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露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杨昭说了几句软话之后，她果然迟疑了下来，脚步也慢慢停下。
“你到底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夕露低下头，几乎是啜泣地问。
这些天里，她经受的事情实在有些多，规模也越来越大，实在已经超出了她幼稚心境所能承受的范围。
其实杨昭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秘密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未经锻炼的夕露一下子就碰到这种层次的事情，接受不了想要退缩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更加和缓一些：“我说过了，我只希望你成为你自己。”
“我自己？”夕露疑惑地抬起头，“我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太哲学了，即便是杨昭也回答不出来。
夕露也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出来，于是忍不住笑出声，笑过之后，才恍惚地问了一句：“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就会继续像以前一样指点我怎么走，对不对？”
杨昭停了一小下，才摇摇头说道：“不，不是的，就算你选择了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指点你，只会在你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再去说话……夕露，不要以为我在和你置气，我是真的想清楚了，无论如何，要让你成为你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样子。”
夕露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在地上坐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洞穴问道：“你刚才说的功法是什么样子？告诉我吧。”
杨昭愣了一愣，随即微笑起来，将功法口诀教给了她。
如今的夕露，可能也并没有完全相通，但也已经有了坚定的信心，这就够了，这世上又有谁会一下子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想通呢？能有这么一点信心就够了。
夕露得到口诀，默默练习了一阵。她本身就修习过冰雪功法，身上的妖气有何这些妖魂可以相互呼应，总的来说施展起来威力应该不错。
不过……
等到真正施展功法的时候，夕露才恍然发觉，这些妖魂实在是太滑不留手，尽管自己将功法施展到极致，寒风几乎能在洞壁上结一层冰，这些光点却依旧能够摆脱寒风的纠缠，令自己一筹莫展。
“看样子这样不行……”试了几十次，直到丹田内灵力彻底告罄，夕露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杨昭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某种气息，不由得向后面看了一看，但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这情况让杨昭微微眯起眼睛，虽然没看到，但是她敢确定，那里一定有什么人……
“先别继续了，把自己的灵力恢复过来再说。”她叮嘱夕露一句，见夕露点点头便开始盘膝打坐，才将自己的神识触须送了出去，查看那个躲在远处的人影。
这人的修为并不高，隐身术也并不高明，很容易就被杨昭看破了身形。
是你啊……杨昭心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