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丽看来,她天生就是这样。她并不把时间花在弄懂为什么她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走路、做事上,而是乐天知命地生活着。我开始看到,她由于有个独一无二的自我而快乐。她充满了发自心底的精力、活力和热情。她圆圆的脸儿红扑扑的,对一切都宽容厚道,仿佛认为一切都该如此。她所关心的不是自己不能做什么,而是自己还能做什么。众人的盯视、同龄人的好奇、比她小的孩子问她“你怎么啦?”、“你为什么不会走路?”这一切她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她自己就对这个世界提出了许多问题,产生了种种好奇。
我明白了,以前我看到的都是事情的阴暗面。中了符咒的不是玛丽,而是我自己。我真傻,居然相信一切印有失败、无能、疾病和丑陋印记的事物即使很富于人性,也都是不能接受的,因此也是不可爱的。其实,我比玛丽更无能。“爱你所发现的东西吧”,这句话我听别人说过,却不知为什么不想记住它。我慢慢地懂了:现实世界中每个人都在某个方面是无能的。我明白了,使我们不能理解人性的原因,就在于我们不接受已经赋予我们自己的东西、不接受已经赋予丈夫、孩子、朋友以及任何人的东西。
我们不愿太胖,不愿太瘦,不愿变老,不愿没有魅力。我们为谈吐焦虑;为自己的嗓音和口音焦虑;为自己鼻子太大或者秃顶焦虑;我们为没有一份诱人的工作可干而烦恼;我们担心孩子的牙齿长歪或是在大学的成绩不好;我们渴望自己聪明、迷人、优雅和轻松安逸;我们想让人家看到我们衣着讲究、住在体面的地方。这都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太轻信传言和市场上的奉承,说什么假如没有一个完美无瑕的身体,我们就毫无价值。
玛丽向我揭示了心灵的真理:我们都是因为爱而被创造,为了爱而被创造的,这种创造是免费而无偿的,要接受赋予我们的东西,首先要接受现实的自己。我们必须学会接受在别人身上发现的东西,也要学会接受在自己身上发现的东西。假如我们原谅上帝,上帝也会原谅我们。
如果我现在能够重新选择──比方说,随着一道白光,有个声音说往事一笔勾销,玛丽将会成为一个健全的孩子,那么我的快乐将难以言喻。不过,为了我自己,我还想要求一件事:我要求自己不要重复从前的思想方法和感情;因为现在我已经能够接受现实中的玛丽了。她将变得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可爱。
成为生活的主宰
就算你曾陷于生活的最底层,哪怕是被关进过监狱,但是我们仍然有选择做好人和做坏人的权利。这种权利是区别人和动物以及其他存在物的特征。但大多数人总是不想选择,因为一旦选择,就说明要承担责任。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人一旦碰到自己决策错误时,总是诿过于人,这样做的结果是:你也许能逃脱罪名,但是却无法减少损失。
R·热佛尔,这个优秀的垒球运动员,曾经是一个堕落的黑人青年。他出生在底特律的贫民窟里,并且成长于此。他的童年没有亲情的关怀,稍大一点,也没有父母的管教,于是成了一个问题青年。他像所有坏孩子那样,逃学、破坏和吸毒,而且成了这些混混中的“杰出”分子。
他刚满12岁,就抢劫了附近一家商店,很快就被警察逮捕了,第一次进了监狱。15岁时,他乘夜爬进一座写字楼的窗户,当他正打算撬开一个保险箱时,警察从天而降,于是他再一次进了监狱。出狱以后,他自然而然成为混混中的头目,他纠合一批年轻人,全副武装,公然抢劫了一家酒吧。当然,他还是没有逃过法律的制裁,而且是首次作为成年犯被送入了监狱。
不管热佛尔如何胡作非为,他在垒球方面的天赋却是有目共睹的。在枯燥的监狱生活中,垒球成了他最喜欢的娱乐。这时有一个年老的无期徒刑犯看到了他在球场上的表现,对他说:“你是一个天才,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赋呢?你还年轻,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不要再自暴自弃了。”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热佛尔的心。这一天,他没有再走上球场,而是坐在球场边,默默地思索着。他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已经是第三次走进这座监狱,每一次试图得一点不义之财,却总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这样继续下去还有意思吗?他又想起酒吧员工在自己枪口前那无助和恐惧的眼神,他们究竟又犯了什么罪,而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呢?他还想到当别人问起自己从事的职业时,自己心中是如何的尴尬,这难道就是自己所希望的生活吗?一切都应该结束了,生活应该重新开始。他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在这个社会上自立起来。他在艰苦的垒球训练中,悟出了一些人生的道理:当自己的球技不如别人的时候,他就埋头苦练球技,从此不再有技不如人的苦恼;当他技术好于别人而依旧不能取胜时,他知道只有放松心情,发挥最佳水平,才能反败为胜;当他取得胜利的时候,也从不忘了鼓励对手,这样对方才会有勇气与你再次交手。人生,恐怕也是同样的道理吧。他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最后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发誓,等他出狱以后,再也不做街头混混,而要堂堂正正、实实在在地做个好人。
