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莫萱一边说，一边拉开门，“那我先回去了，总经理。”
手却突然被拉住，撞见莫萱惊异的眼神，萧逸远淡然的抽回手，“以后，还是叫我逸远吧。”
她依旧只是微笑，“好，我知道了，总经理。”无声的反对。
逸远，她恍惚间想起林悠然喊顾昔城“昔城”时娇弱的声音，而自己，竟连多喊他几句“昔城”的机会都没有。
萧逸远低低的叹了口气，“永远活在过去的人，其实很可悲。”
“可是，如果过去存在着自己最珍贵，最珍惜的一切，即使在别人眼里看来可悲也无所谓。”莫萱转过脸，定定的看着萧逸远的脸部硬朗的线条。声音不高，脸上却是固执而倔强的神色。
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和淡漠，“回去休息吧。”
“嗯。”莫萱也知趣的低低的应着，一边转身下了车。
身后，车窗被摇下，萧逸远的眼在夜晚看上去异常的明亮。像是浸满了水。
他抿了抿薄薄的唇，“晚安。”
莫萱的身子就那样僵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那样温和的声音，像极了顾昔城曾经说彼此是相濡以沫时的声音。
相濡以沫。
呵。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而他们，终究还是会相忘于江湖，从此各自过活。只有她，还守着那些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堪的回忆，不肯醒来。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有些恍惚的转过身。
只是，出现在视线里的，不是顾昔城绝美的容颜，而是萧逸远坚毅的脸。
眼里涩涩的痛，却始终没有眼泪流出来。
好像自己所有的眼泪，都在过去的年月里一点点的耗尽了。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晚安。”
然后迅速的转过身，缩紧了身子朝家里走去。
只是，在她身后的萧逸远，清晰的看见了她不肯落泪，忍住心里的难过时肩膀的颤抖。
他看着莫萱瘦小的背影，轻轻的皱起眉，露出微微悲伤的表情。
莫萱打开门，没有开灯，借着路灯射进来的薄弱灯光，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下。
她慢慢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膝盖里。
那些过往铺天盖地的袭来，像是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不肯停歇。自己便淹没在那些过往和回忆中，不能自拔。
她张开嘴，不出声的说，“顾昔城，我想你。顾昔城，其实我舍不得离开。顾昔城，其实我好嫉妒林悠然。”
我也好想骗自己，我已经走出阴影做自己。
顾昔城。顾昔城。顾昔城。
我爱你。
爱到失去了自己，爱到盲目，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只是你。
情节再坏，心里再苦，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难过，却还是不愿意从那场梦里醒来。
那是我一生只能给一次的爱恋。
爱到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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