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亡的将士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明日阿岚便会将消息送回将士们所在的宗门。”涂月琛坐在桌旁，叹息一声将玉简放下，转头望着背手而立的慕容涯，思索了一下才问道：“你和阿昭似乎曾经相识？”
那一日他刚带着雪芝华赶过去，却发现霜染早已不知所踪，杨昭却满身鲜血地躺在慕容涯怀里。
纵然慕容涯不说，看他那难得一见的紧张之情，涂月琛也能猜到两人定然是有一份交情的。
甚至这交情还很不浅。
“你水浇太多了！”突然一道声线从书架后传来，打乱了涂月琛的问话。
那是一个形貌古朴的花盆，盆里没有栽上什么花草，只有一棵灰扑扑的灵芝。
这灵芝从外表上看去完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若不细看根本就无法将它从泥土中分别出来。
一个身披坚甲的将军拿着水壶站在一旁，笑嘻嘻道：“多点儿怎么了，正好让你多窝一阵儿！”
“窝什么窝！老子都窝了两百年了，再窝下去真变成死蘑菇了！”那声音正是从灵芝中散发出来的，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好了。”见两人有斗起嘴来的架势，涂月琛连忙起身阻止，挥挥手命部下离开，然后对着灵芝道歉：“实在对不住雪兄，特意劳烦你走这一趟。”
“那倒没什么。”雪芝华对涂月琛倒很客气，“当时那情形我不出去也不行。”
虽然他如今沦落至此，身子都断成了几节，但毕竟也是曾经的十方仙尊，面对七星仙尊霜染，也只有他能够抵挡下来。
至于杨昭的突然出现，那是谁都没想到的。
“说起那位姑娘。”雪芝华摆了摆身子，若有所思道：“她的进步着实叫人吃惊。而且……”
“怎样？”慕容涯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留意起两人的对话。
“而且她身上的那股气息减弱了不少，倒是属于红莲的气息多了不少。”雪芝华犹豫了一瞬，但是想到他和自己之间关系也不浅，没必要隐瞒，于是依旧说了出来。
“红莲仙尊？”慕容涯微微蹙眉。
“你不知道。”涂月琛解释道：“阿昭正是红莲的女儿。”
慕容涯眉头皱得更紧，当年云汉太荒突然进入他的神识之内，请他为杨昭天联时，他便知道杨昭的部分身世来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始终不敢过分接近她，更不敢像她多说些什么，生怕为她本来就沉重的心境更添上一份压力。
可是现在，她又成了红莲仙尊之女，那么莽林内乱之事，她一定是要参与进来了……
“纵然是仙尊之女，这些事情她也不一定非要参与进来。”慕容涯突然说道，虽然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些事，但雪芝华身为莽林四君之一，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正是寻找其余仙尊，收付莽林的事情。
“如果只是女儿的话，自然不用。”涂月琛定定地望着他，“可阿昭不仅是女儿，还是他的继承人，纵然我不让她加入，红莲的部下也不会允许她独善其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