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影响到她康复的事和物,他都不允许出现。
很快,即墨无明就带着姜旋来了,明明人已经走进门,即墨无明还催,“姜旋,你快点,柔柔弱弱的,还像个男人吗?”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们墨城堡今晚会来找我,所以我一夜没睡,现在累着呢!”姜旋抱怨着,然后来给千蝶舞把脉,还用头去探她的额头,叹息地说:“烧还是没退,看来得下重药了。”
听姜旋那哀叹的语气,即墨无轩就知道下重药不好,因为过于担心千蝶舞,所以问个清楚,“下重药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下重药的话,的确可以退烧,但身子会比现在要虚上一倍,搞不好的话,一命呜呼。”
一命呜呼――这个词听得即墨无轩心惊胆战的,焦急担忧且严厉的命令姜旋,“我要你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
即墨无明也有些急,急得对姜旋大吼,“姜旋,你要是救不活我大嫂,我就去把神农医庄的招牌给砸了。”
姜旋实在很无语,不敢再用半点开玩笑的语气说话,而是严肃认真地说:“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死。”
那当然,他还等着研究千蝶舞的血呢,怎么可能让她死?
“这还差不多。”
“还好你们墨城堡有的是钱,买得起任何灵丹妙药。说到钱,我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给你们看病救人,你们墨城堡是不是该付多点酬金啊?”
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有人居然提钱?
即墨无明白眼瞪着姜旋,气愤地骂人,“姜旋,我发现你这个人是越来越讨厌了,越来越俗,越来越没气质,越来越庸。这个时候你居然说钱,你很缺钱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哪里俗、哪里没气质、哪里佣了?神农医庄不像你们墨城堡如此财大气粗,每天赚得不多,用得很多,身为神农医庄的少庄主,我当然要悠着点,你说是不是啊,二堡主?”
“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
“看病要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
即墨无轩听得很心烦,不想浪费时间去听这些废话,冷漠地说:“无明,给他十万两。”
“还是大堡主出手大方,那我在此就谢过大堡主了。”姜旋眉开眼笑的道谢,还对即墨无明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即墨无明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丢给姜旋,没好气地说:“十万两给你,要是你救不活我大嫂,我拆了你的神农医庄。”
“只要你们好好的照顾她,别让她伤着、累着、饿着、苦着,我保证她能活过来,而且长命百岁。”
“废话真多。”
“我说的都是……”
即墨无轩实在受不了即墨无明和姜旋的废话,怒吼道:“够了,都给我出去。姜旋,钱你也拿了,还不去开药方吗?”
“马上去。”姜旋不敢再和即墨无明多斗嘴,把银票拿好就走人,心里暗自窃喜。
一个晚上不睡觉赚了十万两,值得。
即墨无明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在书房都留,跟着姜旋一起出去,到了外面拦住他的去路,严肃认真的问个清楚,“姜旋,你真的确定我大嫂一定能活过来吗?”
姜旋顿了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即墨无明,反问道:“无明,你那么在乎你大嫂,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这话让即墨无明听了火冒三丈,往姜旋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教训他,“姜旋,说话给我注意点,她是我大嫂。”
“哎呦……”姜旋痛苦的哀叫,抱怨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用不着当真吧?”
可是他也没说错啊!
“她是我大嫂,我只是尊敬她,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大哥一定会很伤心难过,我不想看到我大哥伤心难过。今天我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甚至连兄弟都没得做。”即墨无明可没把这话当玩笑,严厉的把话说清楚。
要是姜旋说的那些话让大哥听到,他以后怎么去面对大哥?
这个该死的姜旋,最近真的很欠扁。
“好好好,我不敢再说了,二堡主,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的吧。我还得去给你大嫂开药方,就不跟你多说了啊!”姜旋装出一副苦逼的样子求饶,话一说完就跑人,免得即墨无明又出手打人。
墨城堡的两个堡主,都不是好惹的主。
即墨无明懒得理会姜旋,走回到书房之中,肯定的对即墨无轩说:“大哥,我刚才问过姜旋了,大嫂一定会没事的。”
“嗯。”即墨无轩冷漠的应了一声,目光一直在千蝶舞身上,从未移开过,很担心她那柔柔弱弱的身子骨撑不住。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好好保护她。
“大哥……”即墨无明有事想说,但话到嘴巴又停了,犹豫着要不要说。
即墨无轩听出了端倪,冷严地命令道:“有事就说。”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对方花钱请了个不相干的人来和我们碰头,所以……”
“意料之中的事。”
“什么,这是你意料之中的事,那我们这招将计就计岂不是很白费?”
