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同皇朝创立之后,京都设在原来的赵国现如今的长安城,自此草原游牧人民改变了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和汉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茫茫草原之上,叶赤定天留下百万雄师的四分之一由自己的同母兄弟带领驻于这草原辽阔缰土。至于那自愿臣服的长孙一族依然盘踞在东边,只是名称已从长孙国主变更为长孙候,除去年年朝贡不说,这长孙候还需将自已的亲生儿子送到大同皇朝做为质子,因此这长孙一族其实已渐渐颓迷,不复往日的富强。而助了叶赤定天一统天下的南宫家族,在当日叶赤定天下聘之时,南宫族的老狐狸便从中嗅出了味,让那叶赤定天许下诺言,一统天下之后,子子孙孙的皇后只能从南宫家族中挑选,而东宫太子也只能是南宫皇后所出,是以一百年来这南宫家族不但没有盛极必衰,反而愈来愈是强大,说这南宫家族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时光荏苒,天启六年一月十五,这日是为大同皇朝设定的上元佳节,长安街上华灯闪砾,人流不绝,端的是繁华景象。
权倾天下的相府南宫府当然更是热闹非凡。这南宫一脉自大同建国之后,由当日南蛮小国的国君一举成为大同皇朝权倾天下的相府,家族也渐渐由南蛮迁到长安城,而旁系家族便以长安城为重心发展自己的商旅之道,经过一百多年的洗礼,这南宫一族已发展成为攸关整个大同皇朝命脉的置要官商一体家族!
且说这华丽的南宫府后院之中,南宫一族现任的当家南宫望长子南宫末坐在躺椅之上,椅前却跪着一个小小年纪衣杉却一脸倔强的女孩,这南宫末正是当日那将人绑于马后拖行打赌之人,除去当日马上英挺之姿这南宫末收敛了一身戾气却显得阴沉起来,身边一长相清丽却又一脸狠历的丫环手中执着一根长鞭,顺着南宫末的眼色,丫环手一挥那鞭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女孩背上,那女孩痛得立时一缩,背上鞭痕透过打烂的衣裳渐渐显现,竟不是青紫之色而是血红之色,可见这锦绣下手之狠!
这女孩虽是痛得紧咬嘴唇直至出血,却依然瞪视着南宫望不发一言,那眼中除了浓浓的愁恨便是不屑。
南宫末瞧着女孩犹自不认输的表情更是大怒,原本稍显英俊的脸孔因为怒火显得狰狞,“锦绣,今儿房里饭菜不好还是怎么的?”
挥鞭的丫环锦绣身子一抖,回首看着大少爷脸上如阴沉如冰山般的表情更加害怕,于是手挥动得更加卖力,没头没脑打将下去。身后南宫望十二房小妾月夫人正欲相劝却瞧见南宫末发如此大火,哪还有胆吭声,只能呆呆的站在身后看那锦绣对女孩痛下毒手。
“我说末少爷,您再打下去,这怜儿死了,老爷日后的棋子也就少了一枚了!原本一枚棋子死了也就死了,可这南宫怜可是老太爷亲自发下话来让嫣儿训练她回报南宫家的,末少爷您要是把这小蹄子打死了,您让嫣儿拿什么训练拿什么交差给老太爷呢?”
发话的,是一名衣着妖娆妆饰艳丽年方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袭淡色抹胸长裙上只披着一层淡淡紫色纱绫,香肩在那红色纱绫之中若隐若现,下罩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间再用金丝软烟罗紧紧束缚,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这女人一边轻佻的说着,一边用纤纤细指抚上那南宫末的执鞭的手。这女子便是怡红阁自小凤仙走后新出的头牌紫嫣,原本是个清倌卖艺不卖身,自南宫末一眼相中之后,却就屈服于南宫府的权势之下委身于这南宫末做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暖房侍妾。
南宫末懒懒的起身,长手一揽将那嫣儿抱于怀中“今儿就依嫣儿了,这贱种本少爷看着就烦,嫣儿,本少爷可是给足你面子了,你要怎么回报本少爷?”
那嫣儿头一仰,吹气如兰媚眼如丝:“末少爷,嫣儿整个人都是您的,您还要嫣儿怎么回报呢。”
那南宫末闻言哈哈一笑,打横抱着美人自行离去。
月夫人此时方敢将地上早已不醒人事的女孩抱在怀中,又命身边丫头锦燕去请大夫。
“大夫,怜儿到底怎么样了?”月夫人看着只顾摇头不语的大夫急急问道。
大夫望着床上面无人色的小女童只顾摇头,“夫人,小姐原本身子便衰弱之极,此番经此毒打,回天乏术,恕老夫无能为力,夫人也请听天命罢了。”说完这大夫竟是连药方都省了,背起药箱摇头行出。
“怜儿,我可怜的怜儿,都是姨娘害了你,姨娘要是肯早些把你送出府,你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地步……”月夫人望着床上只有呼气没有进气的女孩失声落泪,一旁的小丫环锦燕看着月夫人悲伤流泪也不由得哭叫起来。
冉夕颜只觉得耳畔传来甚是悲怆的哭声,这是哪里呢?脑海依稀浮现自己落入圈套身中几枪跌落楼底的情景,按理说自己身中致命几击又从24层楼摔下断无生还希望,难道自己已身在地府?只是这地府之中居然也有哭声,这倒是稀罕,如是想着冉夕颜却又感到身上传来一阵阵的巨痛,竟似撕裂心肺一般。
睁眼,发现自己躺于一古色古香的虽有锦褥华被却还是很硬的木板床上,而那哭声缘自眼前一大一小的女子,更让冉夕颜感到惊奇的便是这一大一小两名女子穿着发型像极了电视剧中的古人,再看看床榻之侧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竖着的青铜镜,冉夕颜觉得自己的大脑容量似乎一时接纳不了太多的惊奇而停止了思考,于是冉夕颜就这么愣愣的睁着大眼望着眼前看似荒诞的一切。
“夫……夫人,夫……人,小姐还没死,小姐活过来了,小姐的眼睛在转,夫人你快看……”锦燕忽然对上了冉夕颜睁得老大的双眼,惊喜之下慌忙拉着月夫人的手语无伦次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