机会真的降临了。底特律垒球队当时的领队B·马丁,有一天带队来到监狱与犯人们举行了一场友谊赛。本来这种业余对专业的比赛是没有悬念的,然而热佛尔却大发神威,让这些职业运动员出了好几把汗。而马丁像在灰堆里发现宝石一样眯起了眼睛,甚至忘记了还要指挥比赛。比赛之后,马丁和他进行了一次长谈。然后出钱出力,帮他假释出狱,并让他参加了球队的训练。一年以后,热佛尔就成为了底特律垒球队的主力队员。而五年后,他又加入了底特律老虎队,成为底特律的垒球明星。
就算你曾陷于生活的最底层,哪怕是被关进过监狱,但是我们仍然有选择做好人和做坏人的权利。这种权利是区别人和动物以及其他存在物的特征。但大多数人总是不想选择,因为一旦选择,就说明要承担责任。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人一旦碰到自己决策错误时,总是诿过于人,这样做的结果是:你也许能逃脱罪名,但是却无法减少损失。
现在就做
丹尼斯·E·马诺宁
“这一刻如此珍贵,我一点也不想移动。我妈满眼泪水地走过来。我弯下身子给她一个吻。爸和我又拥抱了一会儿,然后我离开了。长久以来我很少感觉这么好过。”“但这不是我的重点。两天后,我那从没告诉过我他有心脏病的爸爸,忽然发病,在医院里结束了他的一生。我并不知道他会如此。”
在我为成人上的一堂课上,我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我给全班出家庭作业!作业内容是“在下周以前去找你爱的人,告诉他们你爱他。那些人必须是你从没说过这句话的人,或者是很久没听到你说这些话的人”。
这个作业听来并不刁难。但你得明白,这群人中大部分超过35岁,他们在被教导“表露情感是不对的”那个年代成长,不能表现情感或哭泣(这是绝对禁止的!)。所以对某些人而言,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家庭作业。
在我们下下堂课程开始之前,我问他们,是否有人愿意把他们对别人说他们爱他而发生的事分享给大家。我非常希望有个女人先当志愿者,就跟往常一样。但这个晚上有个男人举起了手,他看来深受感动而且有些害怕。
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后,他开始说话了:“丹尼斯,上星期你给我们这个家庭作业时,我对你非常生气。我并不感觉有什么人要我对他说这些话。还有,你是什么人,竟敢教我去做这种私人的事?但当我开车回家时,我的意识开始对我说话。它告诉我,我确实知道我必须向谁说‘我爱你’。你知道,5年前父亲和我的关系开始恶化,从那时起这事就没有真正解决。我们彼此避免遇见对方,除非在圣诞节或其他家庭聚会中非见面不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几乎从不交谈。所以,上星期二我回到家时,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告诉父亲我爱他。
“说来很怪,做这决定时我胸口上的重量似乎就减轻了。
“我一回到家,就冲进房子里告诉我太太我要做的事。那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但我还是吵醒了她。当我这样告诉她时,她忽然跳起来抱紧我。打从我们结婚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我哭。我们聊天、喝咖啡到半夜,感觉真棒!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精神奕奕地起床了。我太兴奋了,所以这一夜我几乎没睡。我很早就到办公室,两小时内做的事比从前一天做的还要多。
“9点时我打电话给我爸,问他我下班后是否可以回去。他听电话时,我只是说:‘爸,今天我可以过去吗?有些事我想告诉你。’我父亲以暴躁的声音回答:‘现在又有什么事?’我跟他保证,不会花很长的时间,最后他终于同意了。
“5点半,我到了父母家,按门铃,祈祷我爸会出来开门。我怕是我妈来应门,而我会因此懦弱,就会决定干脆让她代替算了。但幸运的是,我爸来开门了。
“我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我踏进门就说:‘爸,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爱你。’
“我父亲似乎变了一个人。在我面前,他的脸庞变柔和了,皱纹消失了,他开始哭了。他伸手拥抱我说:‘我也爱你,儿子,而我竟没能对你这么说。’
“这一刻如此珍贵,我一点也不想移动。我妈满眼泪水地走过来。我弯下身子给她一个吻。爸和我又拥抱了一会儿,然后我离开了。长久以来我很少感觉这么好过。但这不是我的重点。两天后,我那从没告诉过我他有心脏病的爸爸,忽然发病,在医院里结束了他的一生。我并不知道他会如此。
“所以我要告诉全班的是:如果你知道必须这样做,就不要迟疑。如果我迟疑着没有告诉我爸,我可能就没有机会!把时间拿来做你该做的,现在就做!”
