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璃迷蒙的睁开眼，正看见门口人影绰绰，月落，青儿，李长，北逍，最前面的他，一身紫金龙袍，羽冠明朗。一双凤眸冷到了极致，正看着她。
没有安慰，没有他温暖的怀抱，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死寂一样的静默，还有他眼里嗜血一样的盛怒杀机。
苏媚璃怔了怔，看看自己，当真狼狈的可以，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浑身除了血污就是伤口。最难以理解的是，她如何与另外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吧。
“滚下来。”他冷冷开口。
苏媚璃动了动，身体有些麻木。
“滚下来，别让朕说第三遍。”他直直盯着她，眸色阴戾深冷。
她木然缓慢的下~床，赤脚走到他面前，地上冰凉，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底。
锦衣卫守在门外。
屋内除了青儿和夏赢渊，尽数低着头。
离他两三步之遥，她仰头看着他，他气得发抖，是她从没见过的盛怒。
“解释。”他咬牙道，指骨攥的咯咯作响。他几乎想掐死她。
“先救凤鸣。”她声音暗哑却坚定。
“朕要你解释。”他眼神一瞥凤鸣，仅仅是一瞬便又停在她脸上。
迎上他盛怒的眼神，苏媚璃也有些怒了，“你要我解释什么？玉玺，密函，还是我为何会消失，又为何与别的男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她话没说完。
周围，不知是谁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媚璃脸偏向一边，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昏花，踉跄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脸上火辣辣的，却不觉的疼。
夏赢渊的手掌还没来得及落下，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出手打了她……手掌又疼又麻，这一下他竟没留力，他想，她该是更疼。他心底亦是狠狠抽痛。
嘴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她挑唇笑了笑，像地上薄凉的清雪，一咧嘴血便流下来，她不去擦，是已经没力气抬手。
“姐姐——”青儿刚要上前，却被月落一把拉进怀里按住。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谁也帮不了。
“夏赢渊……你怎么不杀了我，你刚才不就是这样想的么？”她低声开口，却并不卑微。晃了晃，身子似已到极限，她却倔强的不肯在现在倒下。她抬眸，眼底升腾起匪浅的薄凉，“凭什么？”
他凝着她，心里猛然窜起一股大恸，几乎将他逼疯。他手抖了抖，似想去扶她，却终究被她眼中的决绝和冷淡逼退。
她冷冷一笑，环顾众人，眼神最后落在夏赢渊脸上，“就因为我苏媚璃喜欢你，爱你，你就可以一次次这样践踏我？我苏媚璃可能欠这里每一位的人情，却独独不会欠你的。”
“我真是傻了，竟然还想着你会来救我。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担心你的安危。你的心愿，你的弟弟，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我若有丝毫对不起你，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够！我一次次卑躬屈膝，你就以为我苏媚璃下~贱到可以一次次任你玩弄？”
她忽的嗤笑一声，“我总算明白。原来这么久，我能从你那得到的不过就这一巴掌和那鄙薄的不堪一击的信任，我是傻了还是怎么招竟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
她的话很轻。却狠狠钝在他心口。这话她曾说过的……那时她爱他，爱到无以复加。而此刻，她决绝的像要赴死。他突然害怕起来。
夏赢渊猛地跨出两步，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