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叶臻摊牌的那天好像是个标志线，之前是日子美好，之后像是被魔鬼附身，钟意噩梦不断。
雅嘉C套方案细节仍不符合雅嘉总裁林总的要求，据那边传来的反馈，单是预算便超出早期资金筹划要求，而且还不方便执行。开发商总是这样，幻想着用最少的钱解决最大的问题。
对于代理公司而言，他们就是祖宗。
开小组商讨会议，自从钟意上任，陈天师他们一改过去七嘴八舌头脑风暴的热烈局面，除了不轻不重的话说上两句，通场就像个哑巴。原本就不是一个人的活动，如此局面让钟意异常被动，相当艰难。
“你们什么意思？这样一个个小小的事情还要我亲自想出活动创意？”Alice声音提高，“客户把诉求目标都已经确定了，主要消费群体也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还要的是什么？”
大家只是盯着手里的文本，就是不说话。
Alice突然爆发，“钟经理，你给我站起来！”
钟意战战兢兢的起身。
“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舒服了，嗯？”她那最后一个“嗯”字上扬，唇角含笑，目光却带着恨意，钟意心里一个哆嗦，果真，下一刻只觉得左颊一痛。
那些文件噼里啪啦的砸过来，犹如天女散花，只是坠到身上带着力度，溅起细碎生硬的疼痛。
这下，周围人都看过来。
有同情，有震惊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钟意面红耳赤，脸像是要起了火一般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这三天做不出来，不用我说结果，”仿佛威慑，Alice合起自己文件夹的声音异常的响，“相信学一遍公司的规章制度，他们就会给你们个交代！”
“哟，肿了吧？”回到办公室，王小柔凑上来，“瞧瞧，这都这么红了，看来刚才砸的不轻呢。”
钟意以为是好意，抬头傻乎乎的笑，“没事，其实也没砸多准。”
“还这样说呢，钟经理，你说你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还那么受宠，我还以为再这样下去，过几天你就该成为我们总监了呢，怎么这么快就失宠了啊，”王小柔怪声怪气，“我真是替您担心，这速度可有些不正常。”
这一说，又有人“切”了一声，明显看热闹的态度。
“人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子还没换呢，这臣怎么就挨难看了呢，”苏老三板起脸，眯着眼睛看着她已经红起来的脸颊，“钟经理，这你可得找找这个原因。”
“我……”
“去去去，滚一边儿去，”苏老三被粗鲁的挤开，钟意抬头，贾兰花皱眉递给她一个冰块，“我刚从下面冷饮店买的，管用不管用你先试试。”
“我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行了你，那文件夹那尖儿多锋利，我看直直戳你脸上去了。你待会儿看看，你脸上一道杠斜滑下来。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再因此毁了容，”贾兰花说完，突然转过身去冷笑，“你们这几个人，也不要老看钟意好欺负就使劲说她。钟意那是不好意思揭穿你们，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都清楚。”
“嘿，瞧着没有，狗腿子的狗腿子又出现了。兰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小柔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我们做什么事了？”
“上次那咖啡的事，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就是看见了能怎么着！有证据吗？”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钟意连忙去拉架，“是我错了，是做错了行不行？兰花，你……”
只听头顶“啪”的一声，四周瞬时安静下来。
“吵什么吵？”Alice冷冷的说，“小钟，你上来一趟。”
说完，那总监办的门又一次关紧。
“哈，”王小柔吹了吹指甲，挑眉轻笑道，“现世报。”
钟意忐忑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眼看着两分多钟过去，Alice还是慢慢抿着咖啡，一言不发。
就在她怀疑这姐姐是不是在罚她站的时候，她细眉微挑，终于开口，“脸疼不疼？”
钟意一呆。
“不是有意要砸你的，但你想你们这几个人工作作成这个样要我怎么办？”她缓了口气，“我这也是气极了，你是我妹妹，这种事多担待些。”
这是在变相的道歉吗？
钟意一怔。
“所以，这次纯粹是因为工作我才发的脾气，你不要误以为是因为之前的事我才对你怎样。一码事是一码事，我只是想要公私分明，”她顿了一顿，刚要继续说，只听外面一声喊了一声，“钟意，前台说有人找你！”
钟意一拍脑门，坏了，把她老妈送饭这茬给忘了。
她急匆匆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