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呤…”闹钟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敬业精神终于叫了四次后,余琴央从被子底下蹦了起来。
摸摸疼的发麻的额头,嘴里无力的呢喃着:“昨天好像错喝到酒了,然后…”她努力回想着在酒兴作用下做了什么,不一会脸色由白转得惨白。
跳舞?还拽着夏茗亦一起?真是丑大了!之前那仅存的一丁点淑女形象恐怕也随之灰飞烟灭了吧。
咽了咽口水,险些被呛死,余琴央爬了起来跑进洗手间“哗啦啦”的搞定,然后清清爽爽的走向客厅。
老爸没在沙发上看报纸,老妈的早餐也还没准备好,她摸摸平扁的肚子,闻到厨房里传来泡面的味道。
聂筱翊从里面晃了出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泡面碗。
“怎么是你,我爸妈和…干哥哥呢?”干哥哥,余池央是也。
“他们去旅游了。”聂筱翊放下碗,“你那个美男哥哥说最近挣了不少,下个月正好要去北...京拍戏,所以他们去北京了。”
“什么!北京!他什么时候当上演员了我怎么不知道。去旅游不带上我一起,这…”余琴央可怜兮兮的看着聂筱翊,心里失落啊。
这都什么爸妈和哥哥啊,丢下她一个人在家,不管死活,他们旅游去了。她真是悲哀。
“别那副被丢弃了的表情,他们给你都买了机票了的,零晨六点半的,可你喝的不醒人世的,只好让一定替上你啦。”
“怎么可以这样啦。”
别不服了你,有本大编辑亲自给你做早餐,你也不赖呀。”
“谁不服气了,去北京那么远,跟这里的气候相差那么大,万一感冒啊什么的怎么办?”她可就这两父母了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啦,有两儿子在身边陪着,就算美男哥哥拍戏去了不也还有一定呢吗,他会照顾好他们的。”
余琴央愣了半响,想想也是。一定从小没有父母,一直是老爸老妈照顾他的,自然在他心里他们就是父母的。
“别愣了,吃早餐啦。”聂筱翊拉她坐下。
黑线!看着桌上放着的两碗泡面,她哭笑不得。
“这什么啊?”余琴央指着碗里一团黑呼呼的东西问,困难的咽了下口水。
“煎蛋啊,光吃泡面没营养,所以我煎了鸡蛋,你就将就着吃吧。”聂筱翊说的道是挺有成就感的。
“将就,能吃吗?好像没放调料包呢?”她还是有些怀疑。
“怎么会不能吃呢,我不是都吃了吗?那个调料我放底下了。”
为了不打击第一次为她下厨的好姐妹,余琴央把那碗面吃得一滴汤不剩,看到聂筱翊面意的笑容,心里也美滋滋的,算值了吧。
可接下来她就不觉得值得了,从刚到公司开始到下班她跑了N次厕
所,就差没虚脱了。老天!这吃坏东西的代价也忒大了吧。余琴央拖着软巴巴的身体到附近的药店买了止泻药,然后又跑回公司加班。事实证明她今天相当不顺利。自进公司这么久都没加班过,今天却要加班,而且一加就是晚上十点。把电脑里的账目数额核对无误,保存好,她伸了个懒腰,发现公司里早已走的连个鬼影都没剩,自己也急冲下楼去,连坐电梯都省了。
“余小姐你没事吧?”门口的保安见她飞一样的从楼上跑下来,气喘嘘嘘的,以为她碰到什么了。
“没…没事,楼上都没人了,我怕黑,呵呵,所以就跑…”尴尬的笑了笑,余琴央谢过保安,往不远处的中西美食街走去。本是想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摸摸口袋,却发现就只有十多快散钱,只好随便选了家大排档坐下,吃她喜欢的麻辣烫。老板刚把给她弄好的食材端上桌,忽然身后传来一中年妇女刺耳的叫喊:“抢劫啊,抢劫…”一年青的男子手里拽着一米白色的女士皮包,朝她这边冲了过来,后面一胖胖的阿姨拼命追拼命喊,...可人来人往的街道却没一人出来帮忙。
“世态炎凉啊!”余琴央先是感叹,然后端起碗喝了口汤,舌头被烫的有些发麻,抢匪经过时整碗麻辣烫往外泼了那斯个措手不及和一脸的汤汁辣椒,那斯只好丢下包,狼狈的落慌而逃。可怜她那碗麻辣烫了,今天肚子本来就空空没剩下什么东西,现在又什么都没得吃,胃老兄可是有些抗议了。踩着单调的步子走在马路边,快晚上十一点了,人迹已经稀少,突然有人从后面将她的脖子勒住,余琴央惊得僵直了身体,只能等着身后那人接下来的反应。
“不许动。”
“不是吧,我没钱。”她好无奈,这又什么情况?
