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千年文萃:词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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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菩萨蛮令

康与之

金陵怀古

龙蟠虎踞金陵郡,古来六代豪华盛。缥风不来游,台空江自流。

下临全楚地,包举中原势。可惜草连天,晴郊狐兔眠。

[赏析]

此词最显著的特点是,上下八句,两两相形,共分为四个层次,呈现为“扬——抑——扬——抑”的大起大落,犹如心电图上的脉冲一上一下作大幅度跳动,这种章法与词人怀古伤今时起伏的心潮吻合无间。由起句的“龙蟠虎踞”到收句的“狐卧兔眠”,两组意象遥遥相对,亦是匠心所在。其意盖从北周庾信《哀江南赋》“杳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莫不随狐兔而窟穴,与风尘而殓瘁”云云化出,而较为简洁。龙虎地而无有龙腾虎掷,却成为狐兔之极乐世界。此情此景,本身即是莫大的讽刺,不必更着一字,读者已随词人作喟然之浩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