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直扎进无名指的鱼刺,杨昭还愣了一会儿,直到刺痛传进大脑她才连忙把刺拔了出来。
这刺有大针那么粗,扎得又深,杨昭拔出来之后,伤口的血涌泉似的不住往外流,她连忙把手指放进嘴里,试图用唾沫止血。
很快她的嘴里就溢满了铁锈味,连忙将嘴里的血吐出来,又继续吮吸着,反复几次之后伤口才没有继续流血。
但是指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紫。
杨昭忍着疼继续洗鱼——虽然无名指不怎么参与工作,但是老让它翘着也很不方便,杨昭费了老大劲才把鱼洗好。
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副画面从她眼前闪过。
是小昭儿。
她坐在相对于身子来说过于庞大的木盆前,费力地搓洗着盆里的衣服。
那是冬天,杨昭透过回忆都能感觉到那时凛冽的寒风,生满了冻疮的手几乎拉不住因为沾了水而格外沉重的衣物,但没人帮她,她旁边没有一个人。
她还是把衣服给拖出来了,放在砧板上准备捣衣。但是木棍打在她手上,把原本就生了冻疮的手指给擦破了……
指尖的疼痛,杨昭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过入神而停在了原地。
小昭儿……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慕容涯接过烤鱼,见杨昭闷闷不乐,不由问道。
杨昭抬起头看向他,原本还是很悲哀的神色,却在几瞬之后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有件事情,我还想请你帮忙!”
慕容涯被她猛然升起的语调吓了一跳,连连点点头说:“好好好,你说,我能帮忙的话一定会帮的。”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杨昭正想用现代人惯用的“无中生有”论把自己的事情描述一番,就听到慕容涯疑惑地问:“你还有朋友?”
莫名觉得心被扎了一刀,杨昭无语地低下头,好吧她是没有,没有怎么了,她骄傲了吗!
“好吧,其实就是我。”杨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毕竟这孩子看着不像有什么坏心眼的样子,而且昨天连她的法体和系统都看过了,也没有起什么觊觎之心,现在只是把自己的魂魄真相告诉他,应该没有关系……吧。
“所以,你是一体双魂。”听完杨昭中间几次因为过于共情而停下的语无伦次的描述,慕容涯这样总结。
“差不多吧。”杨昭不是很明白一体双魂是什么概念,她现在只想知道小昭儿在哪里,是不是还存在于世上。
“这种情况我在古书上看到过一些,但都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慕容涯分析道:“但是可以作为参考的例子。”
那些例子,有的是夺舍失败后,夺舍者和被夺舍者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两人不得不共生;有的是两人同一时间施展了性质相同的功法,弱的一方被强的一方吸引了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理由的,不像杨昭的附身,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把你带过来的那股力量不是强行夺舍了这具身体,原来的杨昭就一定还在!”慕容涯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