鳄口脱险
亨利·赫特
这次袭击所留下的唯一明显的伤痕,是米切尔右手手背上的那三块小伤疤。米切尔对此毫不在意,事实上他把它们当作了爱的纪念。这是他母亲的手指甲在他手上抓破的伤痕,而它们恰恰证明了米切尔的母亲在把他从鳄鱼口中拖出来时所发挥的,几乎是超人的力量!
突然,在孩子们左侧大约50码的地方,一个移动着的物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鳄鱼,正在飞快而又悄然无声地向孩子靠近。
1986年9月24日黄昏。
这天晚上该米切尔·莫格里特洗盘子,他妈妈已喊过了他,然而这个12岁的孩子却正在他家房后的那个两英亩大的池塘里悠然地潜水游玩。这座位于弗罗里达克里斯托河畔的房子,是他们在六年中利用假期和周末修建起来的。三周前才举家迁入。
这个田园诗一般迷人的小池塘,是米勒河支流的源头。池塘的一边住着莫格里特一家和其他三户人家,正对着他们的另一边则住着妇科医生约瑟·弗南茨一家。弗南茨医生正凭窗凝望,欣赏着池塘边黄昏的景色。他们的目光落到了米切尔他们身上。突然,在孩子们左侧大约50码的地方,一个移动着的物体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鳄鱼,正在飞快而又悄然无声地向孩子靠近。
医生尖叫着告诉他的妻子和女儿,三人一同冲到池塘边拍手呐喊。刹那间,他们分散了鳄鱼的注意力,鳄鱼慢了下来,但它马上又飞速向前。
米切尔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他仍忘情地伏在水中,透过清澈的湖水看着下面的岩石,只有那连在潜水头盔上的通气管道伸出水面。
这只11英尺长的鳄鱼无情地向米切尔冲去。弗南茨医生回忆道:“它像一枚鱼雷一样移动着,然后张开嘴迎面向米切尔袭来。我们看到它猛咬这孩子的头部,同时身体剧烈地摆动,尾巴拍着水面,溅起高高的水花。我想米切尔已在劫难逃。”
鳄鱼锋利的前上齿刺进了米切尔的头皮,划出了一道六英寸长的伤口,它的下齿则钩住了潜水头盔,把它从米切尔的脸上撕了下来。这一力量的偏差,使米切尔的头从鳄鱼口中滑脱出来。
米切尔不知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他突然被掀翻并下沉了四英尺。当鳄鱼从他上面游过时,米切尔看到了那白绿相间的腹部和它那巨大的后腿和爪子。米切尔在水下本能地扇动着脚上绑着的巨大的胶蹼,拼命向岸边游去。
弗南茨一家在继续拍手呐喊,借以分散鳄鱼的注意力。它仍在那儿转着,但那孩子的情况却不清楚。一会儿,米切尔泅出水面换气,奋力游向岸边,那条鳄鱼在后面紧追不舍。
米切尔的妈妈杰西在厨房里听到了院子里叫喊,并看见同米切尔一起戏水的小姑娘凯利从水中跑了出来。起初她以为这姑娘说鳄鱼抓住了猫或狗什么的。“可当我看到凯利脸上那恐怖的神色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便立即向池塘奔去,”她后来说。
杰西的血几乎凝固了,米切尔正拚命地向她游来,紧跟其后的是一条她所见过的最大的鳄鱼。
当杰西赶赴现场时,米切尔游到了距岸20码的地方。杰西一面大喊:
“快,快!”一面冲到水边伸出手去拉她的儿子。然而,就在米切尔到达岸边的瞬间,鳄鱼赶上了他。
“鳄鱼张开了嘴,我甚至看到了它所有锋利的牙齿。它似乎至少能够吞掉半个米切尔”杰西回忆说,“米切尔看起来那么小,而鳄鱼的嘴又是如此的大。我们在拚命地喊,最后当我刚刚抓住米切尔的手时,鳄鱼的嘴猛地咬了下来,我想米切尔的腿完了。”
接着而来的便是体重只有100磅的杰西和重达400磅的鳄鱼之间的较量。“我双手抓住米切尔的手,拚尽全力拉着。”体重也是100磅的米切尔被拦在中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