的手腕,右手一抬,一颗药丸抛给邢云:“给她服下。”她的手顺势捏住了叶蓁蓁的下巴,令她的嘴巴张了开来。药丸****入口,直接滑入食道。
两人之间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看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陶夭夭腿一软,又噗通一声跪下了:“师父,弟子也可以做到的。”太过分了,这个妖艳的少年是谁啊?竟敢抢了她的位子。难道师父喜好男色?早知道她怎么都要投胎男身了!或者,让赵仁贤打先锋?
“你想都别想!”她探询的目光才刚刚过去,赵仁贤已经发出了低低的警告,头痛地抚额。就是不明白,他的妻子为什么对别人永远比对他感兴趣?
“她身上所中之毒,要解并不困难,只是需要一个血型与她相配的人。”花弄影简单地吩咐,“我可以设法将她身上的毒血转移到那人身上。”
“我来!”陶夭夭举高双手。
“夭夭!”赵仁贤急了。
“怎么?你想扼杀我们的姐妹情?”陶夭夭的眼睛充满了危险。任何敢阻碍她们姐妹情的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可是,夭夭……”赵仁贤抬头,“弄影姑娘,不知……”想问清楚换血的人是否会有危险。
“你?”花弄影没有理会赵仁贤,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挺清楚赵仁贤的话,她只是上下打量着陶夭夭的身子,摇了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陶夭夭急了,“我是她的双胞胎姐妹,我不行谁行?”
“你不行!”花弄影还是摇头,对她们的关系显然没什么兴趣,“你有身孕了。”
“什么?”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赵仁贤!”陶夭夭咬牙切齿。
“你又有了?”赵仁贤明显松一口气,不是他小气,如果可以,他愿意做那换血之人,而不是夭夭。抬头,望着花弄影,“姑娘,你认为我们在场的人哪一位可以,尽管去取。”
这一次换成邢云侧目,在场的哪一位?这怎么可以?起码花弄影就绝对不行。
花弄影点头:“邢云,给他们验血。”
邢云立刻麻利地取来工具,将叶蓁蓁的血液滴入盆内药水中。
“好,一次性滴血。邢云,你可要看仔细了,哪一滴血能够融合。记住这滴血的主人。”哈,有个记性特别好的人在身边真是省事啊!
“嗯!”邢云手起针落,大伙儿几乎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手指上的血已经滴落盆中。
赵仁贤的眼睛又浮起了赞赏,这个少年,真的很不错!
“偶像啊!”陶夭夭的眼睛开始发光,双腿几乎又要站立不稳。若不是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她此刻又要噗通跪倒在邢云面前大叫师父了。
“师公,你好厉害啊!”不顾赵仁贤严重警告的眼色,她照喊不误。
邢云诧异地回头,师公?是在叫他吗?很好听的称呼啊!
“专心点。”花弄影色厉内荏,搞什么啊?这批人到底有没有眼睛?陶大发说他们是夫妻,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干脆直接喊师公了。
“没有这个必要。”邢云摇头。
花弄影脸色一变,这么多人的血液,竟然没有一个符合!难道叶蓁蓁真的没有那么好命?
“他一定可以。”怜心气喘吁吁地拉着甄啸跑了进来,“花姑娘,娘娘的弟弟一定可以。”
“邢云!”花弄影转头呼唤邢云,时间紧迫,哪怕现在牵来一头猪,告诉她可能可以,她都会试一试。
几乎在她转头的同时,邢云已经动手。
甄啸奇异地注视着邢云,好身手啊!不要说他还没有动念,即使他准备充分,也未必躲得过他的针。而此时,那微微的痛觉才后知后觉地传来。武林中,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就是他了。”花弄影惊喜地叫了起来,“邢云,清场。”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甄啸。
“为什么这么做?”叶蓁蓁怜惜地注视着甄啸。
“那是我的姐姐。我说过了,我会用生命保护你。”甄啸微笑。
“傻瓜,我不是……”
“不,你是!”甄啸坚持。
叶蓁蓁忽然落泪,足够了,她这一生,真的知足了。
转头望望那个兀自昏迷中的皇上,忽然下了一个决心:“弄影姑娘,你能不能让他忘记这一切,忘记我的存在?”
花弄影头也不抬,从怀里直接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叶蓁蓁。痴男怨女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关心,如何救回这个叫甄啸的男子。邢天已经丧命,她可不想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那样,相当有辱她的声名呢!还有十天,她还有十天功夫!
“邢云,我要那些绛红色的珠子。”来不及提炼了,先用了再说。
邢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看到花弄影要动手,已经抢先一步捏住了甄啸的下巴,将珠子纳入他的口中。
“这位公子,我先设法延长你的活命时间。再设法为你解毒。”花弄影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血液比较特别,恐怕不容易找出另外一个和你换血,所以只能直接解毒。这段时间,你最好和我待在一起,除了我给你的食物,其他的东西,一律不准触碰。”有些话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
邢云的脸色变了几变,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又掠过心头。更重要的是,这个叫甄啸的家伙,眼睛干嘛一眨不眨地望着花弄影?他咳嗽了一声,挡在甄啸面前。
甄啸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很像一个人。”
邢云冷笑,借口而已,他早在十二岁那年就懂得用这一招骗骗女孩子的芳心了。看来果然是有问题啊!上下打量着甄啸,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容貌,哼,没事长那么妖娆干什么?男扮女装啊?
