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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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

也许各位早已蠢蠢欲动,但有一点我得声明:重庆的妹子热情奔放,浑身的阳刚之气藏都没处藏。千万别指望她给你来个小鸟依人,否则就得小鸟高飞了。倘若你非重庆土著,恐怕难以操纵。所以小生好心奉劝各位,不要来重庆跟咱较劲,咱重庆货大多自产自销,外地人很难消受得起,不假思索地弄个回去,到时候驾驭不了,可别怪我没给打预防针。

嘿嘿。望而却步了吧!那成,我就雷锋叔叔一回,替大伙一一接着。是美女的,冲我来就是了。

地球一天一天的转着。转着转着我那上高中的小妹就回来了。她为什么回来了呢?放假了。

虽然挂了满满一脸对应试教育的不堪重负,但这并不能掩盖她眉目间所散发出的坚强与任性。见我她立马从书包里拖出一袋我最爱吃但外地又没得卖的绿豆粉。我还没来得及礼尚往来,她又掏了个没充气的足球来。哇!知我者,俺家小妹也。

妹妹对我总是出奇的好。因为她一直错误地视我为榜样。

记得小学时有一次进城扫墓。那时我五年级,她二年级。临出门时妈妈分给了我们一样的钱。班级的差异使得我们兄妹并不能因手足情深而走到一块儿。

进城以后,我很快把口袋里的银子贡献给了祖国的经济运转。老师说了:要以实际行动表达对祖国的热爱!

而她则不同,买了两个饼,自己吃了一个,然后攥着剩下的一个满世界找她哥。找遍了大街小巷也不见人影后只得失望的回家了。当她拖着一脸的无奈迈进家门时,小手里依然攥着一个饼。摸样可爱无伦。见了我,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把饼塞到我手中:“哥你先回来了,怪不得我找了好久都不见。”

当时我还年幼,不懂得什么叫珍惜。接过饼就一阵狼吞虎咽,只是觉得这傻子对我挺好的。现在想起来,眼睛却不免要象征性的湿一下。

有这么个妹妹,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

因为无论你怎样的骗她钱、抢她糖、欺负她……她都屁颠屁颠的跟在你身后,一口一个哥!

无论你在别人眼中有多渺小、多无能、多瘦弱、多低下……你都是她眼中一直不变的英雄,她赖以依靠的保护伞!

困难了、委屈了、受欺负了……她都会第一个来找你,为她出气、出点子、出谋划策!她相信她的哥哥是强大的、无敌的!

所以,从小至大。谁要敢瞪我妹妹一眼,俺就让他生儿子没屁眼!谁要敢骂我妹妹一句,俺就让他日子过得比萨达姆还拮据!谁要敢动我妹妹一跟毫毛,俺就让他浑身掉毛!

日子在平淡无奇中一天天滑过。

终于,我平静的生活泛起了一丝涟漪——爸爸新弄了一辆摩托车。力帆150。我特兴奋。有多兴奋呢?其实也没多兴奋,只比叫花子爬上满汉全席兴奋一丁点。同为爱车人,爸爸十分理解我的心情。第一天便把它的使用权划到了我名下,我立马感动得风起云涌。为了不负老爸的隆隆厚恩。我飞身上车,轰上一百二十马呼啸而出。急得妈妈在院子里拍手顿足直呼皇天。

风!急速的风!它从我耳畔嗡嗡而过,鼓起我宽大的白色衬衣,吹得我眼泪四溢。千万别以为我在伤心落泪。我的眼泪永远不属于伤心,只有速度,速度才能让我泪流满面……

等我兴致阑珊回到家时,老爸表情怪异的伸出一只手,准是又抽筋了,我正欲前往帮忙,他一把抢过我手的钥匙:“你再碰这玩意儿老子换了你骨头!”说话时满脸不以为然,敢情在他看来,换我骨头比换件衣服还省事儿。我深知老爸说一不二的脾气,估计要再碰那玩意儿他还能真把我拆了。

爸爸不能容忍我的年少轻狂。当然,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妈妈的鼓动。

我骑车从来都没让爸妈放心过,原因是他们知道我骑车的座右铭——我拿生命换速度!

所以只要我骑车出门超过半小时未归,保管他们得满世界贴寻人启示。

小时候,我经常骑老爸的永久牌走那种人都不能走的路。而且,不把它搞成二级残废绝不罢手。等到老爸急用车时,才发现它早已病入膏肓。大为光火,情急之下他便会问候我的母亲或是直接弄我来活动筋骨。并严肃警告不得再有下次。然而我的脸皮是何等之厚,也就是妈妈常说的城墙转拐那么厚吧。骂顶个屁用,下次照干。多次以后,吃尽苦头的老爸只得省下几盒香烟钱买了把大锁把车给停了。

妈妈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她一脸纳闷的明知故问:“你这车在外面都没见锁过,怎么在家里还怕老鼠拖了不成?”

爸爸一脸无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余下的日子,向老爸讨了几次钥匙都未能遂愿。这直接导致我踩了大半个假期的永久牌,人都瘦了几圈。

不错!一直以来,老爸都被我整得够呛。但这丝毫不影响咱父子间万里长城般固若金汤的关系。

每天晚餐时间,我们都会搬一张长桌到院子里,在妈妈不满的眼神中对着夕阳共饮一瓶啤酒。酒确是少了点儿,小日子倒也惬意。喝了酒就免不了扯谈,咱爷俩可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空中飘的……什么都扯。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咱们侃到如何打点自己看不顺眼的老师。我自持经验丰富,首先向老爸展示了自己的辉煌战绩:“初二时,班主任见我跟班上几美女混得不错,心里特不爽。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挑我来找茬儿。看在他老师的身份上,我大人有大量没跟他计较。哪知他得寸进尺,找茬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到最后竟成了间歇性发作。不医治医治那还了得?于是有一次,在他上课前几分钟,我跑去把教室门半掩着,然后将装满垃圾的垃圾桶小心翼翼地搁上面。继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倒记时,待那家伙进教室一推门,满桶垃圾砸得他直呼娘亲。当时我心里哪个舒坦啊,没得说!不过事后就不好过了,受害者让我写了检讨给家长签字,然后还当着全班同学特别是女同学的面大声念出来。”

“这事我怎么没听说?你又去哪找个三轮车夫做家长了?”正当我摆好架势准备迎接老爸赞许的目光时,他却一脸不乐意。

我忙解释:“没,没有的事。还记得那次我拿了检讨给您签字的事不?当时我说是踢球把教室的玻璃给整坏了,学校让写检讨。那阵子您为了支持祖国足球的发展,不但没有责怪我,还鼓励说:‘往后只要是踢球犯了事儿,老爸帮你撑着’!冲您这话,我不犯点事儿哪对得起您老?从此我经常有意无意把球往女同学们身上踹,为这我没少挨她们的骂。后来,经过不懈努力,我终于没有辜负您的期望,一脚把咱班班花送进了县人民医院内伤科,除脱了您差不多两年的香烟钱。于是你又教导我:‘虽然我们应该积极响应祖国体育的发展,但也不能因此而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