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琴央起身,双臂张开抱住他,轻轻的说:“我喜欢你。”
对她如此直接的表白,他先是一愣,然后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果然他看中的女人没有错!
然接下来就是余琴央的故事了,她一五一十的道来,因为彼此都足够信任。夏茗亦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是妖吗?
那么他们之后的路就艰难了吧?
央央,为了你我会用尽所以的力气去争取。
在感情面前怕的不是挫折,怕的是不够勇气去征服那些所谓的阻拦。
万妖国传来书信,命她速回,不然后果很严重。
她拿着书信看着夏茗亦,表情为难。
一边是家,一边是爱的人,她该选择倒向哪里呢?
“回去看看吧。”夏茗亦给她一个肯定的笑容,“记得要回来,不然我会去找你的。”
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两人在月色下相拥而坐。却不知幸福才刚开始却已被搅得糊里糊涂。
万妖国。
一头水牛精坐在大堂的一侧,色咪咪的盯着余琴央瞧,瞧得她想直接跑过去把他的眼珠打暴。
“公主真的胜比貂蝉啊!”水牛精声音浑厚。
“我们央央以后就拖你照顾了啊。”万妖国女王恭恭敬敬的,余琴央不知道为何作为一洞之主的她要对一头水牛精如此奉承。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她答应过夏茗亦会回去,怎可做别人的新娘。
人间有句话说是婚姻大事,应尊重媒说之言,父母之命,为何连妖界也如此。
“你不得胡闹。”女王严肃。
沉默…一直的沉默…
余琴央被关在房间里不得移开半步。女王所下的禁锢咒她无法解开,只能干着急。
时间慢慢往前走,夏茗亦得不到我的消息会做什么?有没有想我了呢?像我一样的想他?
余琴央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茶杯。
事情来得毫无预兆,为了扩张势力,女王甘愿牺牲她去给那头水牛当小妾,原由那水牛天上的皇亲国亲一抓一大把,所以她就得为了让万妖国变得更加强大而牺牲掉幸福吗?
不,她做不到!
后来的几天,她脑子里除了怎么逃还是怎么逃出去的想法。她是固执的,一但决定去做的事,即使拼得头破血流也不甘沦落。
“央央,吃点东西吧。”余池央来到她房内,那迷倒人不偿命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许忧伤。
他并不赞同为了扩张势力而牺牲她,奈何女王也固执的很,只要她决定了的事,除非她死了,不然谁也别想改变。这一点她和余琴央是相似的,两个太固执的人碰到一起,一旦不合,那是可怕的。因为都不服输会让她们都头破血流不可。
“你真的要走?”如果她离开,会不会结局好些。他想,顶多万妖国依旧守着这块老地方,不范谁。“对,非走不可!”
“那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我答应他,我会回去找他。”
“他?他是谁?”
“古格的皇帝,夏茗亦。”
“可是你是妖,他是鬼,怎么相守?”
“不对,他不是鬼,他是人,他亲口对我说的,而且我相信他。”她说谎了。他身上流的血其实半人半鬼的。
“人妖依旧是有隔核的。”
“你罗不罗嗦啊!就算他是鬼我也要走。”
“你走吧。”
余琴央惊讶的看着他的狐狸哥哥,然后飞奔出了房间。
狐狸哥哥,央央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啊,别让那些色狼非礼你了。余池央环视她的房间,什么都还在,只是少了气息。他不懂情,因为他未碰到那个可以令他动情的人。
他想,如果她不是妖的话,但愿不要遇到。
古格国都。
街上的人流依旧拥挤,站在人群中看着穿梭的人流,夏茗亦的眉头始终不曾舒的过。
走吗?可是怎么走?
余琴央只说过她是妖,可她没告诉他,他该去哪里寻找她。难道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王国?选择是最让人矛盾的,一但迈错了步子那将万劫不覆。
夏茗亦转身,余亲央转身,人群中两个在苦寻彼此的人如此戏剧性的擦肩而过,茫茫人海中,没有谁看得出谁的留恋。
“你说什么!他去找我了!你们有没有搞错啊?让他丢下一个国家不管也任他离开啊!”余琴央激动的朝着夏茗亦的贴身侍卫苏北狄大吼。他夏茗亦是哪跟筋错位了。
“皇上他走的很坚决,连让位圣旨一同诏告天下了,我们能奈他何啊。”
苏北狄从懂事开始便一直追随在夏茗亦身边,碰上这么一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主,谁不气,谁不狂,然他去意已决,谁又能说得动。
“什么?退位!”
“新皇七天后就登基了。”
“疯子!”夏茗亦是个疯子!她余琴央再怎么值得又怎能比得上古格的江山份量重!
