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夺回《玄迷真经》这个艰巨的任务当然就是你的啦!不用太过兴奋。”
阴险的话如晴天霹雳般霹得冷鑫晕乎晕乎的。
“这玩笑,一点儿也没创意。”
“绝非戏言,句句肺腑之言。”
“太过勉强了。”冷鑫自认胜任不了。
“疾风知劲草,危难出英雄,非你莫属。”阴险一脸毫无商量的余地。
“孤掌难鸣,独脚难行。”冷鑫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
“你的力量来自于丫头。”
“我要和你脱离师徒关系。”
“你不是这样的人。”阴险很有把握的道。
“不,我就是这样的人。即贪生又怕死,更怕麻烦。”
“如果你是贪生怕死之人,你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上雪峰山顶来救这丫头了。”阴险语气越来越硬。
“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我又不知上雪峰山会有生命危险,知道后又已经为时以晚。”马死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心中升起想要打退堂鼓之意,可偏偏天不如人愿。
“自卑的人总会认为自己不行,而别人却无所不能,其实别人只不过将一切掩盖起来而摆出一张自信的脸。之前的事我就不提了,那之后呢!不用我再多事的帮你回忆吧?”得理不扰人可是他阴险的专长。
如意算盘打得精,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冷鑫有口难辩。
“前辈,冷公子只是为了救我才勉强答应让你收他为徒。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之命不能违背。但是,你没有权力强迫他去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错,个人孽个人担。冷公子是人,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工具。”青碧知道这样说会让阴险陷入自责和悔恨中,但是她无法压下心中的怒火与其说冷鑫是工具,倒不如说她自己才是。
是啊!她说的的确没错,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在利用她来逼冷鑫就范,他的行为和当年的相逢又有什么两样。
究竟,只是一种无意间的巧合,还是一种恐怖骇人的诅咒。猛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阴险顿时感到全身发冷,身子更是不听使唤放肆地颤抖着,凄凉哀怨由心而升。
“青碧姑娘。”冷鑫很感激她站在自己这边,她的那番话帮了自己,却伤了师傅。
“我。”青碧对上阴险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仿佛看进了他灵魂深处,看出隐藏在阴险嚣张背后的,是一颗孤独的心。
“你们知道吗?当年那一掌不光打死了柳飞寒,打碎了小师妹的心,也打碎我的心。那天死的人不只有他们,我也在其中。他们死掉的只是身体,而我却是心,一个人的心已经死了却留下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在这山顶上的七十年来我从来没闭上眼睡过一次觉,我这样说你们一定难以至信,一个人纵使是铁打的也不可能不睡觉,但这是事实。每当我闭上双眼时就能很清楚的看见小师妹死之前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个秘密一个人原来是可以不用睡觉的,看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七十年没睡过一天觉还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伤口在一连被剥开两次后,虽然伤痛,但他已懂得如何****。
“七十年都不曾睡过一天觉吗?”冷鑫与青碧同时问道。
“……”阴险没回答,但眼神已经告诉他们。
“真的假的。”冷鑫还是不信,人怎么可能不睡觉。
“前辈,你不想睡吗?”在这儿与他相处了三天,当她每次醒过来之时总能看见他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想想当时她还有点郁闷,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比自己先醒来,原来那三天他都没睡过,不,应该是七十年。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睡,害……害怕闭上眼时看见小师妹,她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一刀一刀的刺着我的心。”他的心忍不住的抽痛。“后来慢慢的就成自然,睡不睡也没关系了。”很理所当然道出。
“自然,这也能成自然吗?”
“不能,靠意力。”
“意力。”冷鑫心疼他的遭遇,一生顺畅的他无法想像他是如何熬过那段灰涩岁月的,活在内疚的日子里太可怕了。“为什么?”
“因为心愿未了。”
“《玄迷真经》吗?你想我怎么做。”他大可效仿他小师妹选择死,一了百了,但他没有就为了……他能靠着意力强追自己活下去,那怕在这七十年来一天不睡觉他也要等,等那个有缘人,可以接下他的重任。
人生不过如此,活着为责任、为错误、为那些永无止尽的痛苦。他的人生只有苦难,他何必那么辛苦,坚持为了《玄迷真经》走到尽头。既然自己可以帮他,卸下他身上的包袱,让他可以得到安心。佛曰:“相逢自是有缘,今生能相遇、相知都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管是祸、是福,皆是因果,此世还清下世也乐得轻松了。”
“你……不必同情我,就像丫头所说的个人造孽个人担。”阴险深知要他自己去夺回《玄迷真经》是不可能得了,现在的他恐怕连这雪峰山顶都下不了。
他真的不想再强人所难,这次是真的。
“我是你徒弟,不是吗?”冷鑫不明白自己已经答应了,这回他到别扭来。
“正因如此,我才珍惜,才不想强迫你。”阴险一脸为难样。
“强迫,多讽刺啊!你又不是只用过一次二次,就像你说的成自然了。难道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看来青碧的话让他白明了不少。
“既然身为你的首席徒儿夺回《玄迷真经》的责任,我是势在必行。”豁也去了。
“不后悔……”阴险再给他考虑的空间。
“啰嗦。”
“《玄迷真经》一但被你夺回,你就将其毁之,如发现有人练之,必将杀之。”阴险一口气道完,语气却不容反驳。
“就这样,毁了《玄迷真经》你不觉得遗憾吗?”何况藏宝图还在《玄迷真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