“少忽悠人,刚才你坏了我兄弟的事,现在休想了之!”勒着她脖子的人手劲紧了许多,余琴央只觉呼吸困难,艰难的挤出声音道:“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但是,劫财…别劫色啊!”这话一说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世上估计找不到比她更白痴的人了。“哈,你道是提醒我了,看你这样子,还是可以将就着用用的。”那人坏笑道,旁边又围上来了五六个人,余琴央顿时傻眼。这事不好开玩笑的。她这算不算是自挖坟墓,然后自己又往里跳了。抢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动用这么多人手吧!偏偏能够感应到她处境的余一定和狐妖哥哥都这个时候不再在,前途坎坷啊!虽然这样的处境对自己很不利,不过余琴央也还算是镇定,冷静的任由抢劫的勒着脖子,即使难受,仍旧不缓不慢的对那人说:“你确定要抢劫吗?”
“废话,不抢劫我们吃饱了撑着跟你
玩游戏啊!”劫匪冲她凶到,振得她耳膜松动。
余琴央心里挺委屈的,又挺郁闷的,这抢劫的未免也忒经验不足了吧,居然抢她这穷光蛋!或许他们视力差晚上无法分辨穷富吧,可就她这酸样还看不出来,这伙人估计不止是近视那么简单…想到这,她有些庆幸,她堂堂一个千年花妖不至于对付不了几个笨蛋。当然了要想从这些人手上脱身那用武力是绝对愚蠢至极的…
“你们觉得我有什么可抢的吗?”就算是色估计诱惑也不大吧。
“别啰嗦!我们是报仇来的,管你有没有什么可抢的!”
“报仇?大哥,你搞错了吧,我跟你们可是没见过的,什么时候结仇了?”她真是够郁闷了,莫名其妙还冒出来个仇家!
余琴央无奈的叹了气,这人背啊,仇恨居然也是可以无中生有的哈。
无人经过的公路旁,路灯暗淡,即使有几个人就站在面前距离不足一米,仍旧看不清那几个人的面孔。余琴央小心翼翼的揪着周围的动静,极渴望这时能有人从此经过。老天保佑,千万别让这些坏蛋得逞,劫财不得反劫色啊!
上帝爷爷,拜托你了啊!
“你别想打主意溜走,遇见我哥们几个你就自认倒霉吧。”勒着她脖子的人说着伸手往她衣服口袋里摸去,余琴央惊傻了,没料到这些人抢劫还演这出亲自搜身的戏码,真是欺人太长甚。花妖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啊!就算法力被封又怎样,好女就要吃眼前亏之时,本姑娘我拼了!
“我哪里得罪你们了?”拼之前得先知道事出起因吧,万一拼了你死我活的那可不要含冤黄泉路了嘎!
“哈…你这死丫头!在美食街是你泼的我兄弟麻辣烫还想赖账哈!”那人手劲又大了些许,余琴央艰难的咳嗽几声,深呼吸,为自己打...气!