所谓红颜祸水,说的正是如此吧。
男人无不好色,一但好上倾国姿色便傻得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变得伟大,所以不惜冷落旁人,不惜一意孤行,不惜放弃整个江山。
弱智的动物。
“苏将军可否同我一起去找他?”余琴央虽无语,但人海如此之大,两个插开了路口的人,要重新邂逅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她必须去找,像他找她一样,即使毫无头绪也要找。走遍天涯也得找。
在古格寻不到他,那么他们就世界各地的找,阴差阳错的,他们走出个古格王国,回来了时这里已是物非人皆非。
月狐山庄一直对古格的王位虎视耽耽,听说水牛精下战抢妻的消息后,便开始了起义的所有准备,即使和水牛精相互利用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对自己的合作伙伴根本不了解。
古格新皇登基当天,全国民众一致在祈祷国泰民安,突然的起义让本就群龙无首的古格军队一再溃败。夏茗亦赶回的时候古格的都城已是横尸满城,这一些都是水牛精的杰作。而他疏忽的是太过于信任年仅十一的新皇,并不是你做得到他也做得到的。
在月狐山庄庆祝胜利的同时因古格军队无法交出水牛精想要的人,于是水牛精的一把火将整个皇宫掩埋在了火口中,而夏茗亦同他的百姓成了这场大火里最脆弱的猎物。
他不爱江山爱美人,奈何红颜多祸水,最终万劫不复。再回古格,余琴央和苏北狄站在只剩灰烬的都城外,这一切是多大的冲击啊!
她呆呆的看着地平线的另一头,没有眼泪,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这个红颜最终还是逃不过“祸水”的命运。毁了一个世纪的文明,也毁了爱情的坚贞。当未烧尽的干柴还在叭叭的响,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究竟为何?旁边的苏北狄拔剑出鞘,她闭上眼睛,等待着…
很久很久,没有疼痛的刺感,当争开眼,是他倒在地上的尸体,和那染了一片土地的血液…
水牛精的粗暴被天帝知晓,因而洞府被封,可笑的是,水牛精的惩罚却只是被囚禁于南海两千年而已。
玉帝下旨抓拿妖孽余琴央,导致一个王国毁灭的祸根决不轻饶。
“央央,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走。”余池央来到她身旁。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
“哥,我想一个人呆呆。”望着远处的太阳,她像是在看最爱的人。
“好吧。”
余池央起身离开了那处她从小生长的悬崖。
太阳快落山了,夕阳刺痛了眼睛,她的泪不知怎么的不听使唤的一直掉,突然夕阳退去,天空变得暗沉,估计是玉帝的人来了吧。
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夏茗亦,你现在一定恨死了这个花妖了吧,如果我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么你还会记得吗?我们曾经那么不顾一切的爱?如果有来世,让我为你,为你的国家赎罪,好不?天空的乌云持续了好久,没有天兵天蒋,慢慢的所有的色彩被乌云所吐噬,悬崖的上方出现一个恐怖的黑洞,黑洞里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漩涡,以她无法抵挡的力量将一切生物往漩涡里吸去,当然也包括她这株郁金香…
一世回眸一世情
落去相思孤枕泪
断崖红颜陨香魂
轮回再度还君情。
落下的泪为你而流,如有来世,愿为你用尽一切。
放下顾忌,忘记自己是妖,不管这是自欺欺人还是逃避,都不去管,只想这一刻把他放在心上,认认真真的去爱,即使没有天长地久,也要所所有人知道,为爱情,我勇敢过。
在桂林的时候,水牛精就一直跟着他们,她不明白为何水牛精非得到她不可?!
如今妖,人,神,鬼都分清了界线,在人类世界妖不可侵犯人类,否则万劫不覆。
看着余琴央和夏茗亦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水牛精似乎已没了当年的激愤,他并不爱她,他要她只是因为她益于修炼的纯阴体质。这种纯阴体质的女子不多见,甚至几百几千年都难寻一个,在僚僚无数的妖类中就更加稀有了,所以他不能放过这大好机会来弥补这两千年来在南海被囚禁时的损失。罗哩卜唆里,聂筱翊翘着兰花指在调戏余池央,若无旁人一般。
“帅哥,今晚陪我好吗?”丫的应该是喝醉了。
冒汗!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好,我们现在就走…好不?”余池央再怎样也是个狐狸王子啊,咋养成了来者不拒的习惯了呢。
坐在他们中间的余琴央晃晃脑袋,一巴掌拍到她狐狸哥哥肩膀上,笑里藏刀的说:“嘻嘻,你把这桌上的酒喝完了我晚上也陪你啊。”
“你…”他看了看夏茗亦,摇头,“有夫之妇别来惹你哥。”
“你知道有夫之妇不可以惹噢,信不信我现在让一定把你变没去!”
“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说什么啊?”聂筱翊凑近脑袋问。
“我说你是一定的老婆了,不可以随便调戏帅哥了。”
“哪有嘛。”那丫头居然装纯情,低下头绕手指,一副羞哒哒的模样。
晕!喝醉了的人真恐怖。余琴央抖抖竖起的鸡皮疙瘩,想想当初拉着夏茗亦跳舞的场景。余一定喜欢聂筱翊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也知的事情,可惜那两感情的主角一意玩暧昧,难得聂筱翊最近小鸟依人的,估计他们好事将近,她这个死党当然得多多为他们推波助澜了,最好明年能抱上小侄子。嘿嘿。
一片喧哗的闹声中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刺耳声,夏茗亦趴在吧台上脸色苍白,面部因胸口的剧烈疼痛而抽搐难看。
“茗亦…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余琴央跑过去扶起他,不知所措。
为何他突然这样子?一直以来都好好的不是吗?医院的急诊室外,余琴央不安的看着急诊室紧闭的玻璃门。
在来医院的路上她给他把了脉,情况很是糟糕,如果她没断错的话,那么就是心脏病!
