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扬脚在一旁的绿岛上踹了一下,叫道:“一定是!丫的,我还接连两天梦着个古代女人和我吵架呢,真见了鬼了!”
“吵什么架?”
“嗯……”我回想着:“一个说给我涂胭脂,把我弄成了丑八怪;还有一个女人一直说我是她,她是我……”
话没说完,丁绫已笑得更大声了:“皎儿,你在梦里也在构思小说吧?”
她戳一戳我放信用卡的口袋:“金龟婿已经钓着了,给我好好守着吧!少为你的小说操心啦!”
我得意地一拍她的肩:“不早了,打个的帮我把东西送回去,再出来吃晚饭吧!”
我发誓,为了能睡个好觉,我今天一定放松到底。
丁绫自是乐于奉陪,已经在算计着晚上去哪家餐馆大快朵颐了。
挥手召来TAXI时,腕上的玉镯在阳光仿佛更是剔透了,我甚至看得到镯中美人轻盈而笑,眉似远山横,目如秋波明。
这晚上床很早,例行地收发邮件后便钻进了被窝。
虽然相信前两晚的怪梦只是偶然,可心中发毛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让我甚至不敢关灯。
我努力想要睡着,可那明亮的灯光灿耀耀地亮着,透过我紧闭的眼睑射入我瞳仁,把我眼睛逼得又涩又疼,偏偏无法成眠。
不知辗转了多久,手机响了,欢快的《生日快乐》浓妆重墨地弹跳在明亮安静的房间中,差点又把我吓得跳起来。
我恨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时,看一眼来电显示,正是颜翌宁的,接通时,只听他熟悉而淳厚的声音传来:“皎儿,该睡啦,不早了!”
我正心浮气躁地难受,冲着手机喊道:“我早就在床上啦!如果不是你打电话来,我都睡着了!”
“啊?”颜翌宁迷惑地问:“今天怎么这么乖来着?现在才零点刚过啊!”
我咬牙切齿道:“我从九点就上床了,才培养些睡意出来,又给你给扰没了!”
颜翌宁沉默片刻,柔声道:“哎,对不起啦,皎儿,是我不好,没发个信息先问你下。”
他道了歉,我才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
我这不是睡不着怪枕头么?可怜他巴心巴肺对我好,没事成我出气筒了!
叹一口气,我放软了声音:“好啦,我承认是我生活习惯没改过来,一时睡不着。我下楼找颗安眠药吃,一定早早睡觉,不让自己早衰,好不好?”
那头的声音立刻变得焦急:“喂,皎儿,别乱来,那东西不能乱吃!”
“知道啦!”我全无形象地冲着他吼:“我又不是想不开,不会多吃的!”
不待他再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碎碎念,我摁断手机,跳下床来,去寻安眠药。
等我穿着睡衣端了水和药摇摇摆摆重回卧室时,手机上又多了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息。
打开看时,正是颜翌宁的未接电话,外加一条措辞无奈的短信:“皎儿,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
我一边吞药丸,一边回复:“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