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和她说？”明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声音压得很低。
顾昔城的眼垂了下去，“暂时先瞒住。等事情解决之后再告诉她。”
“那你自己得小心点，现在网上和报纸上都在说这事。”
“我明白。”淡定的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担忧。
其实，她也算不上是坚强的人吧？大学毕业以后没多久便嫁给了自己，然后就辞去了工作。她的生活圈子，似乎也只是这座小小的别墅，秦妈和自己。不喜欢购物，也不常出门，最常做的事，也不过是在家里看书了吧？
眉头渐渐皱紧。他突然想起莫萱的父亲莫以刚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其实，萱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因为妻子不能生孩子的原因，我们便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萱儿。小时候，她话很少，很不合群。生气的时候，也只是一直不说话。有一次因为被她妈冤枉，她就坐在门口，一直不吭声的哭，我把她抱回来，她一转身又跑到门口，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直一直的哭。是个固执和倔强的孩子，倔强起来的时候，谁也拿她没办法。”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学校开家长会。老师对我说，除了学习好，她没有一点好学生的样子，和成绩差的孩子天天混在一起。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这个世界和她心里那个单纯的世界的不同。”
“她一直是个特别敏感的孩子。就算是心里有不高兴的事，也不愿意说出来，一直闷在心里。有时候看见她双手抱着自己的样子，我就知道，那时候，她一定是觉得孤单了。”
“即使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在我和她妈的心里，她就是我们亲生女儿。所以，我们一直都瞒住了所有人，她是我的养女这件事。”
明绝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边，莫萱已经整理好，向这边走了过来。到嘴边的话在看见那个熟悉的娇小的身影时，便成了，“还以为要很长时间呢。这么快就好了？”
倒是身边的顾昔城站了起来，沉声应他，“她和别的女人不同。”
看着眼前的男人，明绝露出一丝笑意。
而顾昔城已经走到了莫萱的身边，没有化妆的，干净的脸，澄澈的眼，竟恍惚间让他想起了筱寒。伸出手替她将发丝理好，“走吧。”
语气是他自己也没料到的温柔。
莫萱便跟上他，手却突然被握住，十指相扣。抬起眼，看见的，依然是顾昔城一如既往的淡漠的脸。
但是，心却突然暖了起来。一个细小的动作，却也已经足够温暖。
她想起自己一直以来所喜欢的句子。
死生阔契，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便是了罢？
身后，是看见这一幕的明绝微笑起来的脸。
昔城，如果活在过去，累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忘记过去的话，得到救赎的，会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