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遂张开眼眸,微笑着瞧着袭人,说道:“好香!”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瞧着袭人的眸中,已满满都是深情。
“真的?那这支白梅我要送给蒋玉菡。”袭人喜悦地说道,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蒋玉菡,想要把白梅送给他。
“拿过来。”水溶一把夺过袭人手中的白梅,转身就走。
“王爷,快点还给我!”袭人不解水溶的举动,生气地追在水溶身后,大叫道。
水溶突然站定,转过身来,瞧着袭人。
袭人措手不及,撞进水溶的怀里。
水溶站立不稳,抱着袭人摔到在雪地上。匆忙之中,水溶为了保护袭人,紧紧地将袭人圈进怀里,让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幸的是,那块雪地上,积雪很少,裸露着黑黑的土地。好疼!后背一阵钝痛,水溶紧抿着嘴唇,忍耐着没有吭声。
乍一摔倒,袭人紧张地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可是,除了两人落地时的停顿,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不由好奇地张开眼睛。赫!她怎么还在水溶的怀里,难道他摔到的时候没有放开她吗?袭人疑惑地瞧着身下蹙着眉头的水溶。
“你、可以起来吗?”水溶咬着牙勉强说道。背后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不知是不是伤着了筋骨?袭人还愣愣地趴在他的身上,暧昧的姿势,让另一处也疼痛起来。
“哦。”袭人顺从地爬了起来,在水溶的身边站好,手足无措地瞧着水溶。
“扶我一把。”水溶继续命令道,眉头更加的紧锁。
袭人现在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完全按着水溶的命令来做。俯下身去,双手抱住水溶的腰,稍稍用力,将他扶了起来。
水溶刚一站好,袭人立刻放开手。不想,水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小心!”袭人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水溶不想袭人吃力,刚一站好,就对袭人说道。
袭人蹙眉,盯着水溶瞧了一阵,见水溶十分坚持,于是放了手。
水溶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还是站稳了。
两人之间好一阵沉默。
“那,那是什么?”忽然,袭人指着水溶身后的雪地慌张地叫道。
“什么什么?”水溶觉得背后疼痛难禁,听见袭人大吼大叫的,皱了皱眉,忍着疼痛转身,看向地面。
地面上,莹白的雪上,几滴鲜红的印迹触目惊心。
“你的背?”水溶这么一转身,立刻将整个背面对了袭人。平素水溶极爱穿着白色丝绸衣裳,今天还披了一件白虎皮的斗篷,已是很厚重的了。可是,就在他那件白虎皮的斗篷上,一道醒目的殷红正渐渐的扩大,甚至还从那里延伸下去,知道斗篷的边缘。“血,你流血了!”袭人惊叫。
“不要叫!”水溶觉得头晕,袭人的大叫使他的头更加晕了,低低地吼道,又加重了头晕,急忙紧走几步,扶住了最近的那棵梅树。
“快点找大夫。”袭人也急了,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跑。
“别忙,这里就有大夫。”水溶甩了甩头,叫住袭人。
“哪里?”袭人停下,回头问道。
“扶着我,往梅林里面走。”水溶的声音弱了下来,勉强等到袭人走到面前,急忙扶住她。
水溶的整个身子压了上来,袭人只觉一沉,好悬摔到。幸好她反应迅速,倒退几步,稳住了身子。“你好重!”她埋怨地喃喃着,却没有得到水溶的回答,只好认命地抚着水溶,向梅林深处走去。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很久,就在袭人快没有耐性时,一座木屋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那就是大夫的住处?”袭人怀疑地问道。怎么看都是看守梅林的下人的住处,怎么会是大夫的居所呢?
“不要啰嗦,赶快敲门!”水溶已经痛得大汗淋漓了,还要忍受袭人的啰嗦,有点恼火,语气不善地低吼道,换来一阵晕眩。
秉着病人最大的理念,袭人并没有和水溶计较,扶着水溶来到那座木屋前,轻扣门扉。
“谁呀?”轻柔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嘎。”房门发出一声怪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了以为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溶儿,这是怎么了?”袭人刚要讲话,那妇人却惊慌失措地抢步上前,一把抢过袭人手扶着的水溶,愤然地问道。
“母妃,孩儿,孩儿——”看到那妇人,水溶心里一松,昏倒在她的怀里。
妇人慌忙扶着水溶回房。
袭人也跟了进去。
进得房间,妇人将水溶放在屋中仅有的那铺炕上,让他趴卧着,找来了药箱子,褪去水溶的衣物。
“好大的伤口?”站在一边看着妇人忙碌的袭人惊讶地叫道。只见水溶的背上,一道约有三寸的条形伤痕正往外流着红红的血,“好像不是摔倒时伤到的?”
“你能看出来?”那妇人惊奇地看了袭人一眼,手中并没有停下,而是拿起一块白布,擦拭着鲜血。
“刚才王爷摔倒,我正在他的身边,那地上并没有什么条形硬物,所以我猜想王爷的伤口不是摔倒所致。”袭人好歹也是百年以后的大学生,普通的生理知识还是懂得一些的。
“你分析的不错,他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被匕首一类的东西划伤的。”那妇人点点头,十分同意袭人的见解,又将伤痕来处具体了些。
“怎么可能?王爷刚才并没有被袭击啊?”袭人疑惑地说道。
“伤是旧伤。”水溶的伤口处不再流血,那妇人一边和袭人解释,一边取出药箱子里的一个瓷瓶,从中倒出白色的药粉,敷在伤口上。
“嘶!”水溶吸了一口冷气,痛醒了过来。
“你醒了?”袭人见水溶醒来,欢喜地说道。“嗯。”水溶微微一笑,却是十分的怪异。背上的伤还在疼痛,为了让袭人放心,他还是坚持着,不肯露出疼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