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轲抱着木闺和倩儿远离了这里。“木闺姐,她怎么了?”“不知道,希望她千万不能有事。”“她用什么方法在救那位姐姐的?”“好像我姐姐,与生俱来就具有幻术,她这个本领,应该也是与生俱来的。”“木闺姐不会被传染吧?”“她身上还没有长斑点,应该是劳累过度了。”“呕”木闺吐出一口血。“木闺,你感觉还好吗?”“木闺姐,你不要紧吧?”
木闺应着:“嫂子与生俱来的是幻术,对付阴阳家,必不可少。而我,与生俱来的,确实有一门本领——仙术。”“仙术?”“与朱雀氏的药是差不多的作用,我具有的仙术,与x病毒结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种全新的病毒。”“怎么会这样?”“我真是蠢,阴阳家分明是在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取我性命,我还真就走入他们的圈套中了。”“有什么办法吗?”“这种新的病毒,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不会的,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算真是那样,我也绝不允许你死,一定有办法的。”明轲这句话,触动了木闺的心。“我死不死,与你何关?”“你忘了我们是联姻的吗?”“我说过,那门亲事不算数。”“我答应了吗?我不允许你死,你就得活着。”
倩儿也许看出什么:“木闺姐,明轲哥说的对啊,我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我自己都救不了我自己,你们又能怎么救我呢?”木闺又吐了一口血,是黑的。“天啊,这。”“木闺,你中的,是x病毒与你的仙术结合成的新病毒,你看,你的腿上。”“白色斑点!”“阴阳家故意的,他们想置我于死地,我死了倒不值什么,明轲,只要你能找到渊虹剑,我怕是不能陪你了。”“我宁可不要什么渊虹剑,竟然有这样的恶人!只要你不死,我把渊虹剑让给你,君无戏言。”“说什么呢你?”木闺本想责怪他不该说那样的话,却没有力气,倒在明轲怀里,她能感觉到明轲的心跳。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袭来,明轲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明轲王子。”明轲抬头:“平儿姐?”“是我。”“王姐呢?你们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先不要问这个了。”“她是谁?”“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佟潇湘。”“为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平儿指了指明轲怀里的木闺,“他是不是驸马的妹妹朱雀木闺?”“是又怎么样?阴阳家不是最希望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吗?”“不管你怎样误会我都好,我都要告诉你们,我们是来救她的。木闺中的,是右护法东方绿珠早就料到的px双重病毒。只有我青龙平儿的心术可以抵住仙术。”平儿道,“明轲王子,你们帮忙扶一下木闺。”明轲想了一下,还是听了平儿的话。
在平儿为木闺治疗的时候,木闺时不时都要吐出一口黑血,明轲和倩儿都为此感到心疼。“糟糕,我的阴阳术不够。仙术与x病毒已完全结合,一定要用心术与阴阳术一起攻入才行。”潇湘听平儿这么一说,立刻上前在平儿输给木闺心术的同时输入阴阳术。“潇湘,谢谢你。”平儿再一次感受到她的善良,连明轲和倩儿都为潇湘这一举动感到无比惊讶。他们看出,潇湘不同于阴阳家其他人那般心狠手辣,她并无害人之心。尽管这个神秘的女子至今为止还未说过一句话。
在平儿和潇湘的共同努力下,木闺渐渐将毒血全部吐出,脸色恢复了许多。“木闺姐,你感觉怎么样?”“好多了。”明轲悬着的心虽是放了下来却毫不客气的对平儿说:“人救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会为你们出一份力的,明轲王子,我没有背叛你们。还有,你不能恨公主,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和陛下及王后一样爱你。”“你说完了吗?”“明轲王子,为什么你往往只看得到表面上的东西,而忽略的,往往是最重要的?”平儿只丢下一句话,随着潇湘走了。
当然,明轲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只有一半的成熟。“明轲哥,那个平儿是谁?”“我姐姐的贴身丫头。”“她跟着阴阳家,一定是有苦衷的吧,看得出,你对她们还是有误会的。我觉得,你应该把平儿姐说的话好好想一想,至少她的话不无道理。”“明轲,直到现在你还不打算和嫂子重归于好吗?”一直沉默的木闺也出了声。“我不想管这么多了,我的心实在好乱。”明轲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不语。或者说,明轲他根本就是在逃避,僵了那么久,即便这样,他始终无法释怀,也许他还是恨他的姐姐吧。。而他此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复杂到,只有木闺能明白。