这是多么打击人的结果,前世她决定同他厮守,他亡了国家和自己,今世她鼓起勇气与他牵手,他却患了心脏病。这人与人似乎永远都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中,逃也逃不掉。
余琴央蹲在地上突然放声的大哭起来,聂筱翊也蹲下来,抱着身子在颤抖的她,安慰道:“央央,别这样,他不会有事,你要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啊。”
是啊,她要相信他,像他相信她那样的相信,所以不可以哭。她是妖,她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他的。
医院走廊的另一头缓缓的走过来一个穿着医生服的年轻男子,余池央看着他,眉宇间多了些冷俊。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冷冷的问那走近的医生。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那医生淡笑,“央央怎么了?”
“少在我面前玩这种好人的游戏,夏茗亦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太自以为是了,他虽然是我的情敌,但是对付他我用不着来阴的。”
“但愿如此。”余池央不屑的转过脸,余琴央正呆呆的看着他们,眼神呆滞。“牛医生,原来你在这家医院上班啊。”聂筱翊看起来到是兴奋的很,对着水牛精幻化出来的人型咯咯的笑。
“聂小姐,好久不见,最近怎样啊?”
“还好。”
两人寒喧问暖的,之前在酒吧还醉酒调戏余池央的她,看起来精神可好着了。
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像看到了美餐似的,电光乱闪。急诊室的门打开时,余琴央正傻傻的望着水牛精,好巧不巧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居然成了名名声响当当的医生,在心脏病这一块更是成就显著。
“医生他怎么样了?”她靠上去问出来的医生。
“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他的情况有点复杂。”医生说着转过对水牛精说:“牛医生麻烦你。”
“恩。”水牛精点头,他现在的名字叫牛彦。你看我,我看你,余琴央不放心夏茗亦,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她问牛彦。
“可以。”
其他人被拦在门外,他扶起她走进房里。夏茗亦安静的躺着,像个熟睡的婴儿,干净的面容上是最简单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帅气。
“你…”她看着牛彦欲言又止。
“我们到外面说吧,顺便跟你说说他的情况。”
对牛彦她无法放心的信任,毕竟千年前整个古格王国的毁灭他是最大的祸首,而现在他是否真的可以抛开个人的恩怨而履行好一个医生的职责,这很难说。
医院的后院,两人面对面坐在石登上,余琴央眼神淡然。
“你放心,我会分清病人和情敌的定义的。”牛彦先开口,一语点破重点。
“最好是这样子,否则我新仇旧恨跟你一并算清。”她余琴央看起来温婉,但不是被欺负的料。该拼命时她会拼命,该反抗时会反抗,在艰难的事也可以不卑不亢执着到底。
“这个我相信,不只是你,若再犯同样的错,就算你放过我,三界也不会放过的。”现在的夏茗亦对他的威胁不值德一提,哪用得着赌上自己去争斗呢。
“那…他还好吗?”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啊。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他的话,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
“你的意思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却发现自己的手再颤抖。
“他是先天性心脏病,因为手术的成功概率太低一直没冒险做换心手术,之前一直以药物维持。”他停顿了一下,看看她的表情,说:“当然手术成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他肯冒险,我可以帮他。”意思是他是妖又是医生,他完全可以冒险成功完成手术。
“条件呢?”
“当然是你跟我回去妖界完婚。”
余琴央先是气愤的瞪着他,这水牛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可想想夏茗亦,想想毁灭了的古格文化,她沉默了,看着草坪上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她还是得再想想。
自由和爱,谁比较重要?
在没有清楚的认识牛彦的真正目时,做这个决定她不可冲动而行,那么余池央和余一定就成了最可靠的话参谋。
“这小子,分明是在威胁嘛!”听了余琴央说的,余池央气愤的拍着咖啡厅的桌子。惹来一票人的眼求,本就一直盯着他一直瞧的美女,那眼神崇拜的一踏糊涂的。而余池央本就不懂得低调的个性还朝那些美女挥手,完全丧失了刚刚的义愤填鹰。
“余池央!”余琴央气愤的瞪着他。谈正事的时候也不忘泡妞,后悔当初啊,不该让他留下。
“别那么严肃嘛,玩玩而已啦。”
他还是嬉皮笑脸的。
“谁跟你玩啦。”她的心思乱得慌,他越是开玩笑越是觉得烦。
“好啦好啦,都别急,谈正事。”一直沉默的余一定出来圆场。估计要是让他们继续吵着,水牛精和夏茗亦的这件事可就真的要泡汤了。
“谁急啦,还不是因为他啦!”余琴央别过脸。
“女人都这样,善于推屑责任的动物,我懒得跟你计较。”余池央一副唯女人难养的表情摇着头,看看她冒火的表情,转移话题说:“我们得找到更好的办法,如果夏茗亦避开水牛也可以完成手术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