“也不算全白费,最起码可以让对方知道,墨城堡不是轻易就能占有的。”
“可是你差一点就中毒身亡了。这一次若不是有大嫂,恐怕事情会非常糟糕,如今我们连对方一点底细都摸不着,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听到即墨无明怎么说,即墨无轩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用手摸着千蝶舞的发丝,温和地说:“是啊,这一次多亏有她。”
她两次都从生死边缘把他救回来,他欠了她两条命。
即墨无轩的心思全都在千蝶舞身上,对下毒之人的事完全不关心。
即墨无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很怕他唯一的大哥再次被加害,于是提醒他:“大哥,我知道你担心大嫂,但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安全,如果你有什么事,谁来保护大嫂?”
对于这件事,即墨无轩并不着急,仿佛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冷漠地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暂时别去追查下毒的人是谁,先把堡里的内鬼揪出来,要大刀阔斧的查,兴师动众的查。”
“你的意思是说,堡里还有内鬼?”
“我从来都不认为堡里全是自己人。”
防守再严密的地方,也总会有老鼠洞,更何况墨城堡如此之大,人员众多,又岂会没有几只老鼠?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把这些内鬼揪出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即墨无明一想到自己的大哥差点被毒死,心里就满是怨恨,一脸的怒火,但想想又不对,继续问:“大哥,这内鬼要暗中查才好,为什么要大刀阔斧的查、兴师动众的查?这样的查法,岂不是打草惊蛇?”
“老鼠洞太深,不管你的手伸得再长也抓不到老鼠,所以我们就守在洞口,等老鼠没粮食吃了,自然会出来。洞口时时刻刻有人把守着,里面的老鼠就不敢出来兴风作浪,它不出来兴风作浪,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就一切照常,让那些人白忙活。”即墨无轩说的话很深奥,话不直说。
不过即墨无明全听得明白,“大哥,不得不说,你的花招真多。”
“忙了一个晚上,你去休息吧,让人快点把药煎好断来。”
“好,我亲自去看看,然后把药送来。”即墨无明说做就做,转身走出书房。
即墨无轩没有阻止即墨无明,随他去做,深情款款地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还是那么烫,一颗心悬上了,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稳重,脸上布满了担忧和焦急,低声请求她,“求你熬过去。”
他真怕她熬不过去。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让她熬过这一关。
今夜的墨城堡,从波涛汹涌到风平浪静,事情转变得太快,一时间让人难以消化,但却没人敢多议论,像平时一样,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做自己的事。
翠柔像往常一样,夜里来给莫飞羽送茶点,或许是和莫飞羽相处多了,所以言行举止稍微放开一些,不再那么扭扭捏捏,进门就直说话,“莫公子,这是您要的茶点。”
“怎么晚了还劳烦翠柔姑娘做点心,真是抱歉。”莫飞羽温文尔雅的道歉,然后坐下来品尝点心,才吃了一口就夸赞道:“入口即化,这点心真好吃,翠柔姑娘定是个心灵手巧之人。”
被如此夸赞,翠柔心花怒放着,羞涩地低着头,带着女儿家的娇态,轻声地说:“莫公子太过奖了。”
“在下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对了,今晚墨城堡似乎颇为热闹,翠柔姑娘可知发生了何事?”
“之前是因为大堡主中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神农医庄的姜少庄主今天都来墨城堡好几趟了,就在刚不久还来了一趟。所幸的事,大堡主并没有中毒,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现在堡里已经安静下来了,莫公子可以放心休息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大堡主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大堡主是何等人,岂会轻易中毒?”
“那倒也是。听闻大堡主已经把大夫人休了,可有此事?”莫飞羽又问,问得不留痕迹,很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