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池央并没有带小女孩和她爹去客站,而是去了他们的那间矛草屋。看到那屋子他着实感叹了,怪不得街上到处是乞丐,这样的生活环境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家啊。
屋顶上的草早被风化得到处是洞,墙壁的黄泥土也有些崩塌,这要是一阵暴雨来袭,不得跟山崩地裂似的倒下啊,要蜗在这草屋下还真是提心吊胆了,可不想他英俊潇洒的一王子被埋在废墟下而丧,虽然这对他来说这被埋死的概念是微乎其微,可如若换成这父女两就难说了,一个是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一个是重病的中年人,根本就无法自救。只能说他们够幸运,之前好一段时间没有雨水增加了这屋子的寿命,更幸运的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他-余池央。
观测天象,估计未来几天会有雨水天气,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这屋子装修装修吧。
当然修完后这依然是一个茅屋而已,此时不允许他有过多暴露身份的行为。
中年人吃了药后睡着了,累了一天的小女孩没跟他说几句话也沉沉的进入了梦境。趁晚上他用了法力将茅屋固定,换了新的茅草铺顶,整体效果看起来舒服多。虽然依旧简陋,但至少现在的这座茅屋,**是无法伤及的。衙门这边,小偷被押上公堂,部落族长(类似于县太爷那样的官)坐在石椅上拍着砖头说:“下面的人统统给我跪下。”话语铿锵够力,面容严肃的像个包公,再者他长得还真的够黑。
可偏偏除了小偷外余琴央和那英俊公子均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似的,悠闲的打量着这里的装潢。
“你们两个也给我跪下!”族长火了,砖头拍得更用力。
“我们是受伤者,跪下去干嘛!”再万妖国,无做错事者,就算见到女王也不用下跪,更何况是小小的一族长。
“呀,你这丫头片子,信不信本族长现在就告你个不尊敬官员罪,让你吃牢狱饭去啊!”又是一拍。
余琴央稍微收敛了语气道:“那你都没有问清原告和被告是谁谁谁啊?”看他那砖头,再拍就断了。
“我断案哪轮到你个小丫头插嘴,跪下!”又是重重一拍。
余琴央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不缓不急的冲那族长笑了笑,只见那族长火气直飙,再拍砖头道:“给我把他们统统拉你吃牢饭去。”
这案子居然就这样告一段落。
这个拥有包公外表的族长太腐了吧。“刚才公子在堂上都不做发言,不知该怎么称呼啊?”余琴央想尽办法同那公子套近乎,在这里她必须要交到朋友。
“本人夏雨。姑娘在公堂之上的话语不像一般女子,不知又该怎么称呼。”你套近乎我也会。
“呵呵,我从小同家兄相依为命满江湖跑,
所以说道会直接些。夏公子你呢?”
“我,家父经商的,我是个无所是事到处瞎逛的。敢问姑娘名讳?”
