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一听蒋玉菡的话,眼中立刻变色。不是她怕他们,而是她讨厌和他们一起工作。那些人,不过仗着有点钱,有点势力,不把人当人,她十分不喜欢他们。
“琪官,二弟,你们等等。”正在袭人和蒋玉菡谈话之间,水溶的轿子追了上来。
蒋玉菡急忙命轿夫停下轿子,他和袭人从轿子上下来,站在一边,等待着水溶的到来。
不久,水溶的轿子到了。轿帘撩起,水溶从上面微笑着走了下来。“琪官,二弟,你们走得好快。”
“你追上来做什么?还想打我?”袭人看到水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参见王爷。”蒋玉菡躬身施礼,然后打断袭人还要继续的话,责备道:“二弟,不得无礼。今天若不是王爷保你,你何止被掌三十,恐怕现在你连说话都成问题。”
“琪官,谢谢你能体谅小王的用心。”水溶冲着蒋玉菡微微一笑,随即看向气鼓鼓的袭人说道:“二弟,你也要体谅小王,小王惩戒与你,也是没有办法。”
袭人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好转了一些。
“王爷,不知你追上来还有何事吩咐?”蒋玉菡微微挑眉,水溶追上来的用意他也也能猜到一二。不过,他不想戳破,装作糊涂地问道。
“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水溶淡淡地说道,眼睛瞥着袭人,略略带着怜惜之色:“只是想看看二弟的伤势。”
“劳您费心了,我的伤没啥大不了的。”袭人没好气地说道,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哼!
“二弟,你真的不能原谅小王吗?”水溶见袭人对待他还是不加辞色,很是伤怀,微笑的脸上立刻被伤心取代。
“王爷说笑。王爷打小民也是为了小民好,小民怎敢抱怨。”袭人斜睨着水溶,口中说着客套话,眼中却带着无比的愤怒。任是谁被打成阴阳脸,谁的脾气也不会好的。
“二弟,你就不要孩子气了。”蒋玉菡呵斥道。怎么又来了?刚刚的惩戒她还没记住吗?
“琪官,无妨,让‘他’将心里的怨恨发泄出来。”水溶却没有在意,淡淡一笑,对着蒋玉菡说道。
蒋玉菡皱眉。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说就说。你们这些王孙贵胄,一点不知人间疾苦。就拿那个老王爷来说,他邀请我们,无非是想要占我们的便宜罢了。我看不下去,说了几句,你们就拿什么皇室的颜面,皇家的规矩等理由来压我们。你们这些人就没好好想想吗?没有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你们吃什么,你们穿什么?”袭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完全没调整,一点条理都没有。
水溶惊讶地挑眉。这个家伙竟然能说出这样的长篇大论来,实是难得。不过,他笑了笑,说道:“二弟,你这些话小王记得了。待小王回禀父皇,也许,你还能做官。”
“做官?不,不,不,”袭人连连摇手,做什么官啊?她连经商都是新手,更别提做官了。“王爷,小民可不是做官的材料。”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能不能做官,还要用实际来说话。”水溶见袭人慌乱的表情,笑着说道:“何况,小王还没和父皇提,能不能做官,也还是一个未知。”
“二弟,你不要慌,王爷也许是和你开玩笑呢。”蒋玉菡虽然惊异于水溶的话,却并没有放在心里。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做官是不可能的。
见蒋玉菡如此说,袭人终于放了心。“小王并没有开玩笑。”水溶认真的说道。也许方才他只是随意一说,可是话一出口,却让他豁然开朗。是啊,为什么不能让“他”做官呢?这样一来,他和“他”就多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了。
“王爷,开玩笑也要适量。小民只是一介凡夫,做个小买卖倒是可以,做官?小民连想都没想过。”袭人脸色变了,急忙说道。
“小王真的没有开玩笑。你方才的一席话,虽然没有条理,却又说的在理。小王觉得你非池中之物,经商会埋没你的。”水溶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会坚决执行到底。想到能够和袭人同处朝堂,他的内心就无限的欢喜。
“王爷,您觉得舍弟这个性子,真的能够做官吗?”蒋玉菡突然说道。
水溶一愣。是啊,袭人这个性子,即使经商也是会不断地得罪人,何况在你死我活的朝堂上。真的让“他”到朝中做官吗?水溶有些犹豫了。
见蒋玉菡一开口,水溶的脸色立变,袭人不再担心了。做官的事情她从未想过,而且官场上的黑暗更不是她能够容忍的。她不怕降职,也不惧怕那些皇亲国戚,但万一连累到蒋玉菡他们,她会比自己受罪还要难过。
“你的话倒是为难小王了。”水溶叹口气说道,看了看袭人,神情很是无奈:“二弟的性子太过直爽,不适合朝堂,小王承认,但是以二弟的才干,用于经商却也是大材小用了。”
“多承王爷看重,小民十分感激。”袭人谦虚地回答道,惹来蒋玉菡的侧视。
“罢了,既然琪官认为二弟不适合朝堂,小王也不勉强了。但是,琪官,二弟,小王有个要求,不知能否答应小王?”水溶再次叹气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请王爷吩咐小民,小民照做就是。”蒋玉菡淡淡地说道。刚才袭人被张嘴的事情犹在眼前,他无奈于他的懦弱、地位低微,也许只有北静王才能保护她。他颇感无奈地想到,他的夫人还要别人来保护,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能。
“小王想能常常见到你们,不知可否?”水溶认真地盯着两人,有一点点的紧张。
“王爷,我们十分欢迎。”袭人这次抢先开口道。水溶这么紧张,原来是要说这个,朋友吗,当然可以时常相聚为好了。
蒋玉菡有些忧伤地看着袭人,却没有反对。
见袭人答应了,水溶很高兴,脸上也不再是清浅的笑容,几乎眉角眼梢都是欢喜之色。上前一步,站在袭人的面前,他欣然地说道:“二弟,以后我会经常到你那里打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