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听罢杨昭的叙述，云汉太荒轻轻叹息了一声。它原本便已经测算到杨昭的命格有所不同，却也没想到她的来历竟是如此。
归根结底，还是昭明主导了这一切。
它转了转这个念头，但是随即便将注意力拉到了眼前：“你并不只是为了给他报仇才来到这里的吧。”
“是啊，很多原因。”杨昭轻轻回答：“不过那都不重要，反正我该怎么走还得怎么走，根本没法子更改。”
“不要太把昭明的话放在心上。”云汉太荒又一次提醒道。
一道狂风从山崖间吹过，呼啸之声仿佛是昭明的狂笑。
杨昭点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她想起自己把云汉太荒叫来的原因，连忙扯回正题：“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是一切正常。”
云汉太荒依言将她各处仔细检查了一遍，摇摇头道：“没有神额问题呀，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没等杨昭回答，云汉太荒就意识到什么：“你把这些渊灵给吸收了？”
杨昭点点头，问道：“那有什么不妥吗？”
她自己觉得是没有，但还是不太放心，总要云汉太荒也检查过才算完。
“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云汉太荒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它们干扰了神智。”
“我说的是神智不是神识。”杨昭还没答话云汉太荒便率先说道：“你要知道，尽管它对你的神识有所裨益，可它总归是昭明的意志，当昭明的意志在你脑海中盘踞之后，你会有能力对付它吗？”
杨昭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不知道，但是我想试试。”
她总归是要面对昭明的，如果连这一道残余的意识都没有办法抵抗，那又何谈之后。
“那就试试吧。”云汉太荒有些欣慰地说，“以后的很多事情，我可能都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定夺该怎么做。阿昭，你一定要坚持住，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捍卫你的本心。”
“我明白。”
杨昭微微颔首，将云汉太荒送走之后便撤开护罩，继续绞杀身边的渊灵，同时一步一步朝沉木渊深处走去。
渐渐地，她已经走到了普通修士都无法到达的深处。此时的渊灵不再像前面的渊灵一样无影无形，而是渐渐有了实体。
这不是这些实体并不是它们自己的，而是它们夺舍来的修士。
这些比较强大的渊灵能够驱使修士的身躯，是他们如同生前一般做出种种活动，也能够在尸体无法抵抗攻击的时候脱体而出给对手猝不及防的袭击，总之相对于之前的渊灵来说，这些渊灵更加强大，也更加残忍。
它们没有意识，只有狩猎和狡诈的天性。
杨昭望着眼前这些目光呆滞的修士，轻轻叹了口气。下一刻，天风海雨绵延铺展，诡谲的云层将修士尸身完全牵扯进去，而后毫不了留情地绞碎。
渊灵纷纷脱体而去，但一出来就被狂风席卷，全部卷入杨昭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