“我…”正想说自己的名字,突然官差闯了进来,把她往外拉,“走,族长有话问你。”
“我们一起的,要走也是一起走嘛,夏公子你说是不?”她向夏雨求救,然没想到那家伙却说:“你跟他们出去不会吃亏的。”
气晕,这刚认识的朋友就是不可靠。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扔在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房间里,余琴央只是静静的等着什么事要发生,不哭不闹。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害怕有任何情况会发生,除非族长真的恨她恨得无法不恨了,偷偷将她毒死。不过这也不碍事,因为余池央会为她报仇的,那族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门开了,满脸黑黝黝的族长蹑手蹑脚的进到屋子里,又轻轻的将门掩上,色咪咪的靠近余琴央,而那丫头居然倒在床上睡得正香。
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黑族长身子颤着颤着撞到了桌角上,不得已而捂着屁股呱呱叫。被吵醒的余琴央不满的瞪着他,“你吵到我的美梦了。”
那族长痛过后嘎嘎的笑,一边接近她一边说:“今天以后小美人就是我的了,你想睡多久都没问题啊。”
原来是强抢民女这么一回事啊。余琴央转动着眼珠,受宠若惊的样子。
“族长你说要我嫁给你吗?那太好了!因为我之前啊克死了八个老公噢,我娘正愁着我没人要呢?不过啊,虽然不是第一次成亲,可是你看我好歹也花容月貌的,多少要打扮打扮,然后拜堂再入洞房吧,我娘说不拜堂就入洞房是缈视祖宗的不好行为的。”她几里呱啦的讲了大堆,那黑族长听的汗毛直竖。
克死了八个相公!他可不想当第九个!可想想他收了贿赂都把那小偷给释放了,若不处置这两个人恐怕不好办啊。劈力趴啦的余琴央被绑在床头,没一会夏雨也被绑成一个粽子似的扔到床上,然后过了一晚,黑族长大告天下,此两人某某跟某某孤男寡女独处一夜,还有什么什么的败坏名声,伤风败俗的…处死。
谁知两个时辰没过出现一邦劫狱的,好歹不歹的把那黑族长的衙门砸了个希巴烂,又好巧不巧的把余琴央和夏雨给劫走。
余琴央心想,这夏雨果然不凡,这么点时间就安排了如此精密的行动。
夏雨心想,这余琴央定非池中之物,如此短的时间能引起如此策划精密的活动,身份定是不凡。
被劫成功的两人各怀思绪,那邦人将他们运到了郊外还远的了无人烟的山上,其中一人再车外抱拳对他们说:“手下任务已经完成,少主和少夫人请保重。”然后当他们欣开马车布帘时,那些人已无踪
影。这速度好神奇啊!
“哎你的人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跳下马车,余琴央望望四周,对旁边的人说:“莫名其妙的把我们劫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什么少主少夫人啊?那是黑族长掩人耳目...的把戏,他们不至于笨到连这点都没看破吧。
山间鸟语花香,大自然气息浓厚,这本是幸福之地,可如今对他们来说却成了灾区啊。
“那些不是我的人?我还以为是你的呢?”夏雨看着她认真的说。
“那他们叫你少主呢?”余琴央提醒他。看看这四处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又人生地不熟,这不出了狼窝送如虎口了吗。
“你过来看看这个。”夏雨看着马车边上的记号,表情淡定。
“什么东西啊?”凑过去看,没什么希奇的,就马车柱子上的月牙形花纹而已,她不禁失望道:“就一刻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你看仔细点,这月亮的线条都是小齿轮状的。”
“所以呢?”
“这是古格最大一个江湖派别月狐山庄的标志,难道余姑娘不知道吗?”他怀疑的盯着她,出身江湖怎有不知月狐山庄之理。
“呵呵,我忘了跟你说了,我是来自大唐的,前几天才到这里的。”说谎都不用眨下眼睛,看来她演技进步了。
“这就怪不得了。”
“那你不会是那什么月狐山庄的少主吧!”她惊讶的看着他。心想,怪不得玉树临锋,气宇不凡的,果然有来头。夏雨这斯她粘定了,这么好的对象怎么放过呢,她以后在这里可就靠他帮忙混了啦。
“你弄错了,我与月狐山庄无任何瓜葛,我想他们是救错人了。”
“还有这等好事。”余琴央点头如捣蒜,表示同意他推测的结论。
而实际上,她却在心里鄙视他,故事编得那么差,还救错人,那些救人的又不是笨蛋,你以为在蒙三岁小孩噢。再怎么说夏雨也是在古格王国土生土长的正版货,谁知和她一样,在这山里完全找不着东南西北。
一个人迷路是可怕的,两个人迷路是可悲的。
在这不算大的山头上转了半天,如果是正常人,即使是半走半歇那也是会筋皮力尽的,余琴央是花妖,本就属于自然的,不会喊累,正常。可是夏雨居就不行了,他专往阴的地方钻,只是奇怪他并不觉得疲惫。
余琴央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再这样悠悠的闲晃可不是好事,于是也不看一下地上,一屁股坐下,哀声抱怨:“老天啊,我不走了,又饿又累的,那堆人有毛病啊,把我们丢到这里来。”那夏雨不会和家里闹别扭,被他老爹整了吧。那她可冤了。
“再坚持坚持吧,这里的草木看似都是喜阴的,附近也许有河流。”夏雨可比她懂得生存多了。
“那有河也找不到路怎么办?”她可不想因为要做个“人”而困死在这里啊。
这古格王国座落的土地以红土地居多,有的山是很经典的土林,可大部分都是密林重重的,人口居住又太过集中,所以一但出
了城外,不认得路的人是很难找到居民地的。
“你这不是白痴问题吗?沿着河流走,自然可以有人家的。”夏雨观察了一下四周,向前走去,她则屁颠屁颠的跟着,冲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心里嘀咕:切,你聪明又咋样啦,本姑娘那是低调不跟你争功,小心我闪人,剩下你独自瞎转啦。
没走多少步,余琴央只觉得背后有什么在爬,伸手去摸,吓得跳得几丈高,厉声尖叫:“啊!什么东西啊!”