甄啸闭上了眼睛,他是个男人,他懂得邢云眼中的防备。曾几何时,他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这位叫花弄影的姑娘,真的很像一个人啊!心头剧烈地疼痛起来,那个人,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一切比想象中更加顺利!那些绛红色的珠子发挥的作用也比想象中更加有效。
“邢云,你的种植方法相当有效啊!”花弄影激动地在邢云面上轻轻一吻。每次有了什么进展,这几乎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了。只是邢云,一次比一次更享受其中,更盼望下一次的重历。
“那家伙好啦?”色迷迷地一有机会就盯着花弄影不放,他忍了很久了。
“嗯,完全恢复!”花弄影沉浸在她的成功之中,又是一次完美的解毒过程,她的书中又可以增添一种新的解毒方法了。这可是娘亲唯一的遗愿啊,让毒经不断地完善。
“你这么关心他?”邢云酸溜溜地望着那张笑脸。
“嗯!”花弄影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当然关心他的健康与否了,那意味着她的方法她的药物是否有效啊!
邢云忽然抓住了花弄影的手腕:“嫂嫂,你守孝可才刚刚满了一年啊!”想要改嫁?想要移情?也得问问他肯不肯!
花弄影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睛,这家伙哪根筋不对啦?他们明明在谈论解毒方法,怎么又扯回到什么守孝不守孝的问题?她才不管守不守孝的问题呢!人都死了,还要这套虚情假意做什么?可笑!如果守孝可以换回死者的生命,她早就为她爹她娘她姐姐守孝了,还等现在啊?
不高兴地想甩开邢云的手,但是甩了几次都不成功。
“兄台,你这样是不对的。对女孩子要呵护,不可以动粗。”甄啸忽然出手,邢云被逼放开了花弄影的手,回身瞪住甄啸。这家伙不知死活吗?若不是在意他依然带病在身,他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甄啸,你说得对!”花弄影大声说道,“不过有些人哪,注定只是一根烂木头!”狠狠地白了邢云一眼,很痛啊,那样的手劲。
邢云望着花弄影手腕上的青色,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取了药物,为花弄影敷上。
甄啸羡慕地看着,有情人能够朝夕相处,多好啊!哪像他?孤苦伶仃?
“怎么了?”叶蓁蓁拍了拍甄啸的手,“有心事?”早就看出来了,甄啸伤心人别有怀抱。只是他不说,她只好装聋作哑。
甄啸苦笑着摇头,要怎么说呢?说些什么呢?
“什么都会过去的。”叶蓁蓁忽然俏皮地一笑,“在我们家乡有一句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只要,不放弃希望!”
“那么,姐姐你呢?”甄啸望着叶蓁蓁依然纤细的腰身,那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啊,“你又如何呢?”难道真的可以这样独身一辈子?
“我已经拥有一切了。”叶蓁蓁淡淡地说道,双手护着腹部,唇角漾起了一抹恬然的笑意,“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花弄影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回头,花弄影已经洗掉了手腕上的药粉。
“对不起。”邢云压低了声音,继续为花弄影抹药。
“我听不见。”花弄影又洗掉了药粉。
“对不起!”邢云附耳在侧,继续重复。
“你干什么?”花弄影狼狈地擦拭着耳朵,怎么回事?她干嘛又一阵耳热心跳啊?
“我在道歉啊!如果你还没有听见……”手上没停,继续抹上了药粉。
“我听见了。”花弄影慌忙掩住了耳朵。
叶蓁蓁和甄啸相视而笑,却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伤情。
邢云和花弄影终于回家了。
放下了包袱,花弄影瘫倒在床上,真是奇怪,居然想家了呢!她不是早就没有了家的概念了吗?在自己家破人亡之后,她就彻底断绝了家的向往,习惯于四海为家的漂泊。有些东西,得到后失去会加倍的心痛如割,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得到。
可是,她却想念邢家,好像,这里真的就是她的家!
邪门!
应该是那些药草的缘故吧!她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多月了,那些药草……
慌慌张张地奔了出去,花园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越来越容易让她心跳加速脸色喷血的男人!
