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啊,傻子。”梓陌震耳欲聋的话语将钟陌惊的差点将自己刚找回的魂魄给吓碎了,只是他很想问一句到底是喜欢他这个傻子,还是告诉自己他喜欢碧蓝色公子服。
梓陌倚在树上观察着钟陌的表情就见他的满目晨星的眼睛渐渐暗沉了下去,正想要去解释钟陌先一步开口道:“我一直待在引述白的身边,你知道吧。”
梓陌疑惑的点了点头,这事她是知道的,看的出来。但是跟现在这个问题有关系吗?
“你应该看到他发狂了吧,梓陌。”钟陌微微苦涩的笑意让梓陌有一点不舒服,他从来不想让对他好的人受委屈,一向是早早就会表明立场,可是钟陌是一开始就被她排除在外的人,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晚了一步,而且她还有事情要做。
梓陌将倚在树上歪斜的身子正了正,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微微点头道:“知道。”
钟陌点了点梓陌的额头,似是有点不舍随即又像是想开了似的自顾自的摇头笑了笑对着她道:“他好像被什么影响着,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像我这样的飘荡的魂魄控制了他身体里。”
“就像你的魂魄进入了裴卓的身体里,但他好像跟你的情况不一样,他好像和那个魂魄融合了,而且越来越有被完全吞噬的迹象。”
“所以呢?钟陌。”梓陌十分平静的坐在钟陌的身边听他说话,看着钟陌逐渐低下的头:“所以我在魔宫的所作所为你都看得到,看到我最后想杀他最后住手了、看到我一直想要去靠近他、或者你觉的我一定还是很喜欢那个人的。”
钟陌被梓陌一连串的话砸的哑口无言,他就是这样想的,其实太多时候他都觉得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钟陌一如既往的低着头,他已经死了能呆在她身边还奢求什么,能待到什么时候他自己更是不知道,恐怕以后就连她的梦他都进不了。
“对,我觉的他是有苦衷的。”终于将头抬起来的人,目光平静的直视着梓陌,梓陌只觉得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刺眼,更没像现在这样令人生气。
但是梓陌气着气着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顾盼生辉的眼眸回望钟陌,她道:“嗯,我也这么觉得,我会好好去了解一下。”
目光呆滞的钟陌定定的看着梓陌轻松、惬意的神情仿佛心中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钟陌哑然失笑,许久才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满怀希望的开口道:“你刚刚说你喜欢是什么。”
“你……这个朋友和这件衣服的颜色。”
“嗯,我也……很喜欢这件衣服。”两人相视一笑、梓陌就像个无脊椎动物懒懒的靠在树上,闭着眼睛什么话都不想再开口去说。
在身边的人闭眼的那一刻钟陌才将伪装的笑意散去,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倚在树上睡着的人,她气息沉稳、眉眼比以前更为凌厉了,流畅的下颌骨将她的侧脸刻画的很不真实,既有冷冽也有暖意。
她的双眉之间有了微微的突起,钟陌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两个眉骨之间,他明白梓陌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以前的事,就像这条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显现的突起,但如果引述白与以前的事无关,钟陌相信以梓陌对引述白的喜欢他会原谅的。
“到那时我真的是一个与你以后无关的人了。”钟陌依旧替梓陌挡着通过缝隙射来的光线,只不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将梓陌绕进了怀里,随即往怀里带了带,目不转睛的盯了梓陌许久,微凉的薄唇轻轻的落在了梓陌淡粉色的唇角上。
就像微风一样凉意只在梓陌的唇角停留了一瞬,钟陌将一切恢复原状,轻轻将梓陌推向原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梓陌是醒着的,在说完一番话后梓陌只觉得自己很累,精疲力尽的倚在树上却只能假寐,但是醒不醒已经无所谓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注定了。
梓陌往钟陌的身边靠了靠就像是倚着树不太舒服,从树干上滑了下去,最后斜靠在了梓陌的身上。
等到引述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裴卓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份笑意是白桦从来不曾见过的扭曲,白桦心乱不已的将裴卓和引述白的手分开,将裴卓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裴卓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表哥满脸迷茫的道:“哥,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白桦正要吩咐华和带裴卓去自己的营帐休息,躺在床上的引述白毫无预兆的从床上暴起,一把拉过裴卓将裴卓的手禁锢在自己的手,裴卓从没遇到过将他的灵力和武力压制到毫无反抗可能的人。
他从来不曾见到过魔尊,和他有渊源的且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裴卓只能想到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还不待他去唤醒梓陌,梓陌空灵的声音就不疾不徐的传进他的脑子里,她道:“你先去休息,他是我惹的麻烦我会解决的。”
“好。”
等梓陌睁开眼的时候营帐内已经一片狼藉,梓陌被一根绳索绑在了原地,钟陌挣扎着要从黑木坠里离开,但是很奇怪这条木坠明明是钟陌随便买的一块而已,但是却有灵力将他禁锢在这里,他的攻击对这块木头毫无作用。
营帐并不算大,五个人站在营帐中,岳栩和华和站在一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引述白和白桦打的难舍难分、拳拳到肉。梓陌冷眼看着他们厮打,眼见引述白的拳头就要落在白桦的眼上,梓陌对这引述白冷冷的喝到:“住手,引述白。”
裴卓从来没有和引述白有过交集,除了他表哥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不追究裴卓的误伤的罪责尚是情有可原,但对下属的弟弟如此关心,梓陌可不相信现在的引述白和别人能够一见如故,除了自己被他察觉到了梓陌想不出任何缘由。
既然事已至此、逃也逃不掉,那至少不要牵扯无辜。梓陌挣脱不了锁链想来这条锁链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既如此梓陌就坦坦荡荡的站在他的面前,至少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引述白还不会什么都不问的杀了自己。
梓陌这样想着,明眸转向引述白,平静的道:“你是在找我,并不是裴卓吧,引述白。”
梓陌神情淡漠、眼神中的讥讽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她冷若寒霜的目光落在引述白扬起的拳头上冷冷的道:“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