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她立即摇头回答,语音中带着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依然缩在车子的角落里不动,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真怕他走过来。
然而老天爷仿佛是在跟她作对,她怕什么,就发生什么事,因为他真的站起来了。
即墨无轩已经怒不可遏,冷眼瞪着千蝶舞,站起身,朝她走去,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两眼更阴冷的瞪着她看,然后伸出手,用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冷邪地再问:“你就怎么怕我?”
他清楚的记得新婚之夜的她,胆识过人,完全不惧怕他,甚至还敢跟他顶嘴,可是现在的她,一见到他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畏惧无比,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是你自己非要搞得怎么吓人的?”千蝶舞因为无路可退,身体卡在角落里,只好任由即墨无轩挑着她的下巴,虽然害怕,但她也不至于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暂时还不会杀她。
他略微满意的邪笑,将脸凑到她面前,阴森地问:“现在的我,跟新婚之夜的我,有什么区别?当时你不是不怕我吗,怎么现在怕起来了?”
看到他把脸贴过来,她担心他又要占她便宜,于是警告他,“喂,你别乱来啊,虽然咱们在马车里,但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外面的人都会知道,而且你现在没有坐在轮椅上,如果让别人看到了,不用我把这个秘密传出去,也会人尽皆知,所以你最好别乱好。”
又听到‘喂’字这个称呼称呼,他刚刚好了一点点的心情又全没了,愤怒的将她的双手压在马车上,然后俯身而下,粗暴地吻住她的唇,以此来惩罚她。
“唔……放开……”千蝶舞并没有大力挣扎,也没有多惊讶这个吻,虽然想抗拒,但更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以免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然而这样的拉拉扯扯,把衣服都给扯下了,感觉到胸前一片凉飕飕,她才知道事态严重,本不想挣扎太用力,闹出太大动静,可是现在不挣扎不行,于是用力推开他,低声命令他,“放开,放开我。”
但他就是不放。
她一气之下,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一口,以此来自救。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细微的疼痛,即墨无轩才停下所有的动作,冷眼看着她,然后再看看被她咬过的肩膀,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仿佛地狱出来的魔鬼。
千蝶舞看到他那副可怕的摸样,吓着了,完全忘记自己此时是衣衫不整,两眼看着他的肩膀,等待暴风雨来临。
她咬了他,他一定很生气吧,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活剥了她,看来她得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死亡。
即墨无轩看了一会自己的肩膀,然后再转回视线,看着千蝶舞,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将她的头抬起,冷邪地说:“不错嘛,胆子又变大了,已经敢咬我了。”
“那,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千蝶舞理直气壮的反驳,但语气中却满是紧张,呼吸剧烈无比,感觉怎么呼吸都无法给身体提供充足的氧气,她快要窒息了。
这一刻,她又觉得他的可怕增多了几分。
看到她那张吓得惨白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被她诱惑的同时又心疼她,于是忍住所有的渴望和怒火,亲手为她把衣服穿好,还帮她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轻声地说:“别紧张,我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
听到这句话,她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紧张,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阴邪的笑着,用食指在她唇上点了点,邪魅地说:“记住,以后称呼我,要叫我的名字――轩。”
听到这句话,她更疑惑了,嘴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句,“轩?”
然而这是一个疑问句,并不是在称呼谁。
但即墨无轩却满意的点头,邪笑地说:“不错,听着很舒服,以后不准再叫我‘喂’,否则我就会像刚才那样惩罚你。”
千蝶舞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怎么生气了,原来是称呼上的问题,也许是因为知道根源所在,她心里的害怕慢慢减去,不再那么紧张,脸上不经意点露出一个嬉笑。
这个家伙,五雷轰顶的生气,原来就是为了那么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该说他脾气太大,还是说他太小孩子气了呢?
大概两者兼有吧。
看到千蝶舞脸上的嬉笑,即墨无轩有点纳闷,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听到这句话,千蝶舞立即收住脸上的笑容,结巴的回答,“没,没什么。”
但他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说,你刚才在笑什么?”
“真,真的没有什么?”
