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生日那天老两口见翘首以盼的儿媳妇仍然没有现面,心里不由得失望至极。家文为弥补父母的遗憾特意在酒店订了一桌席面请父母,二叔一家和三叔一家去吃酒以贺郑母的生辰。
席面上,二叔问家文:“你妈过生,你媳妇怎么没来啊?”
家文笑着解释道:“店里忙,走不开。不过她买了蛋糕给妈,喏,就是那个蛋糕。”他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蛋糕。
二叔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道:“再怎么忙,她婆婆过生,她吃顿饭的时间难道也抽不出来?”
二婶在旁边也接道:“王珍这都有多久没有回来了?过年没回来也就罢了,现在你们也和好了她怎么还这样,她这是没把自己当郑家的媳妇吧?”
家文暴汗,见自己父母黑着个脸不发一言,遂顾左右而言他:“浩子和他媳妇呢,怎么没来?”
“别提了,两个冤家又吵架了,儿媳妇跑回娘家去了。”果然一提到自个不成器的儿子二叔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诉起苦来:“在你那里上班的时候还挺
好的: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带娃,也不吵架了,也知道互相体谅了,我们老两口看着也高兴。谁知上了没几天班这狗东西就跑回来了,又是一天到晚地玩电脑打游戏,活不干娃不带的,这下儿媳妇不干了,两人大吵了一架后,玉娥丢下一句这次一定要离婚就又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唉,冤孽啊!”
二婶在一旁气愤不平地说道:“动不动就闹离婚,动不动就闹离婚,谁家的媳妇像她这样!老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贤妻惠三代,自己没本事管住男人怨得了别人么?像家文像鹏子,哪个不是娶了媳妇就事业兴旺又是开公司又是买房买车,还不需要家里掏一分钱!我们这个倒好,娶她的时候就花了差不多三四十万,现成的房子给他们住,伙食费从来没有交过,每天的饭菜都是我老婆子做好了恨不得端到这两个祖宗的面前给他们吃!就这样她还不满意,老是嫌弃浩子没工作养不了她,她也不好好想想,她嫁过来这么多年,有赚一分钱吗?”
家文为二婶的逻辑汗颜却不好开口和长辈反驳,三婶却不用管那么多凉凉地开口了:“你这话说得就有点诛心了啊,人家玉娥嫁过来三年就抱俩,这份功劳不小了吧?现在这两孩子都还小正是离不得妈妈的年纪,你叫人家怎么去赚钱养家?”
二叔也骂道:“你还在向着你那宝贝儿子,你怕惯不死他是吧?还惯还惯!你有本事养他一辈子!”
“都是我的错好吧,老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父亲的从小没有教好孩子,一天到晚只晓得骂骂骂!骂能教好孩子?”
眼看着战火蔓延老大家文的父亲开口制止:“好啦好啦,两个人都少说两句。浩子的事慢慢解决,实在不行还是让他回家文的公司上班。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高高兴兴地吃顿饭好了,不高兴的事先放一边好吗?”
三叔也开口:“今天是大嫂的生日,我们来一起敬大嫂一杯:祝她寿比南山,福祚绵绵!”
于是大家一齐起立举杯共贺郑母生辰快乐,席上由此开始热络起来,一场风波消弥于无形耳。
回去的路上,郑母还是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碍于两个孩子在只能隐诲地表示:“孩子的妈就能有这么忙啊?这孩子们她平时能照顾地过来吗?要不要我过去帮帮她啊?”
家文赶紧表示:“不用了妈,孩子们都大了平时也都在学校不用怎么照看,周末萱萱就跟她妈去店里写作业,孩子们都很乖的不用操多大心。再说如果您过去了那咱爸怎么办,谁做饭给他吃啊?”
郑母也就说说罢了,她清静惯了可受不了孩子的闹腾,再说她跟王珍面和心不和已经由来已久,她现在有钱有房犯不着学那些没有经济来源的老头老太太们去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这可是你们不要我去看孩子的啊,到时候别说我躲懒不帮你们带孩子。”
“哪能呢?”家文干巴巴地笑道:“您和爸都帮了我们好几年了,现在正是享福的时候,您们啊就安安心心地享受晚年生活吧。”
如此这般才让老两口心情舒畅起来了。
晚上王珍回到家,家文把今天的惊险情形跟她讲述了一番,说到他婉拒了母亲想要来同住的要求似有邀功之意,王珍却只笑了笑,她心里明镜似的老太太也就嘴上跟她儿子讨个好罢了,真要她来她可不一定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