绿珠打开窗户,铁心望见凤凰,如这几天一样,异常的欣喜和满足,她似乎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却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奇妙。。“轩宁,这是最后一次了,很快,东皇大人就会在涸国给我们精心准备住处的,那将会是个很大的场面。”铁心多少有些失望,她不愿去任何地方,包括无宫。然而,她不懂阴阳东皇这样做的目的,呵呵,这明明就是踩在涸国的头上,越来越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这对涸国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耻辱。
另一边,从美因知道了真相后,变得越来越虚伪;明明是充满仇恨的,明明是矛盾的,明明是放不下的。。她似乎想把这一切都掩埋,把所有存在的都化为乌有。每每尴尬的碰上父亲和司棋,她如以往一样,却只是硬生生的打个招呼,好不自然。她讨厌伪装,但是她还是伪装,伪装得多痛苦只有希服知道。
那日,她倚着后院的柱子,对他说:“你知道这些天我在想什么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了,突然发现我变得不像我了,我开始找不到原来的我了。”“你真的不需要再伪装了。”一句话戳中她,“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即使去伪装还是放不下,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了解你,你不愿让别人看出你的脆弱,可是别人不一定了解。但是谎言,总有拆穿的那天。”“伪装,是了。”她承认了,她满得了任何人,瞒不了的是他,“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你心里的负荷太大了,你不该承担这些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自作自受?”“不要这样想,你不该自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虽然这是迫不得已的,但是,你不该虐待自己。真的。”美因缓缓拿出笛子默默吹着,什么都不想说。
不过,从真相被她知道的那瞬间,美因没再接受院长及司棋的关心。这让她的父亲很不安,他心中有数他做的那些对不起美因和美菜的事。可以说,他自责到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再加上病情的恶化,他能活的那些寥寥无几的时间他清楚。正因为如此,他不想抱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每每想和美因好好聊聊的时候,她都以各种无视拒绝。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学生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因此她在别人的眼里的美好形象一下子滑落。当然,美因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她始终如一地坚持着她的态度。
直到院长将学院的一切都置之不理,所有学生都意识到他真的快不行了。美因就是美因,都这样她还是无动于衷。院长一天一天消廋,一天一天疲惫,到最后也只剩下一把骨头。他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眼里,或许这一切都是报应了,报应。
那个平常的午后,院长轻轻闭上了双眼,好遗憾,真的好遗憾。葬礼开始的时候,司棋穿着白色的长衣,头发上戴着白花。美因、希服,还有所有的学生都有参加,没有人出声。下葬完之后,希服搀着美因来到坟墓前,很多学生都在流泪,甚至哭得撕心裂肺;可是美因没有,一丝泪痕都没有。院长生前给予学生们知识和爱,所以很多学生都能牢牢记住他的好。司棋也答应,尽管院长走了,但是他一样可以将整个学院一手撑起来,只要她活着,学生们依旧可以学到他们梦寐以求的知识。而美因,机械似的跪在父亲坟前,不带任何感情,遭受着这么多人的鄙视,她依旧没有落下一滴泪水。
散了的时候,希服无奈的问她:“你打算就这样吗?”“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他就躺在这学院的地下。司棋老师一个人难道容易吗?你就没有想过回到从前那样吗?”“她不容易,是啊,她确实不容易,你说的没错。那么,你认为,你的母亲容易吗?我的母亲容易吗?我又容易吗?你觉得我该同情她对吗?”“不是同情,我真的希望你们可以和平相处,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和你母亲的事。十五岁那年,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女,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去伤害你们,伤害任何人。我理解你,你的委屈,你的痛恨。同时司棋老师她也是善良的,她是真心爱你的。”“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实若是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就不存在痛苦了。我不会因为她像你说的那么好,我就可以宽容这一切。”美因冷笑,“呵呵,不管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她造成的。”
宽容,哪会是那么容易的?即使心比海阔,心比天宽;也不可能会无私到完完全全一点也不在乎的包容一切。何况,就算装作什么都不在乎,那并不是内心真正可以接受的。这个道理,希服会比亲身经历这些的美因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