“给我说。”他威严的下命令,非要她说不可。
她没办法,只好如实招来,“你刚才发那么大的火,就是因为我称呼你‘喂’,为了怎么点小事生这么大的气,实在和你的身份不符。”
他冷笑的应道:“在我这里,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足以让一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就算是小至一根针的事,只要我放心上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被他怎么一吓,她又有点紧张害怕了,不敢再小视这个问题,乖柔的回答,“哦。”
他满意的点点头,邪魅地说:“叫我一声来听听。”
“嗄……”她惊呼一声,想不到一个冷漠严肃的人会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她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即墨无轩。
“嗄什么嗄,叫一声来听听。”
“哦。”千蝶舞无奈的答应了,但‘哦’了一声之后并没有下文,正在酝酿着开口称呼即墨无轩,可是酝酿了很久也酝酿不出来。
要她叫他的名字,真的好别扭。
即墨无轩听到千蝶舞‘哦’了一声,还以为接下来她就会叫他的名字,谁知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很是不爽,于是严肃的命令她,“叫。”
“哦……”她还是‘哦’,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实在是叫不出来那个‘轩’字。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凑脸过去,不悦警告她,“我要听的是我的名字,不是‘哦’这个字,你是不是要受过惩罚才会变得听话?”
言外之意,她再不喊他的名字,他又要吻她。
她知道这个意思,就算再觉得别扭也得逼着自己喊出他的名字,“轩……”
“这一声听得比刚才那一声舒服,记住,下次要叫我的时候,别再用‘喂’这个称呼,不然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哦。”
看到千蝶舞如此乖顺听话,即墨无轩更是满意,回想起刚才霸吻她的场景,尤其是他差点控制不在想在车里要了她,他心里就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千蝶舞安安分分的呆在车厢的角落里,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某个人火山爆发,发现即墨无轩还在盯着她看,这让她感到浑身冷意,正想问问他到底要看她多久,谁知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
马车一停,即墨无轩就坐回到轮椅上,整个人瞬间变回往常的冷如寒冰,然后转动轮椅,让自己正面对着车门。
这个时候,千蝶舞总算是真的松口气了,不再担心即墨无轩来占她便宜,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成为他的人,那是迟早的事,看来她得做好心里准备才行。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一看到的是墨城堡的车马队,连问都不问,直接把宫门打开。
即墨无明骑在马上,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宫门,不屑一笑,然后骑马进去。
一般而言,除了皇室贵族可以骑马坐轿进宫,其他人都必须在宫外下马下轿,徒步走进去,就连朝中的一品大员也不例外,但是他们墨城堡却是例外。
进宫门口的时候,千蝶舞刻意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象,发现他们乘坐的马车并没有停下接受检查,而是直接驶进宫门,结合自己所知道的常识,心里略有疑惑,大胆问问:“皇宫皇权象征的地方,我们这样坐着马车进去,会不会招人口实,甚至惹来麻烦?”
“无妨。”即墨无轩无所谓地回了一句,脸上还是那张千年寒冰不化的表情。
夏侯然和夏侯煌站在远处,看着墨城堡浩荡的车马队大摇大摆进宫,夏侯然倒是能看得开,但夏侯煌却看不开了,又愤怒大骂,“可恶,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也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居然骑马坐车进宫,他们想造反不成?”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进宫,你生气个什么劲?”夏侯然很淡然,完全不介意这件事。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目中无人的行劲,这天下是咱们夏侯家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即墨家的人做主,凭什么处处都让他们踩到咱们头上来?我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都已经欺到家门口了,他居然不闻不问?”
“这话你最好别到处乱说,否则祸从口出。父皇无心天下,只想长生不老,墨城堡财大气粗,能给父皇源源不断的银两去炼制丹药,这天下明着是咱们夏侯家的,实际上都是由即墨家在做主。”所以他一定会把这个天下重新握在手里,决不让即墨无轩和即墨无明再嚣张。
夏侯然把心里的怒火压制住,保持平静,严肃地问:“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在宫里四处都安排人,只要有机会就下手,一定不让千蝶舞那个贱人活着离开皇宫。”夏侯煌一脸的狠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人。
“最好做得天衣无缝,要是事情落败,露出了马脚,那可是很麻烦的事。”
“放心,我没有用自己人,就算事情落败,我们也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