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昭明，慕容涯也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因为杨昭，因为他在面对杨昭时，完全是另一种心态。
那么昭明……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怀着复杂的情绪，慕容涯推开房门，望着迎上来的杨昭，心中闪过一丝迷茫。
“阿昭。”
“阿雅！”
两人同时开口，杨昭微微一笑，目光灼灼望着慕容涯的眼睛。
慕容涯轻轻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你依旧不相信那是情蛊的作用吗？”
杨昭坚定地摇摇头。
“那么我现在将它取出来。”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杨昭略微转了转眼睛，而后毅然点头。
慕容涯带着一丝笑意，将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杨昭只觉得额头一凉，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一条细如发丝的蛊虫缠在慕容涯手上，下一瞬就被青莲火烧成灰烬。
“荣华。”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荣华还是像当年一样喜欢她，咻的一声蹿过来，绕着她的手指打转。
“我觉得没有什么变化。”杨昭摸了摸手里的灵火，抬起头笑望着慕容涯，“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你！”
慕容涯被她这直白的话语击中，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但随即就镇定下来：“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感受到情蛊的威力，不能这样武断地下结论。”
在杨昭继续开口前，他抬手阻止，认真地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杨昭立刻闭上嘴，期待地望着他的眼睛。
这次慕容涯没有躲避，同样认真地回望着她：“你是我愿意付出一切保护的挚爱。”
杨昭只觉得耳边一片翁然，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她的脸倏然变红，心跳也不可抑制地加快。
她连忙低下头，努力平复过心情后才带着一丝患得患失问道：“为什么？”
“也许你不知道，”慕容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能够通过情蛊知道你的很多事情。”
杨昭不知道慕容涯这几百年来都是怎么度过的，慕容涯却知道她是怎样度过的，她脑海中闪过的所有思绪，那些欣喜或绝望的念头，都能被他准确无误地捕捉。
凭借着这种“偷窥”带来的了解，他成了这世上最了解杨昭的人。
以至于现在，没了情蛊，他还是能够看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毕竟杨昭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人。
“这个慕容家和那个慕容家并没有很大区别……他们是我的亲人，他们也关心我，可是……可是我没办法融入，你明白吗？”
被送到下界，几乎是在野蛮生长的状态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前十五年，这经历造成的是无法打破的隔膜，他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儿子那样孺慕自己的父母，也无法像普通的成员那样团结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在这个家里总是格格不入。
杨昭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心疼地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