原来麻烦就是这样子惹来的啊,她一手掰开那人的手一脚重重踢向他小腿,只见那斯惨叫一声,抬起被踢到的腿在地上单脚转圈圈,其余人顺势围住她。余琴央心里惧的发毛,却是瞪着一双杏眼,毫不畏惧似的。
“竟敢打我们老大,你活腻了吧!”一人朝她吼道。
“哼,你们算什么男人啊,七八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就不会觉得丢脸啊!有本事咱们一对一单挑啊!”她依旧抬头仰面的,当然也在继续为自己寻找最有胜算的脱身方法,一对一总比一对八有占优势吧,虽然她连一对一都没有胜算,一切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姐,兄弟们要在意这些就不出来混了,我看你要不交出身上的东西要不就让我们玩玩吧。哈哈…”一人色咪咪的冲她贼笑,被围在中间的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余地,看着那些人慢慢缩小了包围自己的范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也许是处于自卫,动作却很自然的仿佛一侠女出招,起跳,然后是完美的空中七百二十度大转翻身,天女散花般落下,一连串的单脚连环踢落下,那帮人各个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刚勒着她脖子的人傻呆呆的看着把他们八个轻松摆平的女孩,眼珠瞪得险些脱离原位,其他人皆躺在地上痛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余琴央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脚,再看看那些人,不得其解。
一定已经将她的法力完全封禁了那是毋庸置疑的不是吗?那这是怎么回事?可以感应到此时身体的变化,是那种冰凉的气息在流动,在出手那瞬间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明显浓密许多。这一切只能说明她并没有被完全禁锢,问题是出在余一定那还是她自己本身这时候无从得知,因为只有
余一定才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什么。
余琴央夺过被抢劫头头搜走的手机拨了110,然后将这些人定时五分钟催眠,满脑子疑惑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经过啰哩卜唆时,突然发现有些想念那个夏茗亦了,在门口愣了许久,却退了回去。现在的她好乱!乱的连她自己都分不请自己是什么了!
为什么是妖?她只想平凡的,做什么都无需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需要受到那么多束缚,见到喜欢的人就去追,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什么人妖殊途的…
可是现在呢?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不一样了…只因为她是千年花妖转世,而不得不接受那些所谓的归条定律,连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无从知晓,这不是很可悲吗?
“余琴央,你这时候应该是在做梦才对吧,今天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乱逛啊?”身后传来夏茗亦略显欠揍的调侃声,余琴央头也没回的继续走,决定装聋作哑。
有些事情碰到某些人就会让有事者变得脆弱,而她的那个某些人应该就是他吧。怕在他面前不够坚强所以想躲开,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喂,对别人的问候当作视而不见可是很不礼貌的哦。”夏茗亦也猜不透自己哪根筋不对,追着她的背影跑过去,“脸色不对哦,是不是被谁欺负啦,说给哥哥听,咱们找他算账去!”
“切!你少在这乱猜了。”余琴央朝他翻翻白眼,并不理解他这就是问候来的。
“你不觉得你很反常吗?你以前…”他绕到她前面,说:“听说这个时候你都是在同周公约会的。”
黑线!是哪个没素质的家伙连这都跟他八卦的!
小区公园湖边上,木棉花被夜晚的凉风吹落,椅子上铺满了白色的花瓣,好像冬天最纯净的雪花。
“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呢?”这里冬天也有雪的,只是太少也下得太薄,稍稍便会融化的那种米粒似的冰雪。
夏茗亦沉默不语,轻轻从身后抱住她,温柔的说:“等冬天了,我带你去看雪,好不?”
“你…你干嘛?”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蜜举动,余琴央明显的不知所措,有些羞涩的说:“谁要…跟你去看雪了!”
“你别乱想,”松开她,夏茗亦露出一副恶作剧得呈的笑容,继续说:“哈哈,原来你害羞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嘛…”
什么!被耍了!
“夏茗亦!你无不无聊啊!欠打啊你!”敲起拳头朝他锤去,对方不是木头当然是闪躲了。
忽起大风,吹得木棉花的雪白花瓣漫天飞舞,追逐的两人渐渐走远,笑声却依然在此回荡,这才是真正的仙女散花该有的美好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