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明明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手段挣脱,可却用了最直白的这种,她扯着天婉的头发让其离开自己的额头,彼此相接的额头让她能够轻易的得到前世的记忆,一缕缕的从白色的莲花中传递给自己,蒲英蹙起好看的眉头,大步后退,刚刚的心软立刻消失不见。
凝视着天婉被甩在地上瘫坐的样子,风匣儿拧眉的样子,藏匿在心底的暴虐无端的想要冲出,更似饥饿许久的狼想要登上高峰对月嚎叫的本能。
“姐——姐”瘫倒在地的天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姐姐会这样对待自己,哆嗦的身体想要站起来,下一刻只觉得眼前一黑被巨大的黑暗吞噬。
风匣儿正好上前欲扶起她,惊呼一声接住她的身体,一青一白像是美好的画卷展现在蒲英面前,加之风匣儿突然就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蒲英,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则更加显著。
蒲英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像是一根木木的木头,只是身体里无法释放的戾气被转化为周身的仙气掀动的红衣翻飞,夹着长长的裙带,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肆意的张扬,并且是在欺负了别人后的自得孤傲和诡异的快乐!
人的变化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伤害后的成长,一种是伤害后的颓败,而于有着几世记忆的蒲英来说,她的身上最开始承受的是别人对她无限制的好,虽然那些她并没有感受到,但那些却能够影响她对世间东西好坏的判别,就好比现在她明明知道不该将怨和怒发泄在天婉身上,可仍旧是忍不住。
而另一方面,因为她身体里不明的东西,几次三番掌控着本来不争不傲的本心,使得她几欲疯狂,这种东西,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嫉妒,她嫉妒那样对待天婉的风匣儿,嫉妒天婉一直单纯善良的内心。这些东西她曾经拥有,后来却化为尘埃,就像是她拥有风匣儿的守护一样,曾经有,而现在没有。
人无法做到尽善尽美,而小妖更不能,此刻她的内心是报复后的快乐和做错事的愧疚。眼睁睁的望着天婉昏过去,她站在那里却笑的鬼魅,从来没有人说过当惯了好人就没法当坏人,其实坏人当起来更肆意更简单更轻松!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想告诉你,三界的存在由来已久,你想要魔界正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风匣儿抱起天婉,如同羽毛般的仙裙搭在他的手腕上,怀中的重量更是轻的不可思议,而这种重量在此以前似乎也曾经感受过,只是却意外与现在不同,那时是薄凉如水的淡然,此刻却是棉柔和暖的像是云朵。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他心中汪洋开来,直觉的蹙起眉。
而蒲英看到他那样不赞成的样子及脸上表现的不满,更觉嫉妒,收起脸上的表情,挥动衣袖扭头就走,直至走出几步时才说道:“小妖的事情与风君无关!”
言辞里是赤果果的陌生,随后她招来玉帝临时拨给她的坐骑—雪鹰,直冲向仙宫殿宇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