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默默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昭明要杀掉穿云，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他身上的情。”
南泽宇颇为疑惑：“穿云身上的情？”
“自然不是穿云本人的情，但是穿云在那么多年里，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劫掠过多少情，那些情堆积在他身上，并不是轻松就能够消化的。”说到这里杨昭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穿云当初看中了昭明与他相同，能够做他实验的材料，这是他失策了，他千辛万苦夺取到那么多情，最终也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如果是从穿云身上夺取到情，那么她还会受到原本那些邪祟的影响吗？”东方雨好奇问道。
“不会，所以说这很聪明，从那些圆环的角度上看，昭明非但没有伤害他们，还为他们报了仇，他们自然不会纠缠昭明。”杨昭慢慢说道，“只有穿云的怨气会去纠缠她，可穿云本身是个没有心的人，他的怨气，自然也比不上普通修士的怨气强大。”
“这个人可真是聪明。”陆卿冷笑着讽刺。
杨昭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太聪明了，不仅逃过了邪祟的搅扰，还一跃而成六合仙尊，实在是不能佩服她。”
无论做的事情如何，这个人的心机和毅力都不能不令人佩服，能在穿云手底下活下来并且反杀，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可惜了，她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些，是因为她本来就代表着更深沉的黑暗。
“那么杀了穿云之后呢？”南泽宇最先平静下来问道，“你不是说，她那时候只是六合仙尊吗？那么之后的路途，总不可能一直靠着抢夺过来的情为生吧？”
“是的。”杨昭点头笑道，“小聪明只能维持一刻，而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在那之后，她也要不可避免地走上穿云的老路，开靠着劫夺别人的情来苟延残喘。”
事实上，她可能比当初的穿云还要痛苦一些，毕竟穿云是个仙尊，虽然因为无心之故怨气更加稀少一些，但是他的残魂却始终围绕在昭明身旁，让昭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陷入迷蒙之中。
“不过，她到底比穿云更加敢想敢做一些。”杨昭轻声说，“穿云所想的，不过是杀人，她想要做的，却是创造与毁灭。”
这也多亏了当年慕容群在虚空之中发现的往生蛊，其轮回与逆转时空的功效，让昭明有了改变一切的契机。
“被邪祟纠缠的人，身上会不可避免地产生许多杂念，它们越积越多，便会形成心魔。”这一点众人都知道，“即便是昭明，也不可能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她做了一件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么？”东方雨忍不住询问。
杨昭将匕首握住，冲着自己的脖子轻轻划过：“她把那些杂念，连同自己的灵魂一起割碎，然后投掷到不同的世界里，这样干净又彻底地断绝了自己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