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平安夜（3）
注视着渐渐远离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灯光中，越前意会地微微勾起唇角，稍稍耸耸肩正打算将纸条放进裤兜，却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一个身影突兀地就夺了过去。
愣神片刻，下一秒越前却微微压下眼皮，挂着三角眼看着面前的“圣诞公公”，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MOMO学长……”
冷不防旁边熟悉的眼睛光芒一闪，阴森森的声音随之传来，“工藤新一口中所指‘她’，指宫野的机率——99。3％，”随后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玩味地盯着面前的墨发少年。
定睛一看，越前此时此刻才注意到周围的站了足足一圈的人，将他围在中心，仿佛是待宰的小羔羊，于是不露声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瞅准机会，小王子看着众人身后的空隙，如发现新大陆似地喊了一声，“臭老头，你回来啦——”
话音刚落，众人都朝一个方向看去。
趁着MOMO发神之时，越前蓦地就从他手里夺回纸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重围。等到MOMO反应过来，却只看见手中空空如也，而越前也已经没了影子，对方果然是只狡猾的猫。
于是乎。
房间里传来震天动地的动静。
“越前老实交代！”“YADA。”
“老实交代是不是宫野！”“YADA，YADA，YADA。”
“小不点不老实！”“Ma da ma da dane。”
不远处，刚才离开的那抹硕长的身影停在昏黄的灯光下，听着着身后混乱的局面，露出琢磨不清的表情。
回忆回到那一日。
“我能体会你为我考虑的心情，但是新一，我更希望你能把所有告诉我，”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女，在听闻他告知真相，在惊讶和哭泣之后，就是用这样平静甚至恳求的语气告诉他，“不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所以，请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即使是痛苦和死亡……”即使平静，却带着对他的执着，对他的责怪，对他的思念，和对他的爱……
思绪回到现实，只听得喧闹的声源处一声惊天动地的“Bring”后，方才还兵荒马乱的局面似乎被控制下了，骤然安静下来，工藤浅浅勾起唇角，重新迈开脚步离开。
美国，纽约。
十二月二十四日。
应茱蒂老师的邀请，如约来到他们的狂欢Party，只是毕竟冷淡的性格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热闹的场面，所以从进到会场开始，哀就刻意挑选了一个休息区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听着不远处休息区外喧哗热闹的人声，有些发神。
注意力转移的同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杯果汁，愣神片刻接过手后，缓缓抬起头看见一脸笑容的茱蒂老师，“Cool Girl，怎么不去和我们一起Happy一下？”
哀浅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谁料对方看见她这样子，反而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骨碌错身坐在她的身边。
“你不去？”哀的话语中没有惊讶，反而是平静。
茱蒂端起桌上一杯未动过的红酒，冲她眨了眨眼睛，“反正也累了，休息一下。”
莞尔一笑，哀没有说话，将视线又重新放回到不远处正在狂欢的一群人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在日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你和我刚认识，甚至和组织毁灭时都不一样了。”良久之后，茱蒂老师优雅地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开了口，接着说，“我一直以为是那个Cool boy改变了你，直到后来听赤井说起才知道，还有个叫越前龙马的酷小子。”
听到“越前龙马”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哀稍稍愣了一下神，轻轻凑着杯口抿了一口果汁，仍然没有说话。
“说实话，我还真对这小子有点好奇呢，”还没等哀反应过来，茱蒂便将红酒放到面前的桌上，轻盈地站起身，回头冲着哀眨了眨眼睛，言下有意，“你可要给我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他哟——”语毕，洒脱地走出去继续和她的朋友们狂欢。
哀愣了一下神，随后忽然明白了茱蒂这句话的涵义。
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现场充斥着喧嚣却非常清醒此刻新仿佛被掏空般的宁静，哀单手撑着脸颊，手抵着沙发的扶手微笑着，虽然知道身子某个地方倦了也该撑住才行，就今天，什么也不想再多想。
看着已经步入舞池的各位，没有寂寞也没有嫉妒，只是觉得这种环境毕竟还是不太适合自己，于是耸耸肩起身走出喧嚣的会场透气。
街上，一片片的雪精灵打着旋儿，飘落在地。都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哀呵了一口气就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看着来去的车水马龙，偶尔还有情侣打着伞从面前路过，也有看电影和逛街的人潮。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讯息音就没了动静，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摁开讯息上头写了“圣诞快乐，工藤。”哀嘴角扬起浅笑，也许，现在的两人都在释怀微笑也不一定，不知道他有没有向青梅竹马的少女坦白所有的事实，不过现在看来对于她来说反而不重要也不关心了，想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事过境迁”吧。
简简单单也回了一个“圣诞快乐”，正打算将手机放回到兜里，手机却再一次传来两声讯息，哀疑惑地吹眸看去，屏幕上依旧是如刚才般简单的问候——“Merry Christmas”，与刚才不同的是，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
只是看见这条短信的瞬间，心里竟然起了微微的波澜，有种被施了奇怪的咒一般使得哀的眼神紧紧盯住屏幕不愿意移开视线。也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心灵感应的真实事例，可是貌似一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虽然这个短信没有落名，她却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短息某来由有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没有回短信，哀把手机放回到兜里，而后将身体倚靠到椅背，隔着厚厚的衣服，她的手轻轻覆上手腕上熟悉的感觉，声音小声喃喃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Merry Christmas and……Happy Birthday，Roy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