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怀疑（2）
街道上
月光照射下的街道间显得更为宁静。
昏暗的灯光下衬着孤独的身影，除了她，街道上冷冷清清无一人，就如被抛弃的天使，躲藏在黑暗的角落。
看着不远处这个瘦弱孤独的身影，不知为何，龙马的心中泛起浓烈的怜惜之感，为什么，这个少女，总是让自己会有要保护她的感觉……
缓缓走上前，“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黑暗中天使仍要保持的固执。
可是，小王子的行动永远是说一不二。
结果……
“不是不打算送我吗？”被龙马背在背上的哀问道。
“只是散散步，顺便送你的。”依旧不让步。
“是吗？”哀的嘴角浮过一丝笑，果然是自尊心比圣母峰还高的王子……
“呐，”龙马似乎犹豫了一下，却又下定决心问道，“刚才电视上，那个高中生侦探……你认识吧？”
感觉背上的人儿颤抖了一下，接下来却是无尽的沉默，让这本来已经安静的街道间此时显得分外的幽深。
“抱歉……”越前此时有点后悔自己的唐突。
“……没什么……”，良久的沉默以后，哀终于开了口，弱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越前，到了。”
龙马停住脚步，抬头看去，眼前的这个公寓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
“你住在这里？”有点不相信这个少女能住在这样的公寓里。
“怎么，网球王子似乎不相信呢。”强装镇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称呼面前这个少年为网球王子，一如称工藤新一为大侦探一样，与称呼工藤为大侦探的疏远不同，似乎总觉得这四个字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切——”龙马把头低了低，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能让我下来了吗？网－球－王－子。”
“YADA，”丝毫不给对方反驳的余地，“我可是这么辛苦才把你送回来的。”感觉却像一个小孩在闹别扭。
“那你还想怎么样。”哀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都不请我上去坐坐？”面前的少年将头朝后面转了转，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家有人。”潜意思就是不方便你进去。却不知道龙马已经知道了她是一个人住。
偏偏眼前这个家伙不是好惹的主，“那不是正好吗？”
“你不是出来散步的吗？”冷冷的语气，丝毫没有接受对方条件的意思。
“我可没有说我要散多久的。”龙马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被别人背着吵嘴，哀总觉得有一种很吃亏的感觉。
沉默。
不等哀的回答，龙马就走进了公寓门，在他的面前，不说话等同于默认。
“几楼？”王子的霸道，却让人无法拒绝。
“顶楼。”
不再说话，越前走进了电梯，将哀放下。
“呐，我说，你一个人住那么高就不怕火灾吗？”果然是舌毒。
“让你失望了，现在还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哀用手扶着电梯边，白了一样旁边的越前说道。
却忽然反应过来，转过头，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身边的少年，像是质问的语气，“你知道我是一个人？”
“阿笠博士说的。”少年却似早已知道哀会这样问，回答波澜不惊。
“哦？”冷冰冰的语气，“那请问网球王子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呢？”
电梯到达顶端，门自动打开，哀甩开龙马正要搀扶的手，手扶着电梯边，艰难地走出电梯，停在电梯边，用手扶着墙壁以把持住平衡。
“博士到底还告诉了你什么？”警觉的眼睛直逼对方，仿佛要把对方看穿。
万料不到眼前的哀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切——把某个脚受伤的病人送到家还需要别人的嘱咐吗？”总觉得要把这个少女送回家，才能确定她的安全，自己才能安心。
哀低下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呢……这个少年，是自己误会了呢……
“不过看样子，似乎不太受欢迎呢。”龙马把手放于裤兜中，正打算再进入电梯。
“既然来了，就勉为其难地让你进去坐坐吧。”哀抬起头，笑的风轻云淡。
“呐，”龙马收入了正欲踏入电梯的脚，用手压了压帽檐，“勉为其难四个字可以省略。”
哀的家中。
哀的家装饰地很简单，一人住的单人间里，充满了蓝色清冷的格调，简简单单摆放了几个必要的家具，却干干净净，只是摆放在正对门的那台电脑和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显得格外醒目。
龙马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却发现几乎都是和化学有关的东西，而且看上去很难的样子，总归一句话，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初中生的房间。
“怎么，似乎有什么事想说？”哀看见了龙马迟疑的表情。
“没有，”龙马压压帽檐，“我口渴了。”
哀坐在沙发上，用遥控打开了电视，“这里没你喜欢的饮料。”盯着电视，连头都懒得转一下。
“切——”龙马自顾自地打开了冰箱，却在下一秒，猛的一愣。
冰箱里的饮料，除了咖啡什么也没有。
“怎么，失望了？”斜眼看向龙马，这个王子失望的表情有一点可爱。
却意外地发现对方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一人喝不了那么多。”拿出几罐咖啡，关上冰箱门，“所以，我一会儿要带走几罐。”
“没关系，你拿走我再买就是了。”将脸转回电视，心中却感受一丝温暖。
哀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王子，用独特的方式在关心着自己，这一点，在那个大侦探的口中却从未提过。
“随便你。”龙马将咖啡放在桌上，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这种连自己都觉得是小儿科的方法，让面前这个少女少喝一点咖啡。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呐，我说，”越前将两手枕在脑后，斜眼看向旁边的哀，“干嘛那么固执。”
“什么？”哀没有听懂龙马说的话。
“干嘛不听博士的话，搬出去住？”貌似漫不经心的一提。
汗——哀表现出无奈的表情，这个博士，这是多管闲事……
“不喜欢。”惜字如金。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龙马说着闭上眼睛。
哀手中的遥控“啪”一声掉在地上，昔日柯南的那句话如今被另一个人口中说出，却觉心中分外地熟悉却又陌生。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总是会让自己想起往事呢？
