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你醒醒!”
“唔……”王珍吃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好吵,让我睡会觉。”王珍挥挥手想让他走开。
“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来,起来,我扶着你走。”
是吗?原来发烧了啊,怪不得浑身无力呢。王珍模模糊糊地想着,随即感到一个人在给自己穿衣服,扶自己起来,然后靠在了一个熟悉的背上。那个人背起了她向门外走去。
这个人是谁呢?是谁也曾在下雨的夜晚背着生病的自己奔向了医院?哦,对了,是家文啊,十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在她生病最无助的时候就是家文及时赶到背着她上医院求诊。那一次之后,王珍终于敞开心扉彻底接纳了他。
家文啊,她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么不堪的事情啊?王珍想下去,离开这个她恨着的人,但她浑身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她的力气单单只够支撑她的眼泪顺其自然地往下流。
家文感受到脖子里的濡湿,脚步顿了顿,才接着往前走。
王珍的身体一向很好,她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生过病了。没想到严寒酷暑没有打倒她,风寒肆虐没有传染到她,来自家文的心灵暴击却一下子击败了她!病原体来势汹汹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机侵入她的体内,并且盘亘不走。
王珍昏昏沉沉地烧了几天,家
文就在医院悉心照顾了几天。几天里王珍一直对家文视若未见,对于被动的接受他的照料她心里很抵触,却又无可奈何。她非常想快点好起来,但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
直到这天女儿打电话给她说想她了,要回家里来,她才像找到了方向的迷路人一样,从心里生出了一股劲,于是她的病很快好起来了。
两个孩子自出生以来就很少离开她身边多天的,要不是她生病了,早就会去接他们了。王珍一想到她的两个孩子她就很快冷静下来,并且浑身充满了力量。
“不管怎样,孩子们总是最重要的。做什么决定,也要以对他们好为优先考虑条件。”
王珍出院后马上让家文去自己父母家接回了两个孩子。接之前她与家文约法三章:一是在孩子们面前要若无其事,表现的跟从前一样,二是在她做决定之前两人分床睡,给彼此一个冷静期,三是要求家文在此期间严禁与黄英英有任何联系。
“在离婚之后,你们要怎么样都行,不过在此之前,请你保有一个人做人最基本的道德!”王珍冷冰冰地说。家文自然无不应允。
“妈妈,我好想你啊!”女儿一进门就给了王珍一个大大的拥抱。王珍紧紧地搂住女儿感到心都涨满了,再瞧一瞧几天没见的儿子,内敛的儿子喊了她一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这两个孩子,王珍瞬间感到被治愈了。这世上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呢,有了他们,她就拥有了全世界,其他的,她都觉得不太重要。
晚上到了房间里,看着在地上打地铺的家文,她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讨论他这桩桃色事件了。
“你爱她吗?”
家文没想到王珍会突然问起他这个问题。这也太尴尬了吧,自己的老婆问自己爱不爱别的女人,这个问题叫男人怎么回答。
“我……没有……”
“我希望你说实话!”王珍突然打断他的话,并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知道我的,你什么都瞒不过我的。”
这个倒是真的。家文不无气馁地想,多少人在外面偷荤偷了几年十几年的都从没被家里发现过,怎么轮到他才几天就被抓包了。
“说一点不动心你也不会信,但说有多海誓山盟这个真没有。就是一女的吧,又年轻又漂亮,她向你主动投怀送抱,又不要求个啥,你说你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顺手推舟啰?那你们男的是不是只要是个样子差不多的女的勾搭你们,你们就都来者不拒啊?什么香的臭的都能上?”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又不爱她,但你又去上她!唉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这样,你不会说你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毛病吧?照这样说,你这都不算啥事了,错都在那女的身上啦?你还要不要点脸?”
家文讷讷无言以对。
“好啦老婆,都是我的错!你就念在我初犯的情况下,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你死远点!让我再想一想!”
王珍不想原谅家文,忘了是谁说过的出轨的男人就像掉在屎上的钱,不捡可惜,捡了恶心。王珍现在看家文,就跟看掉在屎上的钱一样的感觉。可是她又不敢再提离婚,不独不敢提,她还要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惟恐对孩子们的心理造成伤害。
这样让她觉得非常憋屈,她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家文那里已经无话可说,那她只好去找她的好朋友倒一倒苦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