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写的太快了，我……”
“你在考场上还要人家配合你的速度么？”唐乙己嫌弃地打断我，“看好了，我再写下一个。”
我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熊彦的手上，想象着那是我昨晚盯着看了几个小时的唐乙己的手，我连续看他写了几百个，甚至上千个字母，绝对不会出错。
果然，随着他手的律动，我仿佛透过他的手掌，看到了写在纸上的答案。
不只是手的动作，我的耳朵仔细听着笔尖落在纸上的声音。就像唐乙己说的，这四个字母的声音和节奏有着本质的区别。
就这样，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我还是成功复制了熊彦的试卷。令我惭愧的是，考试结束后我把圆规还给熊彦，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甚至拿过自己的草稿纸凑到我旁边：“第九题我拿不准，想请教你一下。我选了C，但是后来想如果用通项公式的话……”
我尴尬地看着他演算出一行一行给我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摆出冷漠的样子：“既然考完了再讨论也没意义了吧，我只能告诉你，我也选了C。”
熊彦没有不满我的态度，反而松了一口气：“那应该是我想多了，既然你也选了C，那一定是正确答案。”
我一阵汗颜，不知道熊彦得知我的答案完全来自于他时，会作何感想。
不过经过今天，我有些理解为什么屠夫宰牛前很少和牛培养感情了，比起抄熊彦试卷时的愧疚，抄宋学良的文综题目时我的心情就轻松多了。
于是同样顺利的，宋学良的试卷也被我完整地拷贝了一份。
中午吃饭时我也尽量一个人，熟门熟路地小卖部买了一个面包，吃完后快速回了考场。
教室里已经有人在了，昨天和唐乙己说话的那个女孩正专心地看书，抬头冲我友善地一笑。
我轻轻点头，并不准备跟她有过多交流，而她竟笑盈盈地搬着凳子凑到我旁边：“我们昨天见过面的，你还记得我么？”
虽然我不是男生，但看到她天使般的笑容，也不忍心置之不理：“嗯，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