“药草成熟了。”邢云没有回头,就大喊了起来,“你快过来看。”
忘记了所有的尴尬,花弄影飞奔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俯身查看药草。
“真的,大丰收了!”只需要一眼,花弄影便知道这次的药草长势前所未有的喜人。这一下,她不仅再不用担心这种毒性,而且还有了以毒攻毒的办法。太棒了,这下子她可以报仇了。兴奋地转身,一把抱住了邢云:“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邢云石化,只须臾,血液开始在身体内狂奔不止,整个身体一下子都热得异样。他是个年轻人,而且正当年少,身体又绝对正常。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却没有正常的笙歌夜舞,本身就已经蓄势待发了,何况又有这样的软玉温香在抱!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邢云就紧紧地抱住了花弄影,紧紧地吻住了花弄影的嘴唇,带着她掠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阵天昏地暗的交缠,一丝突如其来的疼痛。
花弄影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邢云的肩膀,所有的魂飞天外此刻都回归正位。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邢云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惩罚她?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她不是没有受伤过,可是,那样一点征兆都没有的疼痛,而且是在她感觉好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降临,太震撼太残酷也太过分了,这样的反差真是骗死人不偿命啊!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人神共愤!她敢发誓,有了这次伤害垫底,其他的伤害都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这一次,她真的非走不可了。
反身抱住了邢云,嘴唇轻轻地吻着邢云的面颊,慢慢地移到了邢云的嘴唇。
邢云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再来一次吗?他还害怕伤害了花弄影呢!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想到花弄影会是第一次。不然,他会更加耐心一点。
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只是,一阵莫名的晕眩忽然扩散开来。怎么回事?
花弄影满意地看着邢云闭上眼睛,然后忍着身体的不舒服从邢云身上爬起来。眼睛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要命啊,男人,怎么会是这样的?
很想去触碰一下那个陌生的让人脸红的东西,手伸到一半,到底缺乏那个胆子。望了望邢云白里透红的脸色,花弄影咽了一口口水。这家伙,真的很美艳啊!以前她觉得美丑都一样,男人女人,在她眼里只有常人和病人之分。可是,现在,她却痴迷于邢云的美色!
她真是有问题了。
抚了抚发烫的脸,花弄影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
现在她肯定,不是她余毒未清,而是邢云,是邢云害得她变得不正常。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邢云,离开邢家,这样,她的病症就会不药而愈。
可是,真的很舍不得啊!
扯过被子,轻轻地盖在邢云身上。迟疑了一会,终于在邢云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一吻。
但愿从此不见!
真的是这样吗?
心底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心底的绝望又从何解释?
咬了咬牙,花弄影转身,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
一切总要结束的!
江湖,对花弄影来说,透着陌生了。
她的确,许久不闯江湖了!
不在江湖混,不知江湖事!这个江湖,她竟然觉得陌生而孤单了。
低调地缩在饭馆一角,花弄影食之无味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啊!这伙食怎么会如此粗糙乏味?
她低调,有人却不允许她低调。
“云哥哥。”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在她身边轻柔地响起。
花弄影诧异地抬头,眼前的妙龄少女在她的注视下芳容泛起红晕,楚楚姿态我见犹怜:“你是谁?”
扮成邢云行走江湖是出于什么目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为了好玩,也许只是垂涎邢云的美色,过把瘾也好。以为邢云久不出门,知名度不会很高,谁知道这饭还没有吃下两口,就有人主动来打招呼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
心头忽然萌生一股难以排遣的恶感。
“云哥哥,我是朱槿啊!”那个叫朱槿的少女显然急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你忘记了么?后来你们搬家了,这才……”
厚,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那么清楚,还能够第一眼认出邢云。这家伙之风流可想而知了。
“我忘记了。”花弄影低下了头,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云哥哥……”朱槿几乎就要哭出来。
“槿儿,你在这儿。”这回过来的是一位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邢云!真的是你!”他大步抢上前来,热情地握住了花弄影的手,触手的柔软滑腻让他忍不住怔了一下。
花弄影抽回了手:“抱歉,我不认识你们。”推开了饭碗,拎起了包袱。
“邢云,出了名就了不起吗?不至于连昔日的朋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男子脸色不郁。
“哥哥,云哥哥不是故意的。”朱槿紧张地拉住了男子的衣角,不死心地回过头来,“云哥哥,这是哥哥朱纶,小时候,你们是最要好的伙伴,你应该记得的啊!”
花弄影继续向前走,有些内疚,也有些不安,也许她应该卸下这张脸。
“邢云,你忘记了一切都行,你总不能忘记你和妹妹婚配的事情吧!”朱纶怒喝道。
花弄影停下了脚步,婚配?仿佛撕心裂肺般,席卷全身。邢云已经婚配,她该高兴啊,她是嫂嫂嘛!可是,怎么会这么痛?
“你们一家音讯全无,妹妹却死心眼,认准了你还活着,非要找到你不可。几天前,我们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下落,谁知道……”朱纶恨恨地说着,亏他们还为那个传言中的少年高手欢喜不已,哪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冷冷淡淡的局面。
“哥哥,别说了。”朱槿扯了扯朱纶的衣角,“云哥哥一定有苦衷的。”
“此去十里外,有一个风云小镇,镇上就是邢家,你们去那里找我。”花弄影的声音苦涩暗哑,一切真的结束了!
她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身子飞速掠起,几个纵跃,消失在这家客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