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夜晚再次来临,轩辕清蕊来过几次,见纤儿桌上的饭菜动都没动,不由得摇头,并未打搅她思考,收拾了桌上的冷饭菜,悄悄地走了。
房间里黑了下来,月亮的银辉洒进房间里,晕出一片光明。纤儿维持着坐姿,呆呆地,还在思考着去与不去的问题。
“纤儿,纤儿。”随着急切地叫喊,乔葳从外面冲了进来,几步奔到纤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
房间里灯光大炽,一片光明。纤儿眨了眨眼睛,适应着突然的光明。“乔葳,你干嘛?”
“纤儿,听我老妈说,你的身体出现问题了,到底是哪儿?”乔葳打量着纤儿,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只差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检查里面了。不过,这么一瞧,他倒是真的看出来端倪来。“纤儿,你怎么变老了?”
“还说呢,不都是因为你吗?”纤儿嘟嘴,白了乔葳一眼,埋怨地说道。
“怨我?我不就是今天多喝了几杯,并没有得罪你啊?”乔葳不解地问道。一觉醒来,碰到老妈,和他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每句话都提到纤儿,说纤儿生病了,让他来看看。他急急地跑过来,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他哪里有时间得罪她啊?
“当然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到这里。我不来到这里,也不会未老先衰,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纤儿嘟着嘴,仰着脸,拧着眉,满脸的忿忿然,戳着乔葳的胸膛,扬声询问道。那语气,那架势,好像乔葳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万恶事情似地。
“噗!”乔葳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如果纤儿还是原来那副女孩子的模样,这些个动作做起来,倒是娇俏,可爱。可是,偏偏一天过去,她的脸又老了几分,那模样看上去已经有四十多岁,这些个动作做出来后,要多怪有多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他不想笑都难。
“你还笑?”纤儿更恼了,用拳头捶着乔葳,嘴巴嘟得更高。
“我,我不笑,我不笑。”乔葳忍了又忍,可是,纤儿那怪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他只好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纤儿白眼。这家伙,还有功夫笑话她?如果她的猜测不错,为了不让自己老死,她一定要回到2010的,那么他们就要永远的分离了。他难道都不难过吗?
乔葳终于止住了笑。回头,凝视着面前的纤儿略带哀伤的脸,他的眉头也蹙了起来。他不是不曾想过他们将要面对的分离,只是不想让纤儿带着那份难过离开。他舍不得纤儿,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老死这里,所以,他决定放手,放她离开。
“纤儿,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想看你高高兴兴的,不想你这么难过。来,笑一个!”乔葳微微一笑,托起纤儿的脸。
纤儿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高兴?她哪里高兴的出来?
乔葳心痛地盯着纤儿。他何曾笑得出来?可是,分离是注定的结局,哭也要面对,笑也要面对,他只是选择用微笑来送走她。只是,心为什么那么痛?痛得如同刀割火炽,痛得如同摘心摘肝,那种痛深入骨髓,深入在身体的各处,整个人痛得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剩下这种折磨人的疼痛。
“纤儿,纤儿,我们该怎么办?”乔葳抱住纤儿,将她的脸紧紧地按进怀中,喃喃着。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纤儿也同样伤心地问着自己。分离,真的只能分离吗?
房间里,两人沉浸在哀伤之中,而外面,乔克夫妻,轩辕傲四人,也是一脸的悲伤。
“姑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轩辕傲望着那个曾经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姑丈,期盼地问道。难道葳和纤儿真的只能分离吗?虽然和纤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那开朗的性子颇合他们的缘,他们舍不得她,更舍不得乔葳一辈子痛苦。
“没有。”乔克同样也很伤心。里面的可是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可爱的女孩,本来应该成为自己的儿媳的,结果……哎!
“我立刻去找我爸妈,我就不信,没有一个比这个更好的办法。”轩辕傲说着,转身就走。
“伯父伯母,我也去找找我的父母,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端木谨也从未如此匆忙的脚步离开了。
而西门炎和东方寒同他们的想法相同,两人随之匆匆地离开。
“哎!可怜的孩子!”轩辕清蕊瞧着里面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个人,幽幽地叹息着。
“清蕊,你也不要担心了,我会想到更好的办法的。”乔克揽过妻子,安慰着她。
“也许吧。”轩辕清蕊不是对自己的老公没有信心,而是对现在的科技没有信心。现在的科技虽然很高超了,但还没有那个让人返老还童的能力。
“现在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乔克也同样叹息。他比轩辕清蕊还要清楚科技的发展,自然知道妻子心里的担心。
“先不要想什么法子了,还是想想怎么快点让纤儿回去吧。再不回去,纤儿会老死的。”轩辕清蕊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尽力清醒。
“嗯。研究所的人已经开始制造时光机了。不出两天,就能做好,希望纤儿能够挺到那个时候。”乔克搂紧怀中的妻子,心里有几分庆幸。还好,她也是这个时空的人,自己才会如此幸福地拥着她,直到老人白发苍苍,直到两人死去。
“可怜的葳!”轩辕清蕊可没有乔克那种思想。她的心里,满满都是对乔葳和纤儿的怜惜,怜惜他们将要面对的痛苦分离。
乔克的手又紧了紧,得来轩辕清蕊嗔怪的一瞥。他淡笑,拥着她的手的力道不曾减少半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轩辕清蕊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乔克的腰,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司马老家伙,快来看啊?”殖民星7号某座山中,有一座竹木小楼。此时,楼内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好像被什么吓到似地,瞪着星际网络的离子光投影放映机的画面,脸色略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