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文这几天颇有点冰雪消融春风拂来的感觉,原因是王珍对他不再一味地横眉冷对,渐有了向正常生活发展的趋势。就在他暗自舒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雷一黄英英携一枚“炸弹”炸到了他的家里来。
这天晚上王珍家刚吃完晚饭,家文去洗碗了,王珍在客厅拖地,女儿去房间写作业,儿子上了高中后开始要上晚自习,所以这个时候一般不在家里。这时家里的门铃响了,王珍想着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呢拖把都没放下就走过去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陌生女人。
“请问您找谁?”王珍疑惑地问。
“您好,请问这是郑家文家吗?我找他有点事。”女人很有礼貌地样子。
电光火石间王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谁了,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她的脑子里反复响着这样一句话:她怎么敢!怎么敢找到家里来!
“是谁呀?”家文从厨房里出来,见王珍杵在门口不动,有些奇怪地问道。
就见王珍转过头来直直地朝他望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用手指着外面。
“找你的!”
家文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一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他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你,你怎么找到我家里来了?”家文都语无伦次了。
“你总不接我电话,我没有办法才……”
这时王珍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望了一眼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女儿,赶紧打断黄英英的话:“麻烦两位,请到外面去讲话。”
说完她就扯过郑家文,一把将他推出门外,立马就要把门关上。
“郑夫人,请您务必也要听一下,这件事与您也有干系……”黄英英见状连忙用手抵住门。
“你跟我老婆有什么说的?走,回你家去!”家文也恼了,拉着黄英英就要走,生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郑夫人,郑夫人,你可怜可怜我,我怀孕了,是家文哥的孩子!”黄英英眼看要被拉走不顾一切地大声嚷出来。
这石破天惊地一句顿时让王珍和家文两个人都呆住了。
黄英英趁机挣脱家文的手跑到王珍面前,把手上的一本医院症断书递到她的面前。
“郑夫人,我没骗你,是真的,你看看!”
王珍朝这张并不陌生的纸定定地看了半晌。这时听见动静的女儿在房间里问道“妈妈,你在干嘛?”王珍赶紧回道:“没事,宝贝,妈妈马上过来陪你写作业了。”
“我知道了。”她冷淡地说:“现在这个男人我不要了,麻烦你麻溜地带着他滚吧!”
“王珍,你……”
王珍一说完就快速地把防盗门关上并且反锁住,将两人及郑家文的咆哮一同挡在了门外。
一关上门,王珍就像全身失去了力量一样缓缓地顺着门往下滑瘫在了地上。真可笑啊,她前不久还想象着要原谅这个男人重新开始,但是现实马上就给了她狠狠地一巴掌。这羞辱算是自找的,当初真应该一发现问题马上就离婚的,不然又何须忍受今天的难堪!
这边王珍咬牙切齿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和郑家文一刀两断,那边郑家文气哄哄拉着黄英英走出小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不是说你有吃药吗?怎么会怀孕?”
“我吃了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可能买到假药了吧?”黄英英眨着眼睛无辜地说。
“呵呵”家文简直气笑了:“假药?你骗小孩呢。你成心的吧?你当初怎么说的?只求曾经拥有不求天长地久,这话是你说的吧?可你怎么做的呢?你TM居然跑到我家里跟我老婆说这种话!大姐,你想玩死我,是吧?”
“没有,家文哥,我真没有。我刚发现怀孕的时候我本来想去打掉的,可是医生说我的体质不适宜流产,说流产之后就很难再怀上。我没有办法才想找你商量,可你又总是不接我的电话,我万般无奈下才找到你家的。”
“那么说,都是我的错啦。”郑家文第一次觉得黄英英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单纯无害。
“家文哥,你要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跑回乡下去偷偷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你负责,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把他养大。”黄英英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男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深谙此中道理。不得不说,她这招还是有用的,家文见此态度也不由得软下来了。
“说胡话哩,一个女人怎么独自养一个孩子?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
郑家文皱着眉头思来想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他的意思当然还是打掉的好,但看着黄英英这娇娇弱弱的样子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我们明天再多去找几家医院看看。总会有办法的。”
最后家文只得寄希望于流产后不易怀孕的症断为庸医的误症。他让黄英英先回店里休息,黄英英临走时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请求他陪她一起回去,家文硬着心肠拒绝了(开玩笑,他可没想离婚,这嫌疑还是得避的)。
黄英英终于走了。家文一时之间只觉身心俱疲心力憔悴,一想到以后还需要面对的事,只恨不得时间永远不要流动明天永不要到来的好。当初他要是知道后面会面对这么多的麻烦,当时就算有人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上黄英英的床啊!他望了望家的方向,料想今晚的家门他是敲不开的了,想了想给王珍发了一则信息:老婆,对不起。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今晚我回店里睡了。
店里楼上有一间起居室,原是供他午休用的。幸好有这么一个小间,不然他都不知道去哪里落脚了。估计后面较长一段时间他都要睡在这里了,家文苦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