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太疯狂了。
但是更疯狂的还在后面。
所谓轮回，其实就是分割自己的灵魂，让它们在懵然无知中投胎到人间，重新生长和修炼。
投胎的顺序有先有后，所以当时杨昭看到的面孔才有长有幼。
这些灵魂就像播种到地上的麦子，在一万年里自由地生长，等待着万年以后主人的收割。
“她是把本体留在虚空中，然后灵魂完全切割了吗？”杨昭一时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这样问。
“是的，她的灵魂是完全切割的。”云汉太荒想到那疯狂的一幕，也不禁心有余悸。
第一片灵魂修炼成仙尊的时候，就是她苏醒的时候。那一片成熟的灵魂被吸纳回本体，然后在法则的感召之下，其余灵魂碎片也纷纷归位。
杨昭之所以没有被拉扯回去，除了云汉太荒为她找到的天联之人够强大之外，也是因为杨昭并非真正由昭明的灵魂碎片演化而成，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没有那么强烈。
而另外的那些姑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们无力反抗，当即被吸走了灵魂。
“那么，她们是死了对吧。”杨昭心中笼罩着一片浓厚的悲伤，为那些像待宰牛羊一般浑浑噩噩活着的姐妹们。
“是的，灵魂重新融合，重新分割，原来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云汉太荒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但它毕竟看惯了这些，对昭明的分身也不抱有杨昭这样奇异的态度，所以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杨昭也明白悲伤无济于事，慢慢将情绪拉回正轨：“那么那些……残肢，也是那些姑娘的？”
“对，我不知道昭明用什么方法把她们的尸体带回了虚空。”
杨昭静默无言，心想所谓轮回，原来是这样一场盛大的耕种。
而她们，只是昭明手下的小小麦粒，哪怕偶然从指缝中漏了出来，也只能选择偏安一隅苟且偷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感慨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想想怎样才能够获得和昭明一样的实力。
投机取巧绝对不可能，昭明是货真价实的仙尊，是可以借助附身把一个世界给硬生生杀到降等的无敌之人，这样恐怖的实力，靠投机取巧是无法得到的。
所以还是要继续龟缩，缩到自己可以触碰到她的那一天。
“还有一个问题，昭明用那条血河浇灌你的分枝，那是为什么？”杨昭耐心地问：“难道她们的血有什么特殊之处？”
“昭明的化身自然和普通修士不同，只是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也并不了解。也许她们能够促成某些变异吧。毕竟这世界上能够令我的分枝变异的东西不多。”
云汉太荒说完之后，语重心长地对杨昭嘱咐道：“阿昭你一定要小心，昭明是个疯子，她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她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不择手段抹杀掉你。”
“我知道。”杨昭望着脚底的石子轻轻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