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潸然滑落,莫萱低低地说,“顾昔城,我想相信你的。我一直在劝自己相信你,三年了,我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一直想努力做的更好一点,可是,好像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顾昔城将她揽进怀里,“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是我做的不够。”失去了筱寒,失去了至亲的人,失去了那个无缘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他再也不想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身体虚弱和情绪不稳的缘故,莫萱没过多久便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去。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顾昔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让她躺好,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随即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坐在客厅里的明绝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顾昔城,沉声问。
“睡了。”顾昔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沙发上坐下。一口一口的饮着杯中红色的液体。
“莫萱有没有说是谁的电话?”明绝轻轻晃着杯子里的酒。
顾昔城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凉薄的嘴唇里吐出淡淡的一句话,“没有。我会派人去查。”
“顾以刚似乎并不希望我们插手这件事。”明绝看了一眼,继而说道。他去顾以刚那里想要找出对他有利的证据时,他并不配合,反而要自己别插手这件事。
顾昔城皱了皱眉,这样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莫以刚似乎是下定决心了。顿了顿,薄唇轻启,“谭律师怎么说?”
“胜算不大。”明绝的声音低了下去。随即抬起头,看向顾昔城,“或许,还是应该让莫萱和他见一面比较好。”
握住杯子的手渐渐用力,指节亦渐渐泛白,许久,他才沉声道,“我知道。”
屋外阳光正好,穿过窗户照进屋子里,落在两个人身上。顾昔城白色的衬衣依旧习惯性的两颗纽扣没有扣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些许视线。逆着光,此刻亦看不清他的表情。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顾宇航。”明绝说着将杯子放下,站起身,“我还要去趟公司,就先走了。其实,我觉得,电话很可能是林悠然或者南宫寂言打来的。直觉而已。”
看着明绝走出门的身影,顾昔城起身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落地窗前,自顾自的饮着。眼底一片幽深。
他不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的莫萱安静的睁开眼,亦看着窗外蓝的透彻的天空和偶尔划破天空的飞鸟。
泪水无声的掉下来。
手机突兀的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上是南宫寂言的名字。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拿起手机。
“莫萱,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尽管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南宫寂言听出自己刚哭过,但声音里的哽咽和无助还是让他明白了。
南宫寂言张了张嘴,声带像是被剥夺了一般,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是他最想保护的人,最怕伤害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在流泪。看了一眼此刻被绑住的林悠然,鹰眸里闪出危险的信息,但是声音却是温柔的,“你忘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不是说好有不开心的事一定会和我说吗?”
听到这样的话,莫萱的泪水再一次肆无忌惮的落下来,“林悠然有顾昔城的孩子了,我爸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像是被揪紧,一点点的痛起来。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觉得自己还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孩子的事,你和顾昔城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