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冷鑫闭上双眸,身子直向后倒,在倒地之前被冷淼接住,轻轻地将他平放在地上。
“要命!这小子的轻功怎么变得这么高竿,还有他的直觉不是很烂吗?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他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逐落的语气虽充满了抱怨,眼里却是佩服与欣赏。
“小哥他没事吧?”冷淼心痛的摸着冷鑫俊美的脸,像是再问自己也像是再问逐落。
对冷鑫使用“催眠术”并不是冷淼愿意的,事到今日冷淼才明白“蓝色水晶球”是用来代替自己的眼睛的。难怪她在失去“蓝色水晶球”的协助下,使用“催眠术”不但催眠不了对方,反而把自己给催眠了。
“这小子的雪峰山之行可不是白去的,大概这世人已经没有几人可以伤得了他。即便不与人正面交峰,逃跑也无人能及,一招《行云飘浮》外加时而灵,时而不灵的直觉就能让他游刃而解。”逐落看着出神的冷淼,问道:“淼儿,续命珠一但离开你体内,你就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三天一过你就会……”
“死,是吧?”冷淼很坦然的接下,一双蓝色的眸子去没移开过冷鑫。
“淼儿,你可以……”
“逐落哥哥,淼儿心意已绝。”冷淼的意思很明示。
“你舍得吗?”逐落开始旁敲。
“舍不得。”冷淼毫不迟疑的道,接着又道:“我不是大哥,也没有他那么伟大,明明知道一切,自己还是当事人,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把所有的秘密埋藏在心底。即使我有心效仿大哥,装做毫不知情。当面对小哥和桑儿时,我会心力交瘁,面对那名义是我母亲的人,我不可能心无芥蒂面对她,想起她当年的所作所为,想起在大理皇宫里见到的那位母亲。”
“当年的事……”
“逐落哥哥,别再说啦。既然选择了死这条路,过去的种种就让它沉埋在我们心底吧,让它随着我的离去而消失,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桑儿他们再伤心那也只是暂时。”冷淼看了冷鑫一眼后站起身,对着逐落道:“逐落哥哥,我们走吧。”
真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吗?
逐落看着冷淼他不认为,事情会随着她的离去而消失,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冲不淡冷桑他们对她的爱。这件事不会这么快结束。
逐落,冷淼俩人并肩朝西方走去。
不一会儿,一群一马将昏迷中的冷鑫带走,逐落,冷淼俩人的身影重回原地。
“让他们带走小哥好吗?”冷淼依依不舍的望着前方。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走吧!”
冷淼对逐落点了点头,俩人彻底消失在树林里。
“你们这一群废物,亏你们还是宫中的御医,连一个人都医不好,口口声声说不碍事,不碍事,从把他救回来得那天起,足足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庸医,你们全都是庸医!你们竖起耳朵给本郡主听好了,本郡主的忍耐已经被你们磨光光,现你们在一个时辰内把人给我救醒。否则,哼哼!你们就提头来见我。”端阳郡主指着眼前七八个御医气极败坏的道。
御医们纷纷低着头,用衣袖擦额头上的汗,偷偷用眼角瞄着床上那个漂亮的不像凡人的男子。啧啧啧!连睡容都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令人神魂颠倒。
“你们给本郡主说话,小心本郡主叫父王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剥去你们的官制,让你们回家吃自己去。”端阳郡主怒吼道,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无言问苍开,端阳郡主是大宋出了名的刁蛮郡主。御医们全身颤颤的发抖,双腿发软,真想立刻就消失。
三天前,此人被郡主带回王府,随后他们也被“请”到王府,这三天他们绞尽了脑汁想尽办法,都没能把他从昏迷中救醒。内伤,没有,外伤,看不见,脉象也正常。如果不是他昏迷的时间过长,他们还以为此人只是睡着了。
合儿看见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指着床上的人叫道:“郡主,他,他醒啦。”
“什么?真的。”端阳郡主一听大喜跑到床边,脸上露出一抹笑,痴迷的望着床上的人问道:“你总算醒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一个月前,端阳郡主在客栈见过他后,就对此人念念不忘,一见钟情。那光艳夺目的笑容,让自己如痴如醉的癫狂!一面之缘,他的身影走近她的心,一个月的相思,苦不堪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当自己决定动用王府的能力寻他之时,上天竟然让自己在回府的路上遇见昏迷的他,心中大喜,当下命人将昏迷的他带回王府。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吗?以前她嗤之以鼻,现在她深信不疑。
他昏迷三天自己则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三天,喜悦,担忧在她心里纠缠,从小到大只有别人照顾自己的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傻为他破列,见他醒来,悬挂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
这时的冷鑫早已卸下了他招牌式的笑容,失魂落魄的望着床顶,树林里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闪过,桑儿,淼儿……
冷鑫激动的坐起身,翻身下床无视所有人就朝门外走,二步后,端阳抓住他的左手臂。
“放开。”冷鑫对这地方有种厌恶感,压抑着自己。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特别讨厌过一个人,自从在客栈里听到宣督王这个人名后打心里讨厌,甚至可以说是恨,恨入骨髓。
“三天前是本郡主把你从树林里救回……”
“闪开。”冷鑫面无表情道。
“你还有伤在身……”
“滚。”
冷鑫的话一出,房内瞬间响起数声倒抽气的喘息声,御医和合儿倒吸一口气,为眼前这个漂亮得过分男人捏把冷汗,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郡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