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赢渊动作一僵，侧头眯眸看着那人，眼底掠过一抹惊愕，接着便是一片冷凝，“语嫣？”
苏媚璃看见她亦是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见秦语嫣苍白着脸呆在原地，冷橙色的烛火映着她空洞的眼睛，那里边的情绪苏媚璃有些看不懂，也懒得去懂。
“你们……”秦语嫣的声音有丝颤抖，平日她一向伶俐善言，此刻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谁让你进来的。”夏赢渊脸色阴鸷，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冷怒。
“我……奴婢听说璃妃病了，特意煮了参茶来……”
“出去。”不等她说完，夏赢渊淡淡道。
秦语嫣身子微微一颤，一瞬间她眼前竟有些模糊，像有什么一下子抽走身上所有力气，脚有些不听使唤。
“出去。”见她不动，夏赢渊又开口，有丝烦躁，声音却依旧轻柔。
秦语嫣几乎提气所有勇气终于转身迈出步子，却听身后一声娇柔轻唤，似带了笑，“秦姑娘，且慢。”
身后响起窸窣的轻微声响，是他们在穿衣服。
“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坐坐，”顿了顿，她语气娇俏，又似轻佻调笑，“赢渊，刚刚还提起你呢。”
刚刚？他们分明在做那事……
他在那种时候提起自己做什么？与璃妃相比么……
秦语嫣脸色白红不定，衣袖的手死死绞在一起，皮肉扯得通红，却不知道痛，“奴婢不敢。”
殿内昏暗，苏媚璃却将她的神情看的真切。秦语嫣心里所想她一猜便知。这个女人怕不只是夏赢渊身边的内侍女官那么简单吧。
“不敢？”苏媚璃轻笑起来，有丝冷，“皇上身边的内侍女官果然不似旁人呢，连主子的寝宫都可以不经通传随意乱闯么？！”感觉到两道冷厉的光打在身上，苏媚璃只当不见，披着他的里衣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脚步不稳她险些摔倒，忙扶住墙。
唇瓣被自己咬得几乎渗血，秦语嫣扑通跪在地上，泪不争气的冲出眼眶狠狠砸在冷白的石地上，她压抑着低声道“奴婢知罪。”虽是认错，却有些不卑不亢的味道。
“光是知罪就行了么？”苏媚璃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秦语嫣，嘴角噙着冰凉的笑，不紧不慢道，“如果光是认个错就可以了，那还要宫规做什么？”
“奴婢，”秦语嫣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奴婢愿意领罚。”
“啧啧，皇帝身边的人果然和旁人不一样，”苏媚璃转眸看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夏赢渊，此刻，他的脸色已是一片阴沉。而她笑着，妖孽一样轻佻鬼魅，“只可惜，你不是我的人，我哪有什么权利罚你，是不是，赢渊？”
“够了！”夏赢渊脸上线条紧紧绷着，棱角分明的好看。凤眸里一片冷怒，紧凝着苏媚璃，“苏媚璃，朕的人还轮不到你呼来喝去！”
话音未落，他已拂袖而去，站定在秦语嫣身边，双手扶起她，那动作很轻。
却像什么尖利之物重重落在苏媚璃心底，满心的血肉模糊。那疼几乎让她窒息，她唇角带着笑，眼睛像着了魔般死死盯着那两人。
他揽着语嫣，抬袖擦掉她脸上的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