响声使得龙马睁开了眼睛，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哀这么失神的表情，沉默不语的看向哀，一如在网球场上认真洞悉对手的眼神。可是，眼前这个少女，对于他来说，却比球场上的对手能难以揣度。
明明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碰触了她的伤口，明明不想伤害这个在别人面前强装坚强的人，却总是在无意之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对不起……让你回想起从前……”，低缓的声音无力地回荡在凝固的空气中。转过头，却意外地发现沙发边上有两个相框。
拿过其中一个相框，相片中，五个小孩和一个老人，笑的灿烂夺目。其中的三个小孩，他已经见过。而另外两个小孩，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与小学生年龄所不符的成熟感，看来，这就是那个少年侦探团的三个小孩所说的柯南和灰原哀了吧……
猛然回想起刚才电视中那个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所出示的照片，与这张一模一样。
龙马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三个小孩会说自己身边这个少女是灰原哀了。
茶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冷冷的表情，除去年龄不说，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和照片上的这人可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要说仍有不同的话，照片上这个女孩，即使表情如何冷，却也看得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只是，那女孩看向身边戴眼镜的小男孩的眼神，无论怎么看，都有一丝落寞，和自己现在身边这个少女，有着同样的表情。
“这……”龙马正打算开口，却将即将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总有一种感觉，这个问题要是说出，就会伤她伤的更深。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有这张照片吧。”哀却主动开了口，“抑或是，灰原哀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没什么”少年将照片放回原处，这个照片上的女孩，为何会如此熟悉，似乎，在记忆的深处，有她的身影……
“谢谢你……”哀抬头看向相框，把这张相片保留到现在，看样子，仍是没有勇气彻底摆脱过去呢……，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姐姐，我还是没能像你希望的那样坚强呢……看样子，他也应该发现了吧……
“嗯？”龙马被哀的谢谢弄得莫名其妙，此时他正被令一张照片所吸引。
照片上，一个长发女子，少女的笑容，如此温暖，如天使一般。感觉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熟悉。
茶色头发的女孩，长发女子的笑容……无数熟悉的记忆碎片，可是，却始终拼凑不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
我会保护你的……，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没什么。”哀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看见龙马正看着明美的照片发神，突然有一种想捉弄他的感觉。
“很可惜了哦，我姐姐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龙马转过头，看见哀一脸恶作剧似的笑容，“况且，她对姐弟恋可没兴趣。”
“切Ma da ma da dane，”越前尴尬地将帽檐压下，遮住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原来，她是她的姐姐……，“呐，我明天送你上学。”
“不需要。”哀丝毫不领情。
“桃学长的自行车你可有份，”小王子狡黠的目光，“我可不想还单车时被他唠叨一番。”
哀吊起半月眼，这家伙，也一样，一点都不可爱。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等哀回答，自顾自地打开门出去，还顺带拐走了桌上的几罐咖啡。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哀的心也如这房间一般，空荡荡的，只是，比之之前，多了一丝丝不知何来的温暖。
龙马宅。
“哟，青少年散步回来啦？”南次郎抱着卡鲁宾，站在走廊上。还特意将“散步”二字着重了一下。
不理会身边这个不正经的老头，龙马走进客厅。
“咦，龙马你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吗？”菜菜子看见了表弟手中几大罐的咖啡，疑惑地问道，“买这么多干嘛？”
“没什么。”龙马将咖啡堆放在桌上，转身打算离开客厅。
“龙马，你认识阿笠博士吗？”伦子走过来。
“嗯，见过一面而已。”越前抬头看向伦子，疑惑的表情已经充分显示出他的想法。
“刚才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哦”龙马顺口回答，正准备上楼。
“不过这个老头也真是的，打电话过来，说是找我，结果到最后却问到这小子。”南次郎走进门来，很不服气的样子，“这老头，都很久没和我联系了啊……”
“好像电话里还提到了小哀什么的……”，伦子仰起头，用手指点着下巴，仔细地回想着。
听到“小哀”两个字，龙马猛地停住了正欲上楼的脚步。
“哟，看样子果然和那个女孩有关啊。”越前南次郎一脸不良和尚似的笑容，“青少年，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龙马一脸的茫然，挑眉。
“别人都拜托我们让小哀住在我们家了，”南次郎将脸凑近越前，“不用害羞的，青少年，老实交代吧。”
看着这个凑拢的胡子拉扎的脸，越前表现出一贯的“你已经无可救药”的表情，顺手抓过被南次郎抱在怀里的卡鲁宾，提到南次郎的面前。
结果。
“喵”南次郎抓着被卡鲁宾弄乱的头发，“你这臭小子……”
回应他的仅仅龙马上楼，进房门的声音。
关上房门，龙马将自己扔在舒适的大床上，回想到刚才的照片，和哀这几天的表情，“难道……”摇摇头，“不可能吧……”
茶色短发发的小女孩和黑色长发的少女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晃动，为什么自己竟觉得是那样地熟悉。
恍惚之间，进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