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萱看着那张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的脸，温柔的，完美的。像是冬日的阳光，又或者，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绝美。
自己便是那样沦陷的吧？
“去我卧室说吧。”终究还是无法拒绝。他的每一个要求，自己都没有办法拒绝。所谓的宿命，大概便是这样吧？
转过头抱歉的看向南宫寂言，“寂言。你先坐会。”
男人露出温柔的笑，连声音里都满是宠溺。“别委屈自己。”
那样的目光和声音，却是那样阴郁和暴戾的人的。顾昔城看着那样一个动作，心里竟有突然而至的不愉快。
跟在莫萱的身后，走进卧室，转身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南宫寂言的目光。
“有事吗？”明明心里不安的要死，却还是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顾昔城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她躲过。伸出去的手便僵在空中，只能讪讪的收回。
“我来接你回家。”是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声音。
莫萱迎上他的眼，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了，便要勇敢的去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
“但我没有签。”打断莫萱的话，他淡淡的说，“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签。”
坚定的，决然的声音。让莫萱听得一阵恍惚。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她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天，脸上是倔强的表情。这样的表情，顾昔城是熟悉的。
但是这一刻，他分明觉得有几分不同。这不同的究竟是自己的心绪还是她的神色，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半晌，顾昔城才缓缓的说，“有关。我不签，你就还是我的妻子。”
她的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妻子？暖床的代名词么？”她清楚的记得，失去孩子的那一日，从顾昔城的嘴里凛冽的说出的那一句“你不过是个暖床的”。那一句，成了她心底的伤，挥之不去。
而面前的顾昔城微微一愣，眼底竟透出一丝淡淡的歉意。“不。是妻子，我的妻子。”
“妻子？你还记得你我这个妻子吗？每天晚上我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你回去，然后一个人吃下那些冷掉的饭菜时，你在哪里？”她的泪水簌簌的掉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歇斯底里的低吼着说。太多的委屈和难过积压在心里，日复一日，终于让她不堪重负。
“不，你没吃。”是顾昔城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淡漠，看似礼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声音里，分明多了几分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看着莫萱抬起头，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伸出手，指尖一点点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我知道，你很少吃。所以每晚会让秦妈送夜宵过来。”
于是，原本决定不再原谅的防线一瞬间倒塌。
她想起，每一天晚上他回来以后，秦妈就会送来一碗夜宵，然后是他淡然的脸，和安静的声音，“我不饿，你吃吧。”还有端着碗递给自己的，顾昔城修长的十指。
所以，秦妈才会说，他是在乎自己的吧？