摸到那东西之时浑身鸡皮疙瘩的冒。那东西也忒阴森了,那阴凉的触感简直是毛骨悚然。
不会是蛇吧?
打了个冷颤,她被钉在原地般无法动弹。
呵呵,其实妖也会怕蛇的!真是惭愧,万妖之中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一只幼蛇居然吓成这般。
“你刚刚是不是坐到蛇窝去了。”夏雨无奈的看着冷汗直冒的她。
而余琴央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求助。她快要晕过去了。
“只是一般的蛇,没有毒,镇定点。你不是会武功吗?反手抓住然后甩出去就可以了…”夏雨在教她怎么做呢,那丫头倒好,敢情是吓傻了,一跺脚便扑向他,两个人抱在一起摔了个满地找牙,不幸的夏雨被受惊吓窜逃的蛇在手臂那里咬了重重的一下。
女人,真的麻烦!余琴央趴在他身上不说,手还将他胳膊拽得紧紧的,被压在身下的夏雨就哭笑不得了。这丫头不重,可两人的肌肤隔着衣服紧贴着,她的呼吸好不知严重的吹在他的脖颈那里,这可是一大诱惑啊。惨在那蛇的一口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只能无奈的用手推推身上的人,道:“喂,你可以起来了吧。”蛇或许都逃离万丈之外了。
“蛇!不要动!”余琴央紧张的瞄瞄自己的肩,没有要起来的迹象。
“蛇早就跑远了。”夏雨干脆推开她,翻身坐起来。这蛇虽说没毒,咬得还真够狠的,血液直往牙印那里冒着。
“啊哟…我的屁股…”余琴央揉着屁屁痛呼,这夏雨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你没事吧?”其实他还是懂得怜惜的。
“没事…”她嘟着嘴巴,心想没事才怪呢,可看到他手上的血,查看自己没有受伤的地方啊,不禁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惊呼:“啊!你被咬了哎,痛不痛啊,你会死吗?”
汗晕!不是跟她说过这蛇没毒了的吗?这女人也太大条了吧!
“没事,止下血就好了。”抽回自己的手,夏雨在靠近的大树树干底部那里摘了几柱可以止血的草药,含到嘴巴里咀嚼。余琴央见状,一副做错事的小娘子模样,扯扯他衣袂,柔声的说:“对不起噢,我也不知道蛇那么恐怖…厄,我来帮你包扎吧。”
手任由她摆布,夏雨只是
静静的看她撕下自己的衣裳给他包扎,对那张认真的小脸,除了无语,剩下的依旧是无语。这女人,绝对的是个麻烦!
“怎么样,还疼不?”余琴央眨着眼柔情脉脉的看着他问。
“还好。”他好想说很丑很疼,可是看到她一脸成就感的样子…哎,算了吧。何必打击一个初次给人包扎伤口的女孩呢。
看那被包成大馒头似的手臂,三条黑线从他额头慢慢划过。
在这迷失方向的山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陪伴那是幸运的,然而有个笨到极点的如花似玉的女子陪伴那是痛苦又悲哀的,她可以在这个本就棘手的环境